傅幼寧又趕緊朝著后院跑去,只見一個人影忙的沖進后院最里面一間房。
吼叫聲不絕于耳,傅幼寧也推門而入。
昨天她明明挨個房間看了一遍,這間房間沒人。
傅幼寧走進去也的確是沒看見人,可她明明看見了人從這間房間里跑進去的,怎么會沒人?
突然,傅幼寧聽到了墻后的異動,便趴在墻上聽著里面的聲音。
有暗門?
傅幼寧摸索著房間里的擺設(shè),房間黑漆漆的,傅幼寧只好拿出銅鏡,趁著微風(fēng)把烏云吹散,借著月光她在屋里摩挲了一番。
偶然發(fā)現(xiàn)墻壁上的壁畫有些新穎,難道是……
傅幼寧將手放在壁畫上,果然沒過多少時間,那墻竟然從壁畫后面打開一扇門!
她順著門進去,門后面黑漆漆的,越往前走越有些光亮。
傅幼寧抹黑下樓梯,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絲燭光。
她躲在后面,收起銅鏡揣在懷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兒子,你千萬不能死,爹再去給你找人來續(xù)命!”
一個男人緊緊握著床上男孩的手。
男孩瘦的骨瘦嶙峋,白的嚇人,根根發(fā)絲插進男孩的血管里,看起來難受至極。
“爹,我今年已經(jīng)快十五了,還是小孩子的模樣,這些頭發(fā)每日在我的血管里弄得我生不如死。
偷來的壽命還不如讓我去死了,爹你就讓我去死好了!”
男孩緊緊抓著男人的手。兩人抱頭痛哭。
“爹,怎么忍心讓你去死,爹就你一個兒子了,整個田家就你一個后了,不行!我要你活!我要報仇!那群山賊殺了我全家,我定要他們的命。
兒子,我要讓你親眼看看他們到底是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說罷男人割下一縷頭發(fā),用紅繩栓起來,再用鮮血滋養(yǎng)綁在男孩的腿上。
盡管男孩無比的害怕和懇求,男人還是不為所動。
“今日,那群山賊就要來了,你等著看我給你的姑姑爺爺奶奶,母親妹妹報仇!”,男人好像瘋魔一樣。
傅幼寧想了一下,默默退出了密室。
看來這個因果報應(yīng),是必須要了結(jié)了。
傅幼寧大步走出來,和許知為躲在一起,“待會有群馬賊要進來,不要輕舉妄動,因果報應(yīng)就在今晚了!”
許知為想起田家那一夜滅門慘案心里也不是滋味,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該還的總是要來的。
幾人等到半夜才發(fā)現(xiàn)從聽到路上的馬蹄聲此起彼伏。
“來了!”
傅幼寧低聲道。
馬賊各各長得五大三粗,騎著高頭大馬站在田家門口。
“老大,七年前我們血洗田家老宅,自從哪里之后田家就傳來鬧鬼的消息,如今這月黑風(fēng)高的,我看我們還是……”
“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富貴險中求,你去探探路!”
范老大一把將馬上的小個子男人薅下來仍在地上,眼神瞪著讓他往里進。
小矮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里面去,剛剛推開門。
里面?zhèn)鱽韱鑶璧穆曇?,把小矮子嚇的不輕,立即跪下道。
“大哥大姐,都是我們不好,如今再次來到您家,就是贖罪的?!?p> 小矮子一邊道歉一邊往里進。
忽然!
“神仙祠堂,你想要什么?”
大佛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淡定道。
“財寶,說不清的財寶!”
不等小矮子回答,身后的范老大便走進來道。
他早就聽說了這神仙祠堂的厲害之處,要是能拿到數(shù)不盡的財寶,日后金盆洗手再也不敢這種刀尖舔血的活。
“可以,不過要用你的頭發(fā)交換!”
一群人約莫有十幾二十個統(tǒng)統(tǒng)割下一縷頭發(fā)放在桌子上。
霎時,只見無數(shù)個人頭憑空出現(xiàn),懸浮在空中,一陣滲人的笑聲過后,空蕩蕩的院子里突然傳來幾聲異響。
身后的門突然關(guān)上,弄的幾人心里怕的不行。
“七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你們血洗了田家老小,你們可還記得?”
范老大籌措了一下罵道,“***!別裝神弄鬼,我們的財寶呢?”
刀尖上舔血的活干多了,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他自然也是見多了。
“財寶?去地府里問閻王爺要去吧!”
突然陰風(fēng)四起,幾人的頭皮被連根拔起,頓時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赫然出現(xiàn)在大廳,瞬間遍地哀嚎。
門外的傅幼寧和許知為聽到里面的動靜,并沒有輕舉妄動。
“怎么回事?”
“別著急事情還沒完!”,傅幼寧勸阻浮躁的許知為。
他們前半生做了太多孽,定要用血來補償。
“大人,那人是有名的山賊范老大,今天在這里遇到了,要是還不動手怕是要……”
秦樹有些擔(dān)心。
“你覺得里面的人會放過他?”
傅幼寧轉(zhuǎn)頭質(zhì)問道。
田家大宅。
十幾人正捂著腦袋嘶吼,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一團黑氣便分散開來,鉆進幾人體內(nèi)。
不一會,幾人便自相殘殺,十幾具尸體躺在田家大院里,和當初的場景一模一樣。
“你們進來吧!”,男人看著地上的仇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便高聲道。
許知為愣了愣帶著人往里進。
剛進門,整個田家大院血淋淋的。
忽然,天空一道響雷正好穿過許知為的眼前,狠狠的劈在范老大的身上。
沒一會便下起豆大的雨點。
“田大生!你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我倒是要問問你從哪里學(xué)的這些歪門邪道?”
傅幼寧想著田大生一介凡人,要想做到今日這樣可不容易。
“歪門邪道?”
田大生冷哼了一下接著道,“沒有這歪門邪道,誰幫我沉冤昭雪?這些東西江湖上多的事,可惜我?guī)煾冈缤?,不然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好在現(xiàn)在人都死了,我唯一記掛的就是我的兒子,他自從那日被馬賊一刀刺向腹部之后,身子就不如從前了,要不是我借別人的壽命,他早就死了。
我就這一個兒子,死了我們田家就斷子絕孫了!”
田大生說著竟然嗚咽起來。
“一個人的氣運和壽命都是有定數(shù)的,你這樣只會損耗自己的壽命,你兒子不該承受那樣的苦楚,他本來就該早早的投胎,你強行幫他提運延長壽命這些年,也已經(jīng)夠了,放他去吧!”
傅幼寧開始勸起來。
他也是個苦命人,她不想對她下狠手。
“我不!那是我兒子,我怎么能放手?我要用這些頭發(fā)將的壽命延長一百年!”
田大生似乎瘋了,看著血淋淋的頭發(fā),竟然咧嘴笑起來。
“那些都是你搶來的,就算是用了也不會長久的!”
傅幼寧當即拿起刀在自己手掌劃了一個口子,將鮮血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