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說出這句話,傅幼寧偷笑,看來白嫖的飯菜來了。
“既然許大人,這么說了,那白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傅幼寧帶著二丫走進了許知為的大院子。
院子里簡單樸素,少了一些華麗的修飾多了不少花草樹木。
門框屋頂都有些破舊,看的出來已經(jīng)是極力樸素了,看來當真是個清官。
不時,一旁走過一個丫鬟,身著樸素,頭上也只是帶了一個棕色木頭叉子。
“青兒,快去讓廚房做些好酒好菜來我要款待客人?!?p> 許知為很是開心,但丫鬟看上去不是很高興,耷拉著臉道,“老爺,夫人已經(jīng)病了幾日了,喝藥也不見好,府上也沒有多余的銀錢去買菜了。
哪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再這樣下去,夫人怕是要斷藥了?!?p> 青兒是許知為夫人的貼身丫鬟,她總是埋怨許知為對待外面那些百姓比對待自己的夫人還要好,每個月的俸祿也不過十幾兩,還要拿出十兩捐給百姓。
這府上每日吃糠咽菜的,也不見人有人過來感謝一句,以至于現(xiàn)在夫人都快病死了,都沒有錢買藥。
“老爺,青兒說一句不該說的,您雖然清廉,但也太過于清廉了,夫人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命不久矣了。
青兒是丫鬟不敢說什么,但夫人怎么說也是大家閨秀,在鄭家也是被捧在手心上的,老爺,你就忍心讓夫人跟著您吃苦?”
青兒將自己的不滿說出來,許知為沒有生氣,低頭沉默不語,臉被數(shù)落的發(fā)燙。
“你家夫人生病了?”。傅幼寧低頭掐指一算,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
“嗯,夫人的病很奇怪,每日就感覺自己累的不行,整日里就喊著脖子難受,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只是開一些安神的藥,所以夫人總是在睡覺。
最近身體越來越疲乏,可老爺忙著政務(wù),又去救濟百姓,夫人大義,總是說沒事,可已經(jīng)有兩天沒下床了!”
青兒說著眼神還看著許知為似乎很多不滿。
“什么?兩天?你怎么不早說?!?,許知為加快步伐去臥房看宋琳君。
宋琳君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宛如一個死人。
許知為上前晃晃宋琳君道,“夫人!夫人!”
“老爺,沒用的,我都喊了兩日了,這兩日你都不在府上,晚上一回來就往書房里鉆,青兒就是想通知也沒辦法!”
“那快去請大夫!”,許知為急的不行。
“這武城的大夫都請遍了,老爺你也不是不知道,各種方子都開了,都沒用,我看夫人八成是中邪了!”
“中邪?”
許知為回頭看了一眼傅幼寧道,“大師,你看看?”
傅幼寧低頭掏出一張符咒貼在宋琳君的臉上,又道,“夫人的父母可還在世?”
“早就不在了,不過倒是還有個兄長在武城,只是多年都不來往了?!?p> 許知為嘆口氣,語氣中似乎有些歉意。
“那兄長過得可好?”
許知為搖搖頭,“她那個兄長就是個賭棍,家產(chǎn)都被敗光了,目前窮困潦倒?!?p> “那我大概明白了!”,傅幼寧轉(zhuǎn)身拉著二丫繼續(xù)道,“二丫,你留在這里吃飯?!?p> “許大人,可否去宋夫人家的墓地看看?不過我這個小徒弟怕是要留在這里守著宋夫人,不知道可否弄些吃的?”
許知為轉(zhuǎn)身道,“青兒給這位小大師準備些粗茶淡飯,家里情況也就這樣,你們可別嫌棄。”
二丫點點頭,一臉憨厚的笑了。
傅幼寧跟著許知為前去宋琳君家的墓地。
沒想到墓地破敗,甚至連個墓碑都斷了半截,看著斷口焦黑,不規(guī)則,像是被雷電劈中的。
周圍野草遍地,甚至都看不見墳頭。
“許大人,你知道她爹娘的墓地變成這樣?”
許知為搖搖頭,他忙于政務(wù),這些東西他哪里關(guān)注,況且他已經(jīng)許久沒來過了。
“看著這墓碑應(yīng)該是最近斷裂的,看來是天都覺得不公了,我想問問你和夫人是怎么成的親?”
傅幼寧看到這里只覺得這個男人是個好官,但不是個好丈夫。
許知為有些感嘆,“當初我還是個窮小子,琳君是個員外家的大小姐,長得很是貌美,當初我就發(fā)誓我一定要用功讀書,做個好官然后娶她,他爹也是看上了我這一點,才將他的女兒交給我。
這些年我一直忙于政務(wù),的確是疏忽了對琳君的關(guān)心,我愧對二老!”
許知為在兩個墳?zāi)骨肮蛄讼聛?,眼眶逐漸濕潤。
“許大人,你對百姓奉獻了自己的一顆赤誠的真心,可你把宋夫人放在何處,有哪一個父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吃糠咽菜,一天到晚不沾家?”
傅幼寧想著也有些氣憤,這樣的男人統(tǒng)稱為渣男!
不過她也是覺得宋琳君可憐轉(zhuǎn)身道,“宋伯父,伯母,你們心疼自己的女兒,但也不至于將她帶走。
或許宋夫人樂在其中,你們這樣折磨她,她生不如死?!?p> 傅幼寧對著空氣喊了半天,許知為不停的對著墳?zāi)箍念^。
“許大人,這墳?zāi)剐枰笮?,這地方的風水算不上太好,打擾先人安息,另外你對宋夫人的態(tài)度要更加關(guān)懷。”
傅幼寧知道這樣雖然不能消除宋家二老的怨氣,但至少能讓宋琳君的日子好過些。
許知為點點頭也道處了自己的難處,“白大師,你是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難處,我當初是發(fā)誓的,一定要當個清官,當個好官,讓武城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我得對得起百姓?!?p> “你也發(fā)過誓要對宋夫人好,可現(xiàn)在宋夫人一點都不好,她也是大小姐,她也要吃飽穿暖過好日子,如果你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能給她,你為什么娶她?”
傅幼寧真的有些火大,這樣的男人為了工作不顧一切,那還要娘子做什么?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許知為被問的啞口無言,他似乎忘了自己當初娶宋琳君的時候發(fā)的誓言。
“許大人,你若是要把宋夫人休了,她必定是死路一條,清官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家人,萬事不可過火!”
傅幼寧的話一下點醒了許知為,這些年許知為為官清廉,將自己的俸祿全部都給百姓,留了自己夠溫飽的生活,似乎忘了家里還有個娘子。
他表面上看似對宋琳君十分關(guān)系,其實他只愛自己的政務(wù)。
“白大師,說的極對,原是我對不起琳君了?!?,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家里,宋琳君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老爺,夫人她不行了!”
許知為聽聞青兒的話忙的沖向房間。
只見宋琳君大口的在床上喘著粗氣,臉色煞白,眼睛瞪得溜圓,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眼看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