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寧眨著貓瞳般的眼睛,表情童真又無辜,咯咯笑著說:“如果我不呢?”
這女人,真當(dāng)寶寶小就好欺負嗎?
她是小,又不是傻。
且不說她要不要嫁給逸王,光說讓側(cè)妃先進門,七八年后再娶正妃,就夠人指著她脊梁骨笑話了。
孟婉晴愣了一下,悲戚的表情上寫滿了尷尬。
她本以為這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什么都不懂,誰知這野丫頭竟是個膽兒大心狠的主,她都如此低三下四了,這野丫頭還不松口。
想著,孟婉晴好話一句連一句的說:“幼寧,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定不會眼看著姐姐我孤獨終老,而無動于諸吧?妹妹就當(dāng)是發(fā)個善心,成全姐姐吧。姐姐往后一定奉個長生牌,每日替妹妹祈禱?!?p> 傅幼寧唇角微揚,張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搓著胖乎乎的小手,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首先,我沒有什么旁的姐姐。其次,這種事情求錯人了。寶寶還小,什么都不懂,不過寶寶知道逸王殿下就在前院兒。如果寶寶是你的話,就去問該問的人了。而不是厚著臉皮,求著寶寶行個方便?!?p> 孟婉晴的眼淚都被驚了回去。
傅幼寧一臉無辜的又問:“前兩天我與人閑聊的時候,倒是聽到過你的事跡。你不是與瑞王親親我我,打的火熱嗎?怎么突然一下子又想到自己是七皇子的伴讀女官了?難不成……你想一邊和瑞王糾纏不清,一邊又求著我?guī)湍惴€(wěn)住七皇子?”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傅幼寧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咯咯的笑,“天吶,你、你也不怕兩條船都踩空了,被別人笑話!”
她對墨云城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一來二去的也將這翩翩少年當(dāng)朋友了。
別的她倒不會管,但她的朋友,憑什么被別人送頂綠帽去?!
有這樣心思的小可愛,那對不起,慢走不送!
傅幼寧笑的明媚,可落在孟婉晴的眼中,卻是比惡鬼還可憎!
她木愣愣的盯著傅幼寧,纖纖玉手險些把帕子給擰斷了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這么個野丫頭給嘲笑了!
可這野丫頭又怎么會懂她的心思?
逸王之前被派去黃陵為太后守孝,一去便是三年,她認定了皇帝已經(jīng)將這六皇子給忘了。
所以她才與瑞王殿下搭上了線,總不能讓她的大好年華,被一個守孝的廢物給耽誤了去!
誰能想到逸王竟又被召了回來,而且一回來,便是殊榮無限!
笑吧,隨便了。
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往后的高貴身份,為了孟國公府的無限榮光,她且忍著!
只要能和逸王再續(xù)前緣,被笑話了又能怎樣?橫豎她都是要嫁入皇室的,等日后在逸王府站穩(wěn)了腳跟,看這野丫頭還怎么猖狂!
傅幼寧從面前這女人的眼中看出了憤惱,卻也不以為然。
她轉(zhuǎn)身就走,并不打算與孟婉晴多費口舌。
可還沒抬步,卻沒料到有人忽然猛的推了她一把,便在她落入湖中之際,一個怨毒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欺負我姐姐,我淹死你!”
聽那聲音還是個孩子,一個小孩的心思,怎么會惡毒至此?
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撈上來的。
只知道等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付家三兄弟一臉的焦急,而墨云城則擠都擠不到床邊。
“醒了!醒了!”傅明軒激動的搖著傅幼寧,
傅幼寧慢慢睜開眼睛,額前的幾根碎發(fā)濕噠噠的貼在她嬰兒肥的臉上,臉色被燒的通紅。
傅山玉摸摸傅幼寧幼小的額頭,一臉陰沉。
“燒的這么厲害!”
傅明軒捋起袖子,一臉不悅,一雙駭人的牟子睜的可怕,整個人陰沉沉的,“五妹,你怎么會掉下池塘?”
那池塘又寬又高,根本不會不小心掉下去。
傅幼寧只覺得渾身冷颼颼的,涼的厲害,忍不住又打兩個噴嚏。
“啊秋!啊秋!”
她伸出自己的小胖手,顫顫巍巍的揉揉自己的通紅的小鼻子,忍不住吸溜吸溜自己長長的大鼻涕,聲音厚重,“是……啊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二丫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一瘸一拐的進來,催促道。
“小姐,快些喝了,別涼了!”
來不及說話,傅幼寧被傅玄之強行灌了一碗苦藥。
“大哥,你實在是太粗魯了!”
傅山玉瞧著自己的大哥一點都不溫柔,又看看自己的小妹妹如同流浪的小貓似的可憐便責(zé)怪起來。
傅幼寧被灌的齜牙咧嘴,本來就口苦,現(xiàn)在弄得她心也苦了,“藥藥好苦噠!”
這么對待女孩子,小心沒媳婦!
傅玄之放下藥湯,自覺有些不好,目光柔和起來,輕輕揉揉她凌亂的小卷毛,“寧丫頭,良藥苦口,不過你好端端的怎么會掉下池塘去?”
他的面色陰沉,看起來格外的擔(dān)心。
她縮了縮身體,撇著嘴,嬰兒肥的小臉逐漸變得緋紅,“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p> 三兄弟對視一眼便認定傅幼寧一定沒說實話。
那池塘不久前才加固一番,不高也不低,絕對不是他們五妹這樣的小短腿能輕易跌落下去。
傅明軒湊上前去,將耳朵伸進傅幼寧的耳邊,輕聲勸道,“五妹,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報仇,你那短腿怎么會輕易跌落池塘?”
傅幼寧,“……”
她的腿的確是太短了,不過這么直接說出來還是很扎心。
三個哥哥以后肯定是個光棍了~
不過她這么說也不是怕了孟家人,只是孟家在皇城勢力根深蒂固,孟家長子孟蕭逸現(xiàn)在正在鎮(zhèn)守邊關(guān),屢戰(zhàn)屢勝的戰(zhàn)績,皇上都要忌憚幾分,她總不好因為自己去駁了孟國公府的面子。
而且孟國公府和國公府是平級,事情鬧大了誰面子上都不好看,為了國公府她還是忍了,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可以隨意任人欺負。
她是小,但不是傻!
“真的是我自己跌下去的?!?p> 話音剛落,傅國公和大夫人撥開人群進來,輕輕坐在床前。
“寧丫頭!你可醒了!”
傅國公拉著傅幼寧的小胖手,緊張的心跳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