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骨子里是叛逆的
可能見過,只不過是她沒有印象罷了。
不過她確實知道蕭清越有個表哥叫做蘇錦書,但此人究竟長得是個怎樣的模樣,就不得而知了。
外面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新娘子還沒被松綁,竹青沖院子里面喊了一聲,抬眼瞧見淋雨的姑娘,嘆了口氣,一頭沖進雨里,把人給救了下來。
方才場面混亂,倒也沒人顧得上把她放下來。
他拉著人一路朝著屋內(nèi)跑去,被他拉著的姑娘“呃呃啊啊”的說著話,他哪兒能意會到其中的意思?等到了走廊,他又喊了一遍:“有沒有人懂醫(yī)術(shù)的?”
穿著婚服的姑娘拍了他兩下,朝著自己指了指。
竹青一愣,確認道:“你會醫(yī)術(shù)?”
見姑娘點頭,他不由得暗自驚嘆一聲,拉著人就朝著屋內(nèi)跑去。
“殿下,懂醫(yī)術(shù)的女子我給您找來了!”他推開門,拉著人直接走到床邊,他朝躺在床榻上的蕭清越指了指,“就是她,你把她身上的傷給包扎好?!?p> 末了,拍著胸脯保證道:“需要什么材料了,盡管開口,我家主子會想盡辦法幫你弄來的。”
竹青全然沒注意屋內(nèi)詭異又奇怪的氛圍,等他說完話后陷入了一陣沉默后,他才察覺到不對勁,他朝屋內(nèi)沉著臉的人掃視一眼,心里不由得顫了一顫。
這屋子里的全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尤其是世子,臉色陰沉得很,瞧著比外面的狂風暴雨還要嚇人些。竹青小心翼翼的收回目光,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心里道:“此地不宜久留?!彼f了句:“屬下先告退了?!北戕D(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捉摸著去別的房間躲雨。
這院子大得很,房間也不止這一個。
新娘子“呃呃啊啊”的比劃著,整個屋子里的人都沒個會啞語的,誰都無法意會她的意思。別說屋內(nèi)的,即便是屋外,也沒有懂的。
沈欒揉了揉有些發(fā)痛的眉心,起身到屏風后面拿了筆,遞過去:“我沒找到紙,你把你想說的都寫在地上吧,不然寫在衣服上也行。”
蘇錦書將人上下打量一番:“她被人下了藥,并非天生就是啞巴?!?p> “至于解藥,便在這房間里?!彼D了頓,轉(zhuǎn)身走到了桌旁。每一間房子里都有三個桌子,桌面上都放了浸泡著不同茶水的茶壺。
他把三個茶壺放到同一個桌上,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在一起,倒了兩杯茶水遞過去。
蘇錦書道:“把這喝了,你就能說話了。”
姑娘遲疑兩秒,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接過茶杯,全都一飲而盡。
喝了之后她就開始劇烈的咳嗽,等咳嗽聲停止,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可以說話她仰頭,驚訝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說了我會醫(yī)術(shù)?!碧K錦書垂眼瞧著坐在床邊的新娘子,前半句話卻是對站在一旁的男子說的,他嘴角噙著笑的朝齊之煥斜睨一眼,哼了一聲,隨后才緩緩開口,調(diào)侃道:“虧你還懂醫(yī)術(shù),竟然連這種解藥都不會調(diào)制?!?p> 姑娘低著頭:“我確實會一些的?!?p> “但我沒有想到嗤岐、浦岐和鈴木混在一起,竟然能夠成為解藥。”這委實超乎了她的認知范圍,不止她,就連在場的、自小錦衣玉食生活在府邸里的幾人,對此都是不知曉的。
蘇錦書把盤子里的核桃倒出來,騰出來了空盤子,他邊把茶壺里的茶葉和茶水分開,將茶葉放到盤子里,邊解釋道:“浦岐和嗤岐茶的名聲雖不太好,而且其中有一種喝多了還會出現(xiàn)幻覺和幻聽,但卻是一種很好的藥草。”
沈欒皺眉:“你指的是……浦岐茶?”
蘇錦書抬眼沖人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永安公主竟然還對浦岐茶有所了解?!?p> 沈欒道:“略有耳聞?!?p> “世人大多都聽說過關(guān)于浦岐茶的傳聞,知曉它的壞,卻不知曉它好的一面。”蘇錦書繼續(xù)忙活著手中的東西,“不止是浦岐,嗤岐亦是如此,無非是味道獨特了些,就讓人們有著極大的偏見?!?p> 他端著盤子走到床邊,遞過去:“把這些葉子敷到傷口處,找些布條包扎一下就好?!痹掍h一轉(zhuǎn),他陰陽怪氣的道:“既然有人不想讓我親自去療傷,那我只能把法子告訴你,由你來執(zhí)行。左右你都是懂些醫(yī)術(shù),想必過程中會小心。”
新娘子乖巧的道了聲“是”,接過盤子,放到了床榻上,準備給蕭清越脫外衣的時候,轉(zhuǎn)念忽的想起屋內(nèi)還有這么多男子,而躺著的人,瞧著還像是未出閣的姑娘,被男子瞧見,總歸是不好。
這一個個的看起來都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坐在椅子上歪頭瞧著她的更是被稱作“公主”,想來身份都不簡單。
不過仔細想想便不覺得奇怪,她是被陸貴妃設計弄到這里的,能被貴妃娘娘請來的,豈會是一般人?
她訕笑兩聲,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們要不先回避一下?”
話音剛落,永安公主就連聲點頭應著,接話道:“對!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兒趕緊出去吧!都湊在這里干嘛呢?敢情這院子里只有這一間屋子能躲雨?”
“看著身份尊貴,腦子靈光,實際上還不如竹青有眼力見兒!”沈欒起身把立在床邊的兩人拉開,將幾人推搡著,推到了門外。
就在關(guān)門的那一刻,她聽到了門外人的抱怨聲:“我們把她給救了,怎么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緊接著是呵斥聲:“你小點聲!”
“怎么?還怕她聽見了不成?老子跟你講,這聲音已經(jīng)夠小了!”李水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被齊之煥訓斥了一句,怒火就宛若被點著了的干柴,他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的聲音還能更大!更何況,我說的本來就……”
李水夜還沒發(fā)泄完,就被人捂住了嘴,給拖到了一旁。
屋內(nèi)的沈欒將這番話聽得一清二楚,她抿了抿唇,側(cè)身倚在門上,垂下的眼簾輕輕顫了一下,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