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道歉
奉命守在門口的人見竹青闖進,紛紛想去阻攔。
齊之煥只身擋在門口,面帶殺氣,冷聲道:“想攔他,先過了我這關?!?p> 那些人稍作遲疑,隨后全都不要命的撲去。
或是被齊之煥一劍砍死,或是被飛來的利箭刺死,都沒落個好下場。
但在打斗中,二人也并非毫發(fā)無傷。
等竹青失魂落魄的從酒老頭的家里走出來的時候,最后兩個守門人被殺死,齊之煥和傾嘯半邊衣衫都被鮮血染紅,兩人踉踉蹌蹌的站著,好似風一吹,就能把人吹倒。
竹青看到身形搖晃的二人,眼淚沒止住,“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
瞧見他這樣子,即便不去問,心里多半能猜出個結果來。
齊之煥嫌棄的皺了皺眉,嗤笑一聲,“哭什么?我倆流了這么多血都沒哭?!?p> 最終,三人互相攙扶,抄了小路回了王府。
熟悉的模樣出現(xiàn)在眼前,往事一幀一幀的閃過腦海,竹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小黎黛眉微蹙,聲音里帶著幾分哭腔。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你要明白,我當初是被逼的。”她邊說邊抹了抹眼角,“我是不愿的。
她說著,扭著腰肢走到了竹青面前,身子一前傾,整個人都趴了過去。
竹青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我不想再去追究。”
“自那天以后,你和我就再無關系!”他咬牙說著,“至于其中的原因和苦衷,那天你沒有說,如今你也不必再說。”
小黎撇了撇嘴,哭著道:“可我的心里,一直都給你留了一塊兒地方?!?p> 她抓著竹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說完后,就踮起腳尖,雙手搭在身前人的肩上,朝著竹青吻去。
竹青想把人推開,奈何對方卻越貼越近。
他一狠心,用力把人推到一旁。
小黎面帶笑意:“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竹青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他避而不答,沉默兩秒,出聲質問:“你出現(xiàn)在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黎快步跑來,一把將他抱?。骸拔揖褪窍胍娨灰娔?!”
“少說這些謊話!”
竹青“唰”的一下拔出長劍,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這里是風平鎮(zhèn),是阿奇的家里,不管怎么想,小黎出現(xiàn)在這里,他都覺得奇怪!還有打開柜子撲面而來的白霧和香氣……
小黎垂眼朝著長劍看了一眼,眨巴兩下眼睛,就有淚水順著臉龐滑落,她輕聲喃喃了一遍眼前人的名字,對方的劍,就不穩(wěn)了。
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后,小黎的嘴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她抬腳步步逼近,身上散發(fā)著香氣。
竹青只覺得頭痛的感覺愈發(fā)強烈,腦袋里就好似被人安了一個攪拌機,此時在瘋狂攪拌著,難受得要命。
耳邊是些亂糟糟的聲響,細微的像是蚊子的嗡嗡聲。
緊接著,眼前一黑,他就失去了意識。
從京城到風平鎮(zhèn)的路程不算遠,溫白羽瞧見傾嘯后就眼前一亮,得知齊之煥那小子低下頭派人請他過去,頓時樂得合不攏嘴。
本來準備就寢的他衣衫都沒顧得上換,隨便披了一件外衣,就跟著傾嘯,快馬加鞭的朝著小鎮(zhèn)趕來。
推開院子的門,遠遠的就瞧見屋內(nèi)的場景。
有人跪地,有人面色陰沉,有人脖子兩側都被架著一柄長劍。
“喲!”溫白羽笑呵呵的快步走過去,“沒想到屋里這么熱鬧呢!”
下午因著和齊之煥吵架而引發(fā)的怒火頃刻間就全都煙消云散,他動了動手指,手里拿著的長劍就被“唰”的一下打開,放在身前來回扇著。
他繞著屋子走了幾圈,從嘴巴里蹦出來的無非是一些語氣詞,好似是有意尋找存在感一般。
齊之煥看著溫小將軍囂張又猖狂的樣子,怒氣油然而生,轉念想起蕭清越的處境,只得將怒氣給強行壓下去。
他輕聲咳了咳,輕啟薄唇,緩緩出聲道:“你應該知道我把你叫過來是為了什么?!?p> “什么?”溫白羽故意做出聽不清楚的樣子。
披著外衣的男子停下腳步,合住折扇,“你方才說什么?”
他邊連聲問著,邊朝著世子靠近,“說來慚愧,我最近耳朵不太好使,你說話的音量最好大些,否則我聽不清。”
齊之煥抬腳就想去踹,溫白羽則是早就料到他會如此,敏捷的躲開了。
“嘖嘖!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
“少兜圈子。”
齊之煥沒心思和溫白羽打鬧,開門見山的問:“關于琴瑟寨的事兒,除了下午你同我講的,你還了解多少?”
溫白羽道:“那可多了去了!”
下午他才講多少?
分明沒說幾句就吵起來了!
他說完,就眉飛色舞的把關于琴瑟寨的傳聞講了一遍。
“怪得很!好像那寨子里面真住了一個神仙一樣?!睖匕子鸷吡艘宦?,頓了頓,繼續(xù)道:“但我是不信鬼神的,即便真有神仙,也不會挑個那樣的地方!”
話鋒一轉,他又問:“你之前不是不想蹚渾水嗎?”
齊之煥眼簾輕垂,沉默不語。
溫白羽用扇子指了指門口的老七,又指了指阿奇,“還有他們這倆,是怎么一回事?”
忽的瞧見了什么,拿著扇子的手猛地一緊。
他眉頭緊皺,慌里慌忙的走去,一對眼珠子好似長在了阿奇的臉上似的,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齊之煥道:“怎么?覺得眼熟?”
“這小子膽小得很,幾年前當著他的面殺了個人,他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末了,他細細想了想,“當時殺人的時候,你好像也在場?!?p> 溫白羽宛若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一聲不吭。
他突然彎腰,抬手猛地捏著阿奇臉上的一張皮,用力撕開。
“啊啊啊!”
只聽一陣吃痛的慘叫聲,畫皮下面,是另外一幅模樣。
那人不停的哀嚎著,想用手將臉捂住,奈何自個兒被五花大綁,完全動彈不得。
這場景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了一跳,傾嘯驚道:“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