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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農(nóng)女:我靠種田嬌養(yǎng)病弱夫君

  “你不吃就算了!”

  張青蓮狠狠瞪了楚大壯兩眼,將水和剩下的食物都收走了。

  “不識好歹的東西!有的是你求我的一天!”

  張青蓮端了東西,甩下兩句狠話就走,也不管楚大壯還躺在被潑濕的被子上。

  楚大壯靜靜地靠坐在床頭,看著天色從白到黑,腹中饑餓難耐。

  被子上撒的稀粥早就干巴了成了一團團碎米粒,他強迫自己將目光從被子上挪開,抖摟開濕冷的被子,慢慢滑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報應(yīng),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楚大壯有些絕望地想到。

  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了,楚心怡這才姍姍來遲。

  等楚心怡到了楚家一看,張青蓮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她有些詫異,不是說爹生病癱了么,怎么

  娘還有閑心嗑瓜子?

  “你還知道來呀?我還以為要等那老不死的咽氣了你才來呢!”

  張青蓮朝地上吐了幾顆瓜子皮,涼涼地望著楚心怡。

  這段時間,她也算看明白了,兩個兒女是一個都靠不??!還是銀子最靠得住,她可得藏好了!

  楚心怡皺了皺眉頭,她也不是故意這么晚來,實在是脫不開身,花花突然出了水痘,她總不能丟下女兒不管吧?

  可是見張青蓮的模樣,什么解釋也聽不進去了,還是直接去看看爹吧,下午她還得趕回去做飯。

  “娘,爹呢?沒睡吧?”

  張青蓮?fù)堇锲擦似沧欤骸疤芍?,他現(xiàn)在還想去哪?”

  這段時間,張青蓮被楚大壯折騰得不輕,家里要伺候他,地里的活也得干,恨不得多長幾雙手,每天累得氣都喘不贏。

  很快,張青蓮那點子心虛就被磨沒了,她轉(zhuǎn)而發(fā)現(xiàn),其實癱瘓了的楚大壯更好,更容易掌控。

  地種不過來,她就租了一塊出去,只要每個月收租金就行。

  楚大壯不聽話,她就餓到他聽話為止,直到楚大壯服軟,她才會給他喂水喂飯。

  楚心怡毫無防備地走進屋去,瞬間被屋里的異味熏了出來。

  張青蓮半個月才給楚大壯清理一次,他背上都生了褥瘡,再加上屋里放的恭桶,整個屋子都是一股子臭味。

  楚心怡在屋外緩了半天,還是沒勇氣再進去,見天色不早了,她在屋外對楚大壯說了幾句話,也不管楚大壯的回應(yīng),就匆匆回去了。

  張青蓮繼續(xù)嗑她的瓜子,把皮兒吐得滿地都是。

  屋內(nèi)的楚大壯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只覺度日如年。

  不過,今天楚家又迎來了第二波探病的。

  楚心怡前腳走了,林生生和楚喬佑后腳就走進了門,張青蓮撇了他們一眼,卻什么也沒說,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

  林生生和楚喬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他們來的時候,就會幫忙給楚大壯治療清理一下,因此張青蓮也樂得省事。

  這次,照舊是林生生給楚大壯施針喂藥,楚喬佑負責(zé)給他擦身清潔。

  見楚大壯的褥瘡越來越嚴重,林生生只好又讓楚喬佑給他多上了一層藥,現(xiàn)在天氣熱,也沒辦法。

  經(jīng)過一番整理的楚大壯看起來都精神多了,眼里又有了些神采,見林生生他們收拾了東西要走了,他不由伸出手扯住了楚喬佑的衣角。

  楚喬佑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地望著楚大壯,林生生隱隱有些預(yù)感,兩人便又順著他的意坐在了床邊。

  或許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或許是不知從何說起,楚大壯艱難地喘了好幾口氣,才慢慢開口。

  屋內(nèi)的光線昏暗,楚大壯短短時日就瘦脫了相,再配上低啞的聲音,林生生都有點冒雞皮疙瘩。

  其實整件事說完,也沒花多少功夫。

  楚大壯也許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每說一句話都像透支著生命,便盡量簡短地說清了前因后果。

  十幾年前,楚大壯去鄰縣參加縣試,半路上碰到了一位身受重傷的黑衣男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孩童,他以一千兩重金將孩童托付給了楚大壯,讓楚大壯將孩童送到碼頭,會有人接應(yīng)。

  楚大壯看著對方傷重不治,抱著孩童卻猶豫了,他意識到這事絕對不簡單,怕去了碼頭會有生命危險,可一千兩拿都拿了,還是死人給的錢,于是他便把楚喬佑抱回了家撫養(yǎng)。

  楚大壯見楚喬佑從開頭一直聽到結(jié)尾,卻一言不發(fā),楚大壯愧疚地閉了閉眼:“是我對不住你,孩子。”

  是他太怕死了,答應(yīng)了卻又反悔了。

  突然,楚大壯又想起了一事,連忙囑咐道:“你那身衣服被我埋在了后山那棵大樹下,也不知這么多年過去……你去看看罷?!?p>  說完了這幾句話,楚大壯就像用完了一天的精力,慢慢睡了過去。

  林生生望了望楚喬佑,見他有些魂不守舍,連忙扯了扯他:“我們?nèi)ネ谕诳矗俊?p>  楚喬佑神色復(fù)雜地點了點頭,今天楚大壯說的話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原來他真的不是楚家的孩子。

  后山那棵大樹其實離他們家不遠,林生生決定先回趟家,再拿上小鋤頭去挖。

  林生生只知道楚喬佑是被追殺才流落到清河村,沒想到中間還有一段這么曲折的故事,或許當(dāng)初楚大壯將他送到碼頭,他的人生便會完全不同。

  當(dāng)然,也或許,在前往碼頭的路上,楚大壯和他就會被殺手殺害了。

  命運這回事,誰說得準呢?就像她,一年前也絕不會想到自己會穿到書里,還被沖喜嫁了人。

  兩人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那棵大樹下,這是清河村里最大最老的一棵樹,據(jù)說建村之初,它就已經(jīng)長了這么高了。

  可能是近鄉(xiāng)情怯,楚喬佑遲遲下不了手,林生生只好將他擠到了一邊,三下五除二就從樹底下挖出了一個包袱來。

  包袱已經(jīng)破爛不堪,里頭那層內(nèi)布卻還好好的,只是顏色黯淡了些,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

  林生生摸了摸,手感倒是挺好的。

  揭開那層內(nèi)布,印入眼簾的是一套華貴的衣衫。

  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但色彩鮮活,繡花精致,整套衣衫除了帶著土壤的潮意外,一點都沒有腐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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