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比他有逼數(shù)
“二舅沒有帶好這些護衛(wèi)，有愧于你，你曾經(jīng)說過專業(yè)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那些鬼佬帶護衛(wèi)，比你二舅帶的好?！?p> 鄧延對自己的表現(xiàn)深感愧疚，誠然，華人護衛(wèi)的表現(xiàn)更加忠誠英勇，不惜命，不怕死。
但這些并不能掩蓋他們和白人護衛(wèi)在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上和火器使用熟練度上的差距。
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這一點無可爭辯，白人槍手以更小的傷亡，打死了更多的匪徒，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娘的，這幫鬼佬土匪真他娘的缺德，燒老子的店鋪就算了，就連公廁都燒！難怪這些天大街上的糞便越來越多，味道越來越難聞！瓊斯，帶人多修幾個廁所！”
正在巡視礦場的梁耀突然內(nèi)急，想找個公廁解決，發(fā)現(xiàn)周圍的公廁已經(jīng)在幾天前被匪徒焚毀，捂著肚子折返回住處。
“二舅，這些事情回去之后再談?！?p> 解決完生理需求，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的梁耀神清氣爽，回想著鄧延剛才的那個問題，給了鄧延答復(fù)。
“不是二舅帶不好這些護衛(wèi)，而是二舅自己心里過不去那道坎。洋人的槍手已經(jīng)習慣了用槍，有些以前還是雇傭兵，而咱們的華人護衛(wèi)，基本都是農(nóng)民出身，表現(xiàn)不如他們也在情理之中?！?p> 梁耀給鄧延倒了一杯茶，兩人坐下促膝而談。
“不熟悉火槍可以學，就算是用金子將他們喂成使火槍的老手，我也在所不惜，戰(zhàn)術(shù)層面的東西也可以向洋人學，然后再摸索磨合。
論玩火藥和火器，其實咱們才是他們的老祖宗，我相信只要多加練習，咱們?nèi)A人不會比洋人差，甚至能玩的比他們更好。
接下來咱們有一場硬仗要打，咱們?nèi)A人能否在加利福尼亞立足，成敗都在此一舉，您是我的親人，我的身家性命不交給二舅難道全都交給那些洋鬼子來保障？
眼下洋人護衛(wèi)和槍手是更專業(yè)，但他們都是異族的雇傭軍，什么是雇傭軍，那就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狼崽子，我可以用他們，但不能完全相信他們?！?p> 華人護衛(wèi)和洋人護衛(wèi)各有各的好，華人護衛(wèi)勝在更忠心，畢竟在整個美國，能給他們?nèi)绱藘?yōu)厚條件的只有他梁耀，沒有梁耀，他們只能忍氣吞聲給那些白人淘金公司和組織打下手，忍受不公平的待遇。
洋人護衛(wèi)勝在更專業(yè)，他們的忠誠則是完全建立在黃金之上。論財力，他現(xiàn)在不如布蘭南，布蘭南能收買那些逃兵，自然也能收買他的這些雇傭槍手護衛(wèi)，他需要給自己留個后手。以防止這些人倒戈之后還有人可以用。
梁耀在商戰(zhàn)上有很大的把握擊敗布蘭南，甚至讓布蘭南變得一無所有，但在直接暴力沖突方面，現(xiàn)在他還沒有十足的信心擊敗布蘭南。
“梁耀！你給我解釋解釋這份報紙是怎么回事？”
弗萊格非常沒有禮貌地直接闖進了梁耀的辦公室，他本來想將這份報紙直接拍在梁耀臉上。
但在看到怒目而視，腰間別著兩把轉(zhuǎn)輪手槍的鄧延后，弗萊格的抓著報紙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直接拍在梁耀的辦公桌上。
弗萊格參加過美墨戰(zhàn)爭，上過戰(zhàn)場的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鄧延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他清楚鄧延和其它的華人護衛(wèi)不一樣，也是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殺過人的老練軍人。
面對弗萊格的興師問罪，梁耀早有準備。
“我只是如實地將弗萊格警長的原話刊登在報紙上罷了。”
“我是表示過會將那些收了布蘭南黃金的騎警送上法庭，我也會這么做，但我從來沒說過要將布蘭南和所謂的治安委員會統(tǒng)統(tǒng)丟進糞坑溺死的話！你這么做，會將我以及我的家人推向十分危險的境地！”
此時的弗萊格再無作為一個警長應(yīng)有的沉著冷靜，歇斯底里地朝梁耀咆哮著，就像一條不受控制的瘋狗一樣。
“但那天在廣場上，您的心里是這么想的對嗎？”
梁耀站了起來，走到弗萊格面前，弗萊格的身高在這個時代是比較高大的，足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梁耀雖然身體不如弗萊格強壯，但他的身高還是要比弗萊格稍高一些。
梁耀直視著弗萊格幾乎要噴出火焰的眼睛繼續(xù)說道。
“圣弗朗西斯科的治安程度已經(jīng)糟糕到讓一個警長都沒有安全感，您不覺得十分荒謬可笑嗎？我相信，作為一個警長，您還是有正義感和責任感的。”
“當然，雖然我喜歡黃金，但我有的底線?！?p> “那我們是一類人，我也是有底線的人?！?p> “不，你和布蘭南才是同一類人！你們都是惡魔！”
“我和他不是同一類人，我比他有逼數(shù)。”
“什么是逼數(shù)？”
“我很清楚什么東西能碰，什么東西不能碰。比如說，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個人充當法官，陪審團以及劊子手的角色絞死一個無辜的市民。
再比如，我喜歡黃金，可以和其它淘金者一起分享我的淘金技術(shù)，和他們一起發(fā)財致富，而不會將一個十幾美分的淘金工具賣到十幾美元，甚至更高的價格。
薩克拉門托的居民，生活的比圣弗朗西斯科的市民要幸福，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你是巧舌如簧的商人，我說不過你?！?p> 弗萊格在這場爭辯中敗下陣來，雖然表面上不愿意承認，但他心里也認可梁耀的這些話，梁耀說的畢竟是事實，事實勝于雄辯。
“我可以明天就登報，說報紙上的內(nèi)容純屬子虛烏有，乃是我個人杜撰，與弗萊格警長無關(guān)，但布蘭南會不會相信這些話，我想您比我清楚。
弗萊格警長，如果您想保證您以及您家人的安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和我聯(lián)手一起將布蘭南這個惡魔送進地獄！”
梁耀拍了拍弗萊格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么請問，您有什么辦法將布蘭南送進地獄呢？”弗萊格無力地癱座在椅子上。
爭吵顯然不能解決問題，但他對梁耀并沒有多大的信心。
梁耀雖然是淘金者中的佼佼者，非常杰出的人物，能力或許不在布蘭南之下，但他在加利福尼亞的根基遠沒有布蘭南深厚。
他們現(xiàn)在要對付的可不僅僅是布蘭南一個人，還包括依附布蘭南在圣弗朗西斯科作威作福的治安委員會。
“布蘭南的囂張跋扈源于他的巨量財富，只要沒有了這些財富，布蘭南就是一只沒有犬牙的惡狗。一只沒有犬牙的惡狗，是沒辦法傷人的，屆時您和您的家人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
我能在三個月的時間成為加利福尼亞第二個百萬富翁，自然也有信心將布蘭南從加利福尼亞首富變成一個窮光蛋。
當然，如果我們聯(lián)合起來，這一切將變得簡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