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起用力下砸,地面真的砸開了,隨之頭頂上發(fā)來聲響,上面的吊燈螺栓竟然脫落,四個人急忙向四周閃開。
水晶燈碎了一地,燈油乘著燭火向四周飛濺開來,布萊恩看了一眼屋頂,出現(xiàn)了一個小洞,和墻壁一樣,但現(xiàn)在麻煩的是,火焰開始往四周擴散。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滅火,顯然沒有任何的效果,火不僅在地面上,屋頂?shù)亩蠢镆惨驗檠h(huán)的空間竄出火苗,沿著房頂不斷擴散,窗簾開始冒煙,周圍的溫度直線上升,蓋文已經(jīng)被濃煙嗆的趴在地上直咳嗽。
“我們不僅困在了這里,這下得葬送在這里了?!卑技{大聲的喊道:“早知道我就不來了?!?p> “你給我閉嘴,”班森還在試圖用衣服撲滅亂竄的火苗,“你不是我們里面最聰明的,剛才不是還吹自己想謎題厲害的要命嗎,現(xiàn)在快想辦法呀?!?p> “想個屁呀?!卑技{慌亂的喊:“砸墻砸地板都出不去,你讓我把你變出去呀。”
“你們快別多說話,”布萊恩趴在地上說,“壓低身子,減少濃煙的吸入,不是說把水澆到布上捂住嘴可以減少吸入濃煙嗎?!?p> “好在茶壺里有足夠的水,”艾布納一邊從沙發(fā)上扯下幾塊布料用水澆透分發(fā)給大家,一邊說:“據(jù)說遇到這種情況,如果沒水,他們會用自己的尿?!?p> “現(xiàn)在有水就別說這么惡心的建議,讓我感覺這茶水都有股怪味兒?!卑嗌暗?。
“如果莊園的人看到火光,應(yīng)該會來查看的吧。”布萊恩突然想到外面還有蓋文的手下。
“就怕這火焰也穿不出去,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我們就在這里向牢籠里的牲口一樣無處升天了。”
“任何魔法都有極限,咳咳”蓋文感覺還是喘不上氣來,但他還是想讓慌亂的艾布納穩(wěn)下來,“施法的人有能量極限的?!?p> “我看他沒到極限我已經(jīng)到極限了。”艾布納雖然壓低了身子,但屋里的已經(jīng)濃煙滾滾。
“諾拉不是說看到蓋文在追擊那些滾蛋,那我們不是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出去?!辈既R恩說。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也說過,未來會因為我們的行動發(fā)生變化,所以可能我們的某種行為會讓本該發(fā)生的事情不會發(fā)生?!鄙w文忍住咳嗽費勁的回答。
“要是真這樣誰還找你們占卜啊,什么都說不準有什么用?!卑技{抱怨的說道。
“也有可能我們最后才想到了什么辦法?”布萊恩說完感覺自己的腦子快沒法思考了,他掙扎的抬起頭看了下周圍。
班森剛才已經(jīng)吸入太多的濃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倒在了地板上,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蓋文看樣子也開始神志不清,顯然撐不了多久,艾布納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就在一團混亂之際,布萊恩看向那扇通往走廊的門,有什么東西從門上的大洞跳了進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死前的幻覺,但那一切是這樣真實。
那并不是什么人的形狀,布萊恩在濃煙之中認出沖進來的似乎是一頭狼,有著渾身白色的毛發(fā),像是一個火焰中的幽靈,而在那只狼的嘴里,竟然叼著一顆死人的頭顱。
布萊恩想再看仔細一點,但他卻在這時暈了過去。
當布萊恩醒過來,已經(jīng)身在莊園外面的草地上,他扶著混混脹脹的腦袋坐起身來,然后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突然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舔舐自己的臉,這把布萊恩驚的直接跳了起來,這才看到那只白色的狼正在坐在那里望著他,像是一條看門的乖乖狗。
布萊恩知道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立刻想起剛才這頭狼還用這張嘴叼著一個人的腦袋,所以趕緊用衣服把臉上舔的口水擦干凈。
“不用怕,那是我朋友夏佐的狼,它叫雪靈,不會傷害你?!闭f話的是蓋文,他正在擦拭臉上被熏黑的污漬?!鞍技{沒有大礙,但是班森一時半會兒醒不不過,他吸了太多的濃煙?!?p> 還沒等布萊恩回話,艾布納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你妹妹不在屋里,我在那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道。那密道是通往莊園外面的,根據(jù)足跡看他們有好幾個人,現(xiàn)在騎馬往東去了?!?p> “你妹妹的房間里有密道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們?”布萊恩轉(zhuǎn)身問蓋文:“而且那幾個混蛋怎么會知道莊園的密道?”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那個密室的所在,如果我知道那個房間不是安全的,我怎么會讓我妹妹呆在那個危險的地方?!鄙w文也摸不著頭腦。
“不管怎么樣我們應(yīng)該盡快追上去,這也驗證了諾拉的預(yù)言,蓋文和我們會去追擊那幫匪徒?!辈既R恩說。
“夏佐已經(jīng)去牽馬了,他一來我們馬上就出發(fā)?!鄙w文說。
“那個死去的人頭是誰的?”布萊恩問。
“什么死去的人頭?”艾布納顯然沒有看到。
“那個人就是休伯特的手下之一,我雖然對他沒有多少印象,但是樣貌還是記得的?!鄙w文回答。
“所以說攻擊我們的人你妹妹也沒有說錯?!卑技{點點頭說。
“沒錯,我剛才檢查了他的尸體,身上沒找到什么線索,但既然有這個人,那么其他幾個同伙是休伯特等人是錯不了??墒怯幸稽c我感到很奇怪,他的脖子上畫著幾圈類似鐵鏈的印記。”
“他們被人虐待過?還是被鐵鏈勒住脖子?”艾布納想想就知道這不好受。
“不是勒出的痕跡,我說過了,像是畫上去的,但是擦不掉,也不像是紋身?!?p> “或許是這個人的古怪癖好,你說過他們能奇跡般的從魄散森林里逃出來,受過那種刺激的人,會出現(xiàn)異于常人的行為也不足為怪。我們更應(yīng)該擔心的是他們所擁有的這種古怪的法術(shù)。”艾布納確實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這個人的招數(shù)如果不是我們打翻燈油,只是會把我們困在那里,而其他人的招數(shù)也許就不會是這么溫和的了,也許能輕易取我們的性命?!辈既R恩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沒有一件缺失。
“顯然他們在魄散森林發(fā)生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我之前就感覺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議,現(xiàn)在果然被驗證了。后面我們一定要萬分小心?!鄙w文說,“對策我們路上再見機行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快些追上去,如果他們跑進了魄散森林,我們就徹底沒有辦法了。”
遠處一個人騎著馬牽著另外幾匹沖了過來,那人身材雖沒有班森高大,卻也強壯有力,皮膚黝黑,顯然經(jīng)常在陽光下暴曬,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能看穿黑暗一般。雪靈很快迎了過去,顯然那就是蓋文所說的朋友夏佐。
“這就是我說的那位,他不會說我們的語言,但是聽得懂,剛才雪靈發(fā)現(xiàn)了那個施法者,然后夏佐殺了他及時救了我們?!鄙w文接過一個韁繩翻身上馬,“我們現(xiàn)在要爭分奪秒立刻追上去,讓馬跑到最快?!?p> 布萊恩和艾布納沒有多問,同樣跳上馬身,四個人一匹狼在夜幕之下飛一般的朝東面的大道飛馳而去。
木英平原廣闊無垠,但出莊園的那片地方有很多突出地面的巖石,所以能讓馬奔跑的道路只有幾條。
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足跡,三匹快馬,有一匹馬的足跡略深,似乎是托了重物,應(yīng)該是蓋文的妹妹和一名匪徒共同所騎,很有可能她被捆著放在馬后。夏佐和他的狼在前頭,剩余三人組成三角形緊隨其后。
好在夜晚的天空萬里無云,月光把道路照的一清二楚,一行人不用借助火把依然可以看清不斷變化的路況,當然與此同時,他們的對手在逃跑的時候也擁有同樣的優(yōu)勢。
夏佐突然示意停下,他們現(xiàn)在到了一個分叉路口,對方的馬蹄印向右前方跑去,但夏佐的狼雪靈卻根據(jù)氣味跑向了左邊。
夏佐急忙跳下馬招呼自己的狼回來,然后自己則在右邊的道路上仔細的觀察。
“怎么回事?”蓋文跑到了前面,“他們分成兩隊了?”
布萊恩也下馬查看路上的印記,然后確信的說:“他們放棄了自己的馬?!?p> “在這遼闊的平原放棄馬,這不可能?!卑技{說:“肯定是有個人拿著幾個人的衣服想引開我們,他們可能猜到我們有能聞到氣味的動物帶路?!?p> “左邊沒有看到腳印?!辈既R恩下馬在左邊的道路上探索著。
“我就說嘛,那些人不是傻瓜,怎么會拋棄自己的馬?!卑技{嚷嚷道。
“沒有腳印也可能他們在草叢里離開的,那樣可以隱藏足跡?!辈既R恩顯然一時也沒法斷定哪一條才是他們應(yīng)該追擊的路線。
夏佐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然后給布萊恩指了指他那邊地上的馬蹄印,布萊恩跑了過去一看,在回想剛才看到的左邊的情況,頓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