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沒有什么好說的
尤煜根本不認識什么矛戈。
DHE的隊伍里邊,尤煜就認識一個斯奈,以及降臨。
因為平日里參加賽后采訪的時候,尤煜接觸到的,就只有他們兩個。
DHE是一支打中核的隊伍。
除此以外,接連的兩個賽季,邊路也是非常強勢的一個位置。
對打野選手十分的不友好。
所以,DHE的打野選手,在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但,尤煜雖然并不認識DHE的打野選手矛戈,他卻并沒有再開口多嘴問一句。
他只是依舊笑得十分陽光燦爛,無甚陰霾地點著頭說道:“好的,那么,感謝啦二位,我先走一步?!?p> 韓城在宋林說話的時候,撇過頭來看了宋林一眼。
他覺得宋林是在開玩笑。
但宋林臉上的表情,并不會給人任何開玩笑的感覺。
韓城看了宋林一眼以后,便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對著尤煜說話。
他喊住了得到了回應(yīng),便轉(zhuǎn)過身準備走的尤煜:“游魚老師,請等等!!”
“等會兒的賽后采訪,還是我去吧……”
宋林制止了他,說道:“別啊,讓矛戈去唄?!?p> 韓城被宋林打斷。
他再一次撇過頭去看向宋林。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般地不說話。
而是語氣認真了幾分地警告宋林:“宋林,你不要亂來?!?p> 宋林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誠懇,語氣當中帶著隱隱的為人著想,而又意味深長的感覺:
“韓城,我不是在亂來。”
“你想想,矛戈總歸是要習慣。這一次,就當是讓矛戈提前適應(yīng)好了?!?p> 宋林那話的語氣,略微地帶著點兒高深莫測。
韓城被宋林虛晃一槍,晃得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
宋林迷惑完韓城以后,又一副不愿意同尤煜多說廢話的姿態(tài),對尤煜揮了揮手,說道:
“行了,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情了,你先走吧。DHE的賽后采訪,到時候你采訪我們的打野選手矛戈就行?!?p> 尤煜聽到宋林說的某一句話時,耳朵不經(jīng)意間動了動。
不過,他面上的表情,卻是偽裝得極好。
他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打聽DHE的中路選手降臨轉(zhuǎn)會的事情。
這時候,降臨與ZUS.神王的人,還只是初步的接觸。
雙方還只是處于相互了解的階段。
ZUS.神王作為上個賽季的冠軍,人氣非常的高。
但由于在這一個賽季,他們原本的中路法師小酒,當初之所以會選擇來參加KPL,就是帶著玩的心思。
他拿了獎杯以后,就跑了。
而新上場的中單,根本比不上上個賽季的小酒。
故而這一個賽季,ZUS.神王打得十分的艱難。
有傳言說,ZUS.神王的人這一個賽季,一直都在找合適的中單。
降臨和ZUS.神王的人,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談妥。
尤煜卻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趁著這一次比賽,前來了解情況。
不過,他沒有趕上好時候。
正教練齊巳身體不適。
好說話的薛明義也跟著一塊走了。
獨留下一個火藥桶在座位上邊坐著。
雖然后邊又來了一位笑瞇瞇,看上去便十分好說話的副教練。
不過,有火藥桶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著,非常影響尤煜的發(fā)揮。
尤煜原本想著:
唉,算了算了,出師不利,以后再找機會吧。
沒有想到,臨走之際,柳暗花明又一村。
“矛戈總歸是要習慣”、“就當讓矛戈提前適應(yīng)好了”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DHE的降臨,已經(jīng)同ZUS.神王的人商定好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新綠那邊,怎么辦呢?
……
尤煜在旁邊聽了一耳朵,他在內(nèi)心當中暗自想著。
聽到宋林對他說的話,尤煜神色沒有太多變化地應(yīng)了一聲。
之后走了。
等到尤煜走后不久,韓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哎呀”了一聲,推了宋林一把,語氣猛然反應(yīng)過來地說道:
“宋林,你是不是故意讓矛戈去參加賽后采訪的?”
“你剛剛還故意這樣不給這游魚老師好臉色看?!?p>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沒有啊?!彼瘟謸u了搖頭,語氣無辜,“我就是單純地不喜歡他身上那股味,像是變質(zhì)了八百年的地溝油一般,聞得我想吐?!?p> “韓城,你沒有聞到嗎?”
宋林問的認真。
韓城沒有多想。
他仔細地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喃喃地疑惑道:“有嗎?我好像……沒有聞到呀……”
宋林十分篤定:“就是有,媽的,一直站在老子的面前,老子都差點兒被他搞吐了?!?p> 韓城笑了笑,有些無奈。
他從胸包里邊掏出來一瓶小巧的消毒液,遞給宋林,對他說道:“我是沒有聞到,喏,你要是不舒服,你往身上噴一噴?!?p> 宋林接過消毒液,往自己的手上噴了噴,又往自己前方的空氣、先前尤煜站立過的地方,噴了幾下,最后噴了噴自己的肩膀處。
一邊噴,宋林一邊說道:“韓城,你同他握過手,你聞聞看你的手上有沒有味道。”
韓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說道:“應(yīng)該……沒有吧?!?p> 宋林便攛掇他:“你聞聞?!?p> 韓城沒有聞。
在當前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直接往自己的手上噴消毒液。
這樣做有些侮辱人。
宋林平時不是龜毛的人,但從宋林方才對上尤煜的態(tài)度,韓城能夠非常明顯地感覺到宋林對尤煜的排斥與厭惡。
韓城不可能為了另外一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臉面,而委屈自己的好兄弟。
故而,就算是宋林在尤煜走了以后,當即就往自己身上噴消毒液,這樣的行為欠妥。
韓城他也絕對不會出手制止。
韓城他不制止,但他卻也不能夠就此把這人的臉,打得太過。
他只能夠不去聞自己的手。
若是他去聞了,即使是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韓城他也絕對會忍不住往自己的手上噴消毒液。
……
宋林自己噴完,抓住韓城的手,就往韓城的手上噴了幾下。
一邊噴,宋林一邊說道:“給你也噴一點兒,不然等會兒你不要碰我?!?p> 韓城雖然被宋林的描述惡心到,也有些想要往自己手上噴一噴消毒液。
但在當前的情況之下,他們與解說游魚以后都是要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宋林不會無緣無故地叫人沒臉。
這游魚肯定是在過去做了令宋林厭惡不喜的事情。
韓城縱著宋林明晃晃地表現(xiàn)出對游魚的厭惡。
但是,他卻是絕對不能夠同宋林一塊胡鬧。
畢竟,對于以后要共事的同事,韓城不可能把人給得罪死。
故而,宋林胡鬧著、不講道理地往韓城手上噴消毒液的時候,韓城便皺了皺眉頭,語氣不認同地提醒宋林:“宋林,你適可而止?!?p> 宋林并沒有把韓城的提醒當一回事。
他再一次抓過韓城的手,把韓城手上的消毒液抹勻。
宋林根本沒有什么潔癖。
相反的,四人當中,韓城最愛干凈。
他方才聽到宋林的描述,指不定心里邊怎么犯惡心呢。
但韓城這人,又最愛給別的人留臉面。
當年跟齊巳鬧翻,韓城都沒有說過一句難聽的話。
并且,連矛戈都沒有帶走。
那時候,他們四人都知道韓城與齊巳二人的感情,肯定有了裂縫。
可韓城走的時候,仍舊是給足了齊巳體面。
后來,宋林走錯了路,在背后毫不客氣地捅了韓城一刀。
韓城沉寂了一年以后,才重新站起來。
但重新站起來之后,韓城卻是從來沒有說起過當年的事情。
宋林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時候,韓城說起宋林,也只有七個字:
“沒有什么好說的?!?p> ……
宋林一邊把韓城手上的消毒液抹勻,一邊回答韓城之前的問題:
“我怎么會是故意的呢?這一次DHE打得這樣稀巴爛,輿論環(huán)境肯定會非常惡劣,以后矛戈成為了DHE新的核心,你覺得DHE能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nèi)便步入正軌?”
“如果不能夠,那到時候,矛戈他不同樣也是需要面臨到,與如今相差無幾的境地嗎?”
“再說了,韓城,你是不是也覺得:就算咱們DHE再怎么拉胯,也不至于在對面中路連拿了三把輔助、明顯是放水了的情況之下,仍舊是連輸了三把?”
“我也沒有看出來問題,但肯定是有問題的。咱們兩個看不出來,蛇哥不在現(xiàn)場,他之后再去看回放,不一定能夠看得出來問題,這時候放選手上去,刺激臺下的觀眾,是最好的辦法?!?p> “說不定就有幾個暴脾氣的觀眾,扯著嗓子,就把咱們隊伍的問題指出來了呢?”
“選手對于觀眾指出來的問題,一定會印象深刻,所以,讓矛戈去接受賽后采訪,百利而無一害,就應(yīng)該讓矛戈去。”
……
“可……”
韓城聽宋林說了一大通看似十分有道理的話。
他總感覺宋林這話,其中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但具體是哪一點吧,韓城他也說不上來。
他只能皺著眉頭,語氣略微有些遲疑。
想要說出不贊同的話,可他仔細地回想了一遍宋林方才說過的話,又好像都挺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