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錢侍郎你該不會是怕死吧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此時,朱昊拍案而起。
“成何體統(tǒng),滿朝文武大臣!也就錢侍郎一人才是真正的忠貞之臣!”
聽到這里。
錢謙益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明顯。
但偏偏他抱著柱子繼續(xù)痛呼:“先帝??!先帝......”
其余的文武大臣也都是感慨,來了!
皇帝都夸了,錢謙益是唯一忠貞之臣。
就是服軟認錯了,馬上就是封賞了。
“看看你們一個個像什么樣子,正所謂武將死戰(zhàn)、文臣死諫!”
“錢侍郎愿意以死明志,證明自己的忠誠!”
“你們這些人橫加阻攔,豈不是要陷害他于不忠不義嗎?”
“都退下!”
“朕也想看看,錢侍郎的忠貞!”
“錢侍郎,不要在意那這些插曲,你繼續(xù)!”
朱昊一甩自己的龍袍,好整以暇的端坐好。
有些期待的看向了抱柱的錢謙益。
“你繼續(xù)演,我都給你清場了!”
錢謙益傻眼了!
艱難的扭過頭和朱昊來了一個對視。
朱昊沖他眨了眨眼,你剛才不是哭著喊著要血濺奉天殿罵?
你不是要死諫嗎?
你不是要規(guī)勸君主以血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我成全你了!
千萬別和我客氣!
靜!
極致的安靜!
整個奉天殿的人都愣住了,齊刷刷的看向朱昊。
這小皇帝很不對味兒??!
手段挺狠的,關(guān)鍵是焉壞焉壞的!
一點也不像是個年幼無知的小皇帝??!
不僅絲毫不在意錢謙益的瘋狂表演,而且只用了一招,就拿捏住了錢謙益。
尤其是許多文臣,他們知道錢謙益此舉只是為了邀名,根本沒有真的想死的打算。
這下算是被小皇帝給逼得里外不是人了。
皇帝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老奸巨猾?
難道說是那位呂后教的嗎?
可是呂后又怎么知道,錢謙益會在朝會之上來這么一出。
而提前教授皇帝應對之法呢?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朱昊不滿的冷哼一聲。
“錢侍郎!不要磨磨蹭蹭的,滿朝文武大臣可都等著呢!”
“放心,如果朕果真見到錢侍郎的忠貞,一定不會吝嗇封賞!”
“朕會給你一個好的謚號,到時候就連你夫人都能得一個誥命呢!”
一瞬間!
錢謙益的額頭上,一滴汗珠滴下。
就連抱著柱子的手都忍不住全是冷汗,有些滑溜的報不住了。
他有些艱難的回頭望著朱昊,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開玩笑,我他媽要真死了,你給我的謚號再好有個屁用?
還給夫人一個誥命?
自己怎么能死!
他錢謙益自詡經(jīng)世之才、社稷之臣!
滿朝文武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在才華方面比肩自己。
至于左右丞相,董卓、曹操之流,就連給他提前都不配。
他有更好的政治前程,他要成為一代文臣領袖。
怎么能就倒在這里呢?
他要留著有用之身,報答先帝恩德。
怎么能因為想要證明一下自己是不是忠貞,就直接撞死在奉天殿上?
這種行為多傻?
但現(xiàn)如今偏偏他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話說的有點死了??!
而且人家皇帝就是要看你的忠心,鐵了心讓你撞!
自己該怎么把面子要回來,該怎么下場?
皇帝的應對方法完全超出了錢謙益的預料,他此時抱著柱子放也不是,撞也不是。
左右為難!
“錢侍郎怎么還不動手?莫非你突然不想撞了?”
“我的天哪!”
朱昊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錢侍郎你該不會是怕死吧?”
“你可是說要追隨先帝而去,可是說要血灑朝堂的你......你不會說說而已吧?”
“不會吧?你不會真的是騙朕的吧?”
皇帝一句又一句的譏諷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刻刀,刻在了錢謙益的心中。
滿朝文武大臣也是面色古怪的看著他。
此時的錢謙益面色蒼白,雙眼通紅,就像個小丑一般,死死的抱著柱子。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尊嚴。
不少人都面露譏諷,讓你剛才跳的歡!
這下看你還作不作!
但同時對于小皇帝的狠辣眾人也都是有了了解!
如此譏諷羞辱大臣也難免讓一些人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哼!”朱昊冷哼一聲。
冷冷的盯著錢謙益!
“錢謙益!你把朕和滿朝文武當什么了?”
“大朝會之上,擾亂朝綱秩序、目無法度,無君無父,朕任由你像個跳梁小丑一般,上躥下跳!”
“可如今你竟然敢口出狂言,犯下欺君之罪,巧言令色,不僅誆騙于朕,更是誆騙于滿朝文武!”
“魏忠賢!去幫錢謙益撞柱,朕的忠貞之臣絕不能說話不算話!”
眼看著魏忠賢帶著幾個太監(jiān)直接朝著自己走來,那架勢顯然是要幫錢謙益了斷。
頓時錢謙益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忙放開柱子。
拼命的揮舞著雙手。
“陛下,陛下!臣有話說,臣并非有意欺君!”
“先帝在世時對臣有重托,讓臣匡扶大乾江山社稷,輔佐陛下!”
“如今大乾萬憂內(nèi)患,臣還要留有用之身......”
看著錢謙益的模樣,不少人都是搖頭嘆息。
錢謙益剛才跳的那么歡,調(diào)門提的那么高,口號喊的那么響!
現(xiàn)在這樣真是像個小丑一般!
臉面全無??!
你要是再硬氣一點,大家還都能看得起你。
可你關(guān)鍵時刻居然軟了,居然慫了?
朱昊不屑冷哼!
“你把朕當什么了?你把奉天殿當什么了?你把這滿朝文武和大乾朝堂當什么了?”
“你是禮部侍郎,也算是兩朝老臣,難道想要欺君犯上、食言而肥?”
“朕仁慈之君,說話算話,說好了血灑朝堂就要灑得干干凈凈,魏忠賢!”
魏忠賢獰笑著,一巴掌拍在錢謙益的肩膀之上。
像個小雞仔似的提著他的后背。
幾名小太監(jiān)拉住錢謙益的手腳,就像提著撞鐘的鐘錘一般。
前后晃了兩晃。
錢謙益嚇得魂飛魄散,嗓子都有些破音了。
拼命的嘶吼。
“陛下!陛下此舉不妥??!”
“諸公!,快勸勸陛下??!”
“救我!救命??!”
他狼狽的模樣和滑稽的形象,頓時讓不少武將都是哈哈大笑。
就連一些文臣也不禁有些唾棄!
太他媽丟人了!
真是臉都不要了??!
朱昊卻是冷笑著,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知道錢謙益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怕死,極端的怕死!
朱昊揮了揮手,魏忠賢一個眼神,四個小太監(jiān)原地不動。
雖然還將錢謙益像是鐘錘一般的提在空中,但是并沒有撞下去。
朱昊若有所思的說道:“錢侍郎??!朕見你遲遲不肯撞,多少也明白你的心,你是一代文臣,風流瀟灑!”
“這金柱雖說立在奉天殿之上,但到時候你不免頭破血流,面目全非,這樣確實不符合你清流領袖、文壇宗師的身份!”
“是朕考慮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