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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皇上要您去和親

第4章 蹊蹺

太子,皇上要您去和親 鶴語春秋 2500 2022-03-28 20:08:59

  白壁丹楹的福王府承宣堂。

  滿臉汗水的宮司使裴恩和都監(jiān)趙宏景興奮的坐在金絲楠木太師椅中,像是坐在仙人掌上,不停地換姿勢。

  他們對面是面色凝重、如雕像一般的戴淵和溫太熙。

  連城靠著椅背,坐在溫太熙下首,望著富麗堂皇的藻井出神。

  白面書生的記室陳蒼咬著筆,挨著連城,時不時狐疑地瞪一眼對面的趙宏景和裴恩。

  虞謨坐在主位上,吸溜溜地喝著摻了蜂蜜的小米粥。

  面前桌上放著剛才舍人院送來的文書。

  明日京師七品以上官員及縣男以上勛貴赴太極殿參加大朝會,推選儲君。

  世界真奇妙??!

  在封建王朝見到選舉了。

  虞謨不得不承認,他看不透這個世界。

  首先是歷史面目全非,讓他一點穿越者的優(yōu)勢都沒有。

  歷史上的苻堅大帝居然聽了王猛的建議,用了十年整合國內(nèi)部族,然后一舉南征,滅掉東晉,統(tǒng)一全國。

  后來又吞并西域,把大月氏人提前趕到了印度。

  向北征服了高車、堅昆諸部,把貝爾加湖變成了內(nèi)湖。

  苻堅死后三十年,秦國裂變成三個大國,西邊的康國、長城北邊的松漠汗國和中原的秦國。

  縮小版秦國又延續(xù)了近三百年才分崩離析。

  周朝太祖虞胤就是末代秦國幼主的舅舅,至今苻氏還是大周的秦王,只不過早已不是苻堅的嫡系了。

  事情到這,虞謨還能看懂,十有八九是哪個前輩穿越到了快病死的王猛身上,搞了一波大事。

  可是居然真有武功秘笈和武術(shù)大師,這就詭異了。

  據(jù)史書記載,王猛那個狠人五十歲自創(chuàng)修行體系,六十二歲成為宗師,足足活了一百一十二歲,死了之后尸體直接羽化了。

  從此武術(shù)開枝散葉,虞氏代代相傳的混元內(nèi)功就是王猛親傳的功法之一。

  虞謨知道,王猛肯定和自己不是老鄉(xiāng),而他的秘密,應(yīng)該就在那些功法里。

  作為一個不講武德的人,虞謨仗著自己皇子的身份,瘋狂的搜集江湖上、軍隊里的功法。

  這為他在朝中贏得了“武癡”的名號,而江湖上則親切稱他為“貘賊”。

  講究“點射為止”的虞謨,原本想造火槍,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

  別說火槍,他連肥皂都不會做。

  穿越者的傳統(tǒng)藝能,到他這算是失傳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制出了黑火藥。

  過程也是曲折的。

  最初按照“一硝二磺三木炭”做出來的火藥,和大炮仗沒區(qū)別。

  嘗試了三年多,才明白一二三指的是一斤土硝,二兩硫磺,三兩木炭。

  不過,好歹是點了科技樹,制出了竄天猴火箭和水雷,海戰(zhàn)的時候高麗扶桑和大食的海盜被打的鬼哭狼嚎。

  虞謨這些年一直致力于航海事業(yè),尤其熱心幫助落后地區(qū)人民改善生活。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建立起一支傳播福音的船隊,停在登州港的寶船不過是為了滿足十方司密探的偵查而放的煙霧彈。

  他真正的艦隊這會兒應(yīng)該在屋久島訓(xùn)練當(dāng)?shù)伥廊四亍?p>  虞謨放下空碗,“連城,通知艦隊,先別打九州島,盡快返航?!?p>  連城領(lǐng)命,拄著拐“噠噠”離開。

  虞謨又對記室陳蒼道:“聯(lián)系吳子貴,召集人手,打探消息。”

  吳子貴是虞謨在江湖上扶持的小幫派神槍社首領(lǐng),在南城一帶活動,手下三教九流都有。

  陳蒼咂咂嘴,“大王,吳子貴恐怕不濟事,是不是啟用慈恩寺的人?”

  溫太熙附和著點頭,“下官去吧?!?p>  慈恩寺是虞謨?yōu)樘笊狡砀>杞ǖ?,原本就是個普通寺廟,可溫太熙說狡兔三窟,硬是把一個正經(jīng)寺廟變成了榮軍院。

  里面的人都是戰(zhàn)場上退下的老兵,無家可歸,在寺里明面上做佃農(nóng)和雜役,雖然大多帶點傷殘,可戰(zhàn)斗力依然猛。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對朝廷都有怨氣。

  讓虞謨意外的是,開寺廟老掙錢了,比在海上打劫有錢途,還穩(wěn)定。

  趙宏景驚愕道:“大王,王老祖真的說圣人與宰相們屬意你為太子?!?p>  裴恩接著道:“大王或許不知,昨夜安老祖和王老祖假意審訊了宗子們,圣人與宰相們就在隔壁暗處觀察,結(jié)果,除了大王鐵骨錚錚寧死不屈,其他都是慫包。

  平日和大王斗得最兇的舒王宗子虞禎,嚇得連他和梅苑祁賢妃的茍且之事都說了,被圣人當(dāng)場下令鴆殺。

  再說,大王乃圣人唯一子嗣。

  這……真用不著啊。”

  虞謨看著裴恩和趙宏景,這兩個人是宣徽院塞進來的,要不是他們家里子侄都被虞謨安排工作,而且他們也都交了投名狀,今日虞謨就要先把他們解決掉。

  王秉謙的話也能信?

  “五弟尸骨未寒,父皇就要立太子,你們不覺得詭異嗎?”

  裴恩一怔,“這……或許是宰相們等不及了?畢竟圣人今年都五十歲了。”

  虞謨“嘁”了一聲,皇帝沒兒子都多少年了,宰相們再急,連幾個月都等不了嗎?

  乾寧帝把虞謨收為繼子,看似愛護,實則是拿他做擋箭牌,堵住朝官要求挑選宗室子弟承祧(tiāo)的嘴。

  宮里年年選秀,乾寧帝夜夜耕耘,不就是想要個親生兒子嗎?

  當(dāng)然,虞謨理解乾寧帝的心情,所以他是真的不爭。

  可是,他這些年遭受了多少明槍暗箭?

  說這個時候乾寧帝良心發(fā)現(xiàn),要把皇位傳給虞謨,虞謨就是得了腦血栓,也不會信這個!

  “事情確實有些蹊蹺,”趙宏景嚴(yán)肅道,“要不,奴婢和十方司匯報一下,乘機打探些消息?”

  虞謨看了看溫太熙和戴淵。

  溫太熙對趙宏景道:“都監(jiān)想的周到,只需說大王歸府后神情懨懨,聽聞推選太子,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車駕,要奏請離京就藩。”

  戴淵接著道:“還有,大王進入祠堂,屏退眾人后對仁宗和昭宗畫像痛哭,反復(fù)吟誦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虞謨打了個嗝,“是不是太矯情了?”

  戴淵笑道:“大王當(dāng)知道,圣人視仁宗為榜樣,又自詡清高,臣所言,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p>  他說完看向裴恩,“裴大使也可以向宣徽院遞個密報?!?p>  這時,陳蒼快速道:“還可以加上記室陳蒼暗中聯(lián)系城南三刀會會首,打探消息。”

  趙宏景和裴恩叉手表示同意。

  虞謨一拍扶手,“那,行動吧!”

  眾人起身正準(zhǔn)備走,連七郎疾步跑來,

  “大王,緹騎趕走金吾衛(wèi),圍住王府,禁止出入。

  剛才放出去的信鴿被緹騎都虞候給送回來了,一只不少。

  所幸用的是暗碼,且竹筒并未拆封?!?p>  溫太熙驚道:“緹騎可曾進府?”

  連七郎搖頭,“那都虞候只說辦差,連拜帖都沒遞?!?p>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又都沉默著坐回去。

  趙宏景和裴恩剛才還興奮潮紅的臉頰此時變得蒼白,像是抹了石灰。

  虞謨看了一眼抖如篩糠的兩人,笑了一聲,舉起碗對連七郎道:

  “七叔,再給我調(diào)碗粥?!?p>  倚著靠背,虞謨望著藻井幽幽道:

  “若有不測,本王連個侍女都沒碰過呢?!?p>  陳蒼也幽怨地說:“屬下也是,早知不練童子功了?!?p>  然后他看了一下趙宏景和裴恩,笑道:

  “幸好,還有比我慘的?!?p>  沉默了一會兒,虞謨突然道:

  “我想起來了,在地牢里,我見過皇帝。”

  裴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探著身子望向虞謨,“真的?”

  “嗯,我罵了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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