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雨后清晨
海努拿著酒杯晃來晃去的，夜色真好，這是個喝酒的好時候。
“你為什么喜歡喝酒?。科鋵嵪梢仓皇桥紶柵阄液?，我們喝了酒就跳舞……”阿那拿著酒杯晃到海努身邊。
“其實他酒量可好了，在你面前不敢多喝?！焙Ｅe暇的時候總是會拿著酒杯搖來搖去，他喜歡喝酒。
“他倒是有所保留嘛，可你一點都不藏著。”阿那瞥他一眼，其實海努喝酒的樣子像極了希澤。
“在外面久了，難免會迷失自我，那種日復(fù)一日沒有盡頭的日子，很難熬的?！?p> “我知道，可那些都不是盡頭，我們看到的，只是當下。”
“熬過來的人才能明白……”海努拂一眼杯中那一抹琥珀色?！八院染埔簿褪莻€消遣，打發(fā)時間的?！?p> “這個味道也不錯，哪兒弄來的？”
“切瑟的貿(mào)易隊帶來的，還不錯吧！”海努跟阿那相視一笑，他知道這個口味也是她喜歡的。
——咚。
是信號彈。
“開始了嗎？”阿那翹首以盼。
弗伽羅走到阿那身邊給海努使了個眼色，他們一起蹲下把阿那扛在肩上站起來，讓她坐在人群的最高處。
阿那毫無防備突然被兩人扛坐在肩上，一人分擔(dān)一邊，正好讓她坐得舒服。
“?。∧銈儭銈儍蓚€一樣高，真好！”她撐開手臂勾著他們的腦袋開心地笑著，真好，丈夫還能這樣用。
“現(xiàn)在知道我們的好處吧！”弗伽羅甚為得意。
“嗯，還不錯，只要你們不打架不吵架不拌嘴不勾心斗角?！卑⒛菗u頭晃腦地數(shù)落。
“不打了不打了，絕對不打了，我們一定會和平相處的，你也要開開心心的，好嗎？”海努抬著頭望著開心的阿那。
“嗯！”阿那看著夜空中逐漸升起的煙花，“哇！開始啦！”
“沙奇，坐小艇去船上吧！”門薩在碼頭等沙奇。
沙奇來晚了，他看了一眼遠處已經(jīng)開始的煙花?！白屗麄兺姘?，這里也能看，我歇歇，累死了。”沙奇在碼頭邊找了個長椅坐下。
門薩也跟著坐下?！安蝗チ藛幔俊?p> “不去了，他們陪她也是一樣的?！鄙称婵粗h處的煙花，直愣愣的。
“沙奇我好佩服你?。 遍T薩要發(fā)表感言了。
“佩服？我跟你說，感同身受這種事其實是不存在的，未經(jīng)他人事，如何能身受？你要說佩服，只是你不明白，阿那不是個普通人，她需要我們，哪怕她不說，我們也要義無反顧擁護她?！?p> “大多數(shù)的愛都是自私與獨占，而你們的眼光并沒有放在近處。”門薩說。
“有些事情，當你知道了是什么結(jié)果，也就不會貪圖一時之快了，我們都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所以我們不在乎，我們只會一起奔著目標前進，當然，誰都不會是最后一個，但可以成為最重要的一個，最難忘的一個，最忠誠的一個，百年之后，她還會想起我們，那就夠了，那個時候，會有人繼續(xù)守護她，只要她不孤獨，就不算辜負。”
煙花的造型從各色花卉轉(zhuǎn)變成小動物，一切都映在了沙奇的眼里。
“我好像懂了……”門薩望著遠處的煙花，喃喃自語。
“懂什么？哄女孩兒的功夫你還得學(xué)學(xué)人家羅小七，德潘那招根本就不管用！”沙奇指著煙花說。
“沙奇，你是不是很久沒回基地了，你的前端信息該更新一下了吧，太落伍了，來這兒之前我都跟西瑪里提交文書了，你到底看沒看??！”門薩一臉嫌棄。
“?。窟@么快？”沙奇很意外。
“唉，沙奇，你眼里只有老大，別的事情你什么時候放在心上過？”門薩勾著沙奇的肩。
“嗯……這話也不假，對了，第五基地要有人去開荒，有興趣嗎？”沙奇問。
“開荒？乘有空先去看看？總不見得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非得讓我跟我老婆分開吧？”門薩說得有道理。
沙奇愣了一下?！斑@么快就你老婆了……行啊你……聯(lián)盟軍的人都這么會哄女孩子的嗎？”
“那肯定啊，我姐姐當時多少人追啊，從酒店門口排到塔樓那兒，最后還不是被我姐夫哄上了，聯(lián)盟軍的人可會追女孩子了！”門薩暗自發(fā)笑，胡說八道起來了。
“怪不得！這就是上行下效？那羅小七怎么沒人喜歡？”沙奇徹悟。
“其實關(guān)于統(tǒng)領(lǐng)大人的傳聞有很多呢，也有女孩子喜歡他的?！?p> “誰??？快說！”沙奇好像抓到弗伽羅的的把柄了。
“好多貴族都想把女兒嫁給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一個，不過都給他直接拒絕了，認真搞事業(yè)的男人真有魅力啊，我們以為他就是單純在搞事業(yè)，誰知道他居然喜歡老大，真讓人看不懂??！”
“嗯……看來我也得搞事業(yè)了，你們老大喜歡搞事業(yè)的男人，凡夫俗子可配不上她?！?p> “有什么計劃？說來聽聽？”
“基地以后就交給你們了，我去議會搞事業(yè)?！?p> “議會？沙奇……你斗得過那幫人嗎？議會可不是清水衙門。”
“斗不過也得想辦法斗，豁出去了！”
“嘿嘿，沙奇你放心，斗不斗得過都沒關(guān)系，老大最喜歡的還是你?！?p> 沙奇轉(zhuǎn)過臉看著門薩真誠的臉蛋?！伴T薩，你若是再加把勁可比那羅小七有前途，別輸給他！”他抓著門薩的肩膀搖了兩下，門薩說話就是讓人舒服。
阿那這邊在辦婚禮，將軍那邊在為達爾殞落復(fù)仇，這算是給她的結(jié)婚賀禮吧，關(guān)于他是誰，你們是不是也猜到了？
阿那是第一次看這么好看的煙花，喬里的設(shè)計團隊將花卉、小動物、海洋、飛鳥和各類飛船建筑的元素銜接在一起，整個夜空璀璨奪目，為今天的婚禮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大家都在游船酒會上玩得很盡興，好幾個人已經(jīng)喝醉了扭成一團七倒八歪的。阿那還是坐在弗伽羅和海努的肩上不肯下來，她也喝醉了，從游船到碼頭一路上唱著歌，像一只快樂的小兔子。
沙奇從未見過這樣的阿那，她一路上搖頭晃腦唱得很大聲?！靶⊥迷谇懊鎺?，風(fēng)兒吹向我們，我們像小鳥兒一樣來到花園里……”
“我老婆居然喝醉了?！备ベち_對沙奇說。
“她還能喝成這樣呢？我都沒見過！開眼界了！”沙奇想把阿那抱下來，但是被阿那推開了。
“什么喝醉了！我沒醉！二十一套神女祭祀禮祝禱詞我倒過來背你信不信！我怎么可能喝醉嘛！別小瞧人了！就你那點小酒量！還不如我呢！”阿那紅著臉嚷嚷。
“喲，還挺清醒，說真的，你的酒量還真沒她好，她可是懟了一整瓶呢！”海努憋著笑。
“行行行你們酒量好，趕緊把她扛回去吧！別在這兒丟人了！”沙奇看阿那的樣子實在是很無奈。
沒辦法，弗伽羅和海努只能繼續(xù)扛著她，任由她坐在肩上發(fā)酒瘋，沙奇跟在后面，笑得直搖頭。
夜深了，蘇塵也喝多了，他敞著睡衣躺在沙發(fā)上，手里握著胸前的掛墜望著天花板。
侍從走上來。“殿下，夜深了，休息吧?！?p> “嗯……將軍回信了嗎？”
“回信了，將軍說讓您干脆晚幾天回去，等他們的救援結(jié)束了，將軍還想見見她，請您把她帶出來?！?p> “呵呵，將軍送的這份大禮夠份量啊，呵呵，真好笑……他把加納毀了，就能回到從前嗎？多見她一面？有什么意義呢？”蘇塵臉上泛起一陣詭笑。“他是這個世上最傻的人！”
“將軍做這些……可能也沒想過她會領(lǐng)情吧?！笔虖恼f。
“什么承諾什么誓言，很重要嗎？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何苦呢？”蘇塵支著身子坐起來，“睡了，過幾天再說吧?！彼麚涞酱采希虖膸退w上被子。
阿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得四仰八叉地沒給沙奇騰地方，弗伽羅和海努都覺得肩膀酸得不行，他們趴在露臺的涼棚里讓侍從們捏了好一會兒。
“你們扛了她多久??？至于嗎？她又不重，我一只手都能把她提起來?！鄙称娼o自己倒了點小酒，悠悠地喝起來。
弗伽羅好像快要散架了?！澳阏疽煌砩媳３忠粋€姿勢試試啊！”
海努也好像快不省人事了?！斑@輩子沒這么累過……沙奇，下次你一個人扛她一晚上試試……”
“我可沒你們那么傻……”沙奇說。
弗伽羅讓侍從退下，慢慢爬起來?！懊魈煳夷膬憾疾蝗チ?，讓我緩一緩?！?p> “皮賽羅已經(jīng)去了，讓他去弄吧，加納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三天兩頭搞這些事情，弄完會不會又要來辦答謝宴了，神經(jīng)病似的。”沙奇說。
“我倒是覺得有點怪，之前探測器給的數(shù)據(jù)我們也都看了，這顆恒星這么小，就這樣的量級不會炸得這么難看啊，預(yù)測數(shù)據(jù)夠大了吧，怎么還能大個十幾倍呢？”弗伽羅歪著身子靠在圍欄上。
海努也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斑@顆恒星確實是小，完全不可能炸成這樣?！?p> “難道是人為的？”沙奇懷疑。
“沙奇，我們退一步說，就算是人為的，多出來的質(zhì)量從哪兒來？再退一步，就算是計算失誤，我們的探測器，明山號的加上加納自己的，要把數(shù)據(jù)都算失誤的概率有多少？”弗伽羅開始分析。
“確實沒道理，如果要加質(zhì)量，中間應(yīng)該會被探測到，加到這個量級沒理由探測不到，絕對是人為的?！焙Ｅf。
“你們還記得小行星撞第四基地的事嗎？德潘發(fā)給我的小行星調(diào)查結(jié)果里寫了，他們找到一個地方，有人在那里做了一個超質(zhì)量星體，然后把小行星甩過來，而且德潘說這是最合理的解釋，這種超質(zhì)量星體以我們現(xiàn)在的技術(shù)水平很難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如果加納的事情是人為的，也可以這么解釋嗎？”沙奇繼續(xù)分析。
“你的意思是說，假設(shè)這次的事情是人為的，而且目的是毀掉加納？那他為什么不把加納整個毀掉？”海努問。
“海努……你這個話……就好像…..就好像在說……如果要得到這個結(jié)果，為什么不直接些？對嗎？所以，幕后之人是有這個能力直接毀掉加納的，對吧?！备ベち_脊背發(fā)涼。
“你這話說得，我怎么覺得涼颼颼的？”沙奇有些慌了。
“上次蒼穹號直接解體了，而飛鳥號就沒有，阿那說是看她的面子，會不會那個人跟加納有仇?。窟@兩件事能聯(lián)系到一起嗎？”弗伽羅挪到沙奇身邊。
“要這么說，對方的科技確實在我們之上，而且還跟加納有仇！”沙奇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什么。
“雖然飛鳥號的事情跟今天的事情聯(lián)系不上，但是……如果是同一個人干的，他確實是跟加納有仇?！焙Ｅf。
“所以他只是想毀掉加納，應(yīng)該不是那一邊的人吧？”沙奇說。
弗伽羅學(xué)起阿那撅嘴的樣子。“嗯！應(yīng)該不是！”
“跟加納什么仇?。磕芨愠蛇@樣？”海努托著下巴。
“什么仇什么怨啊？”弗伽羅也一臉疑惑。
“可是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當初那個小行星飛到基地，亞齊的防御系統(tǒng)很容易就把它打下來了，如果是要毀掉亞齊，這顆小行星根本就不夠??！”沙奇覺得不明白。
“想毀掉的亞齊的是天階號?！焙Ｅf。
“等等！如果超質(zhì)量星體的假設(shè)成立，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干的，我們只要找到擁有這個技術(shù)的人就可以了，是不是可以朝這個方向查？”弗伽羅恍然大悟。
“查？查什么呢？誰跟加納有仇？”海努說。
“我怎么覺得撞基地的小行星怪怪的？既然不能毀掉亞齊，那為什么還要撞過來？”沙奇在想別的層面。
“不會是撞著玩的吧？誰這么無聊？”弗伽羅說。
“會不會是知道天階號要掉下來，所以用來提醒的？提前讓基地把防御系統(tǒng)開起來，你要知道，充能也要費點時間，要不是有崇山在，那點時間根本不夠。”海努自己分析了一圈，得出了結(jié)論，當然，其實小行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是誰丟過來的。
“照你這么說，他有能力毀掉亞齊，卻沒有這么做？”沙奇陷入沉思。
“我的天！這事情越來越怪了！是不是我們喝醉了！”弗伽羅打了個寒顫。
“不行，我得多喝一點！”海努繼續(xù)給自己倒酒。
沙奇也懵了，怎么想都覺得冷嗖嗖的?！耙步o我倒點。”
弗伽羅看他倆都喝了?！澳俏乙埠赛c吧……”
海努給他們倒酒，三個人胳膊伸出來都有一圈印記，上面寫著同一個人的名字。
沙奇喝了兩口，開始犯迷糊，他轉(zhuǎn)轉(zhuǎn)自己的手腕?！昂茉幃惏?，我們?yōu)槭裁慈⒘送粋€人？”
海努一飲而盡撇了他一眼?！罢露忌w了，你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意義嗎？”
“哈哈，你現(xiàn)在終于意識到這個問題啦！哈哈哈！”弗伽羅笑得很大聲，醉了。
“你還有臉笑呢，你排第七，你最后一個，你還笑！”海努半瞇著眼睛好像也不是很醉。
“我第七怎么了，我們在加納的時候，阿那還給我講故事呢！她還給我搓澡呢！她給你搓過澡嗎？”弗伽羅還挺清醒，這下竟攀比起來了。
海努愣了一下，不過他打開了希澤的記憶，開始回味起來，眼神逐漸迷離。
“瞧你那傻樣，想什么呢！”沙奇推了海努一把。
“呵！就你不傻！我看最傻的就是你！”弗伽羅搖頭晃腦地撲到沙奇身上，沙奇被他撲了一下側(cè)身倒在海努身上，海努掙扎了幾下也被壓倒了，他們?nèi)齻€喝醉了，倒在軟塌上睡著了，嘴里還說著各式各樣的胡話。
清晨的時候下了一會兒小雨，天空馬上就放晴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把阿那叫醒了，她睡得不錯，起來之后沒看到沙奇，便在屋子里找，上到二樓露臺的時候她驚呆了，他們?nèi)齻€居然橫七豎八地睡在涼棚里，那樣子別提多搞笑了。
阿那走到?jīng)雠锴靶Φ煤喜粩n嘴?！拔梗∧銈冃研寻?！你們幾個昨晚就是這樣睡的嗎？”
她爬上軟塌，挨個兒推了幾把?！澳銈冞@是喝了多少?。 ?p> 弗伽羅第一個睜開眼，他睜開眼居然看到阿那穿了個小睡裙伏在他身邊關(guān)切地看著他。
“小七？醒了？你們這是喝了多少?。吭缟线€下雨了呢！一點感覺都沒嘛？還好頂上有個篷子，不然你們都濕透了！”阿那覺得很新奇，這幾個人居然這么不修邊幅。
弗伽羅盯著阿那的小睡裙看愣了，他直愣愣地，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海努也醒了，他看到的是阿那若影若現(xiàn)的腰身，浮動的睡裙拂在他的臉上，感覺癢癢的，他看呆了，以為自己做夢呢！
“海努？你也醒啦，快起來，你們這樣要著涼的！”阿那推推海努，但是他已經(jīng)變成石頭人了。
沙奇被阿那的叫聲吵醒了，看到阿那穿著睡裙在他面前伏著身子，他剛想伸手去摟，突然一個激靈，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兩個人。
“沙奇？醒了？你們?nèi)齻€怎么睡在這里啊？到底喝了多少？多大人了怎么不知道節(jié)制呢！萬一在這里睡病了怎么辦！”阿那開啟說教模式，絲毫沒有察覺到三個人的尷尬。
雨后清晨的陽光甚是光彩，把穿著小睡裙的阿那照得柔美動人，她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閃著瑩瑩的光澤，一頭順滑的白發(fā)直下腰間，更重要的是，海努和弗伽羅終于看到了阿那的腿，對了，阿那是有腿的，白花花的兩條小細腿，她不是傳聞中沒有腿的老妖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穿著小睡裙的阿那，露著腿的阿那。
三個人直愣愣地看著可愛的阿那，她嘴里還嘮叨著訓(xùn)誡的話語，這反差感實在是太大了吧。
“說你呢，趕緊起來啊，衣服都濕了！”阿那拍了一下弗伽羅的腿，他緊張了一下，目光還是放在阿那的睡裙上，他慢慢支起身子，咽了咽口水。
沙奇見狀不對，趕緊蒙住弗伽羅的眼睛?！澳阍诳词裁窗。 ?p> 這下阿那反應(yīng)過來了，她低頭看了自己的睡裙一眼，然后又瞄一眼旁邊目瞪口呆的海努。
“你們……趕緊起來吧……”阿那故作鎮(zhèn)定，趕緊走下露臺。
“看一眼怎么了又不是沒看過！你緊張個什么東西！”海努把流到嘴角邊的口水吸回來，推了一把沙奇。
“你起開！我看我老婆關(guān)你什么事！”弗伽羅借力一把推開沙奇，這會兒他們?nèi)齻€又扭在一起了。
阿那知道海努今天要出去，所以她趕緊準備了一些“人間的食物”想給他帶在路上吃，她剛把東西都放進烤爐，海努從露臺的樓梯上走下來。
“你今天要走嗎？”阿那問海努。
“是的，有事要出去一趟，過兩天就回來，到時候帶我一起去第五基地吧?！焙Ｅ叩桨⒛敲媲?，順勢親了一下阿那的額頭。
阿那的小心肝撲通了一下?！昂茫堑饶慊貋砹宋以偃?，你衣服都濕了，回房間換一件吧。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點心，待會兒就烤好了，我要去趟商店街買東西，順路送你去塔樓吧？”
海努笑著看了一眼烤箱，小甜糕的香氣散出來了?！昂?，待會兒酒店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