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爭春未肯降,
雪卻輸梅一段香。
風中英雄嘆彷徨,
一桿纓槍豎身旁。
閣樓紅顏靜思量,
相視一笑……”
破舊的老音響放著這部曲子,一位年邁的老人,坐在搖椅上輕輕晃動,眼角的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雖然小卻那么的刺眼。
老人身體看起來非常健碩,只是仔細看身上陳傷舊疤每一處都很扎眼,這是一個男人奮斗過的證明!
“父親,為什么總是聽到這首曲子,你就流淚?”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站在其身旁,不明所以的發(fā)問道。
“呵呵,瓜娃子你還小,你不懂很正常?!崩项^站起來,意味深長的說,其心里希望他兒子永遠也不要懂。
那老頭說罷,挺身一躍,拎起旁邊的蛇頭槍就舞出一段槍法,耍的是威風凜凜,好一副大師風范!
“好啊!父親最棒了!”年輕人每每看見父親舞槍都會開心的喝彩,父親一直是他心中的偶像。
“蛇槍宗主好久不見了!”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父子兩人的幸福時光,老人停下動作,心中一驚脫口說出二字——“回琮!?”
“沒錯,好久不見啊!哈哈哈……”回琮哈哈大笑起來。
這聲音在蛇槍宗主耳朵中,似嘲笑、似傲慢、似挑釁……
“該死的!”蛇槍宗主提起蛇頭槍便掄了過去,氣勢洶洶,嚇得其子慌忙逃竄到一旁。
回琮卻一點都不慌,轉(zhuǎn)身背對蛇槍宗主,拖著一桿寶槍緩慢而走。
其槍頂部為龍首吐出槍頭,槍桿有白云紋路,槍纂為龍尾形,正是傳說中的神器——驍龍翻云鋒!
就在蛇槍宗主臨近之時,一跳而起,掄槍便打!
回琮則突然往前使勁拉住驍龍翻云鋒向下用力一壓,槍頭猛然向上彈出,蛇槍宗主急向下?lián)踝。蛄α肯鄾_,其在空中停留一秒。
回琮抓住機會抽槍轉(zhuǎn)身,一招回馬槍直穿蛇槍宗主!
“額啊——”蛇槍宗主一聲慘叫,胸中鮮血直往外流。
“世上有兩種人最可悲,一是無力求生,二是執(zhí)意尋死,而你全占了!”回琮冷冷的說。
此時,蛇槍宗主好像還要說什么,一只手剛抬起來,回琮把槍猛的一抽,鮮血噴涌而出……
一代宗師就這樣拉下了帷幕,蛇槍宗主的兒子被嚇傻了,呆呆站在那一動不動,回琮收槍轉(zhuǎn)身而走,留下霸道詩號!
“征塵冪,孤鋒披,今古幾人堪敵兮,仰空長嘯萬里,再戰(zhàn)天下境逆!”
當回琮走遠時,蛇槍宗的一眾人才剛剛到,不知是當時不敢出來,還是現(xiàn)在才趕到,他們把宗主團團圍住,看起來非常著急……
“……我會站在最高的山崗,
我英姿那颯爽回馬槍
哪怕余生盡失又何妨
哪怕余生盡失……”
音樂已經(jīng)在有條不絮的播放,與雜亂無章、手忙腳亂的蛇槍宗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回去路上,回琮買了一包瓜子,坐在屋頂稍歇,閑來咳的起勁,轉(zhuǎn)身看見一個年邁的老婦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路旁,身上披著破舊的衣服,其中還有一些廣告布條摻雜其中,應該是路上撿來保暖的。
那老婦人緊緊包裹著全身,只伸手握著一個破舊鐵碗,里面零零碎碎幾個領錢,看起來甚是可憐。
不過這里人來人往多少人經(jīng)過,都沒有人多看她一眼,只有兩個環(huán)衛(wèi)測評的人員在說著風涼話。
“這算什么?超門線經(jīng)營嗎?還是亂擺賣?”
“你在開玩笑嗎?這不頂多算個大件垃圾嘛!”
“哈哈哈……”
兩人惡劣的笑話,加上肆無忌憚的大笑,吵到了正好路過的一位刀客。
那人看起來非常不好惹,人高馬大,冷眼雪眉,殺氣騰騰。
只見他走向兩位測評人員,緩慢拔刀,殺氣四溢而出,并冷冷的說道:“毫無價值之人,留之何用!”
這可把兩個環(huán)衛(wèi)測評人員嚇得夠嗆,因為殺氣威逼之下,兩人一下癱倒在地,四肢都不聽使喚,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著饒命,相比剛才,真是完全兩個不同的畫風。
說時遲那時快,刀光一閃,從兩位環(huán)衛(wèi)測評人員臉前閃過,兩人直接嚇暈過去,然而那人的目標卻不是兩位測評人員,而是那奄奄一息的老婦人!
“當!”一聲響,一個鐵球劃過,與其大刀相碰,發(fā)出清脆一聲響。
出刀者穩(wěn)住身,然后定睛一看,只見一人身穿黑色風衣,但并沒有遮住里面的囚衣,那人用牽著流星錘不動的左手下意識遮了一下囚衣,右手揮動著流星錘呼呼作響。
錘者一頭短發(fā),看起來很精神,但表情卻略顯憂郁。
“這種毫無價值的人,留在世上也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何必阻攔?”刀者問。
“請把她交給我吧,她不過是個可憐的邊緣人罷了?!卞N者說。
“在下葬刀無情,敢問尊姓大名?”刀者也不再執(zhí)著,他覺得此時認識一個新朋友更值得。
“我不過也是一個邊緣人罷了,沒有來路,沒有歸處?!边吘壢藷o定說罷,一躍而起,跳上屋頂遠去。
無定懷中的老婦人感受到這一絲絲的溫暖,露出略微安祥的表情。
在一邊嗑瓜子的回琮看見了這里的全過程,邊緣人的舉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見邊緣人遠去,他把瓜子放進兜里,也跟了過去。
當回琮跟過去后,無定正在鏟土挖坑,旁邊的老婦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你這人好生奇怪,辛苦救下的老婦人就是為了體驗活埋的過程嗎?”回琮把槍插在地上,斜靠在槍上,邊吃瓜子邊調(diào)侃到。
“唉,是我大意了,這位老婦人已經(jīng)非常虛弱,我不應該帶著她飛檐走壁的,路上老婦人經(jīng)受不住顛簸便斷氣了?!睙o定無奈的說。
回琮覺得無趣,提槍要走,卻被無定叫住。
“你想了解這老婦人的故事嗎?”
聽見這話,回琮站住不動,猶豫了一下,然后又走過去。
無定見他回來,便邊挖邊給他講起來這個老婦人的故事……
大街上,葬刀無情也想追上去,但因還有其他事物在身,便沒有追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恢復原來的熱鬧,兩個嚇暈的人也醒過來匆匆忙忙的走了,一切好似從未發(fā)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