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被拉出來了。馬霆陸毫無避諱的把藩王拉出來說話,這也讓暗處觀察的林晨東更加確信馬霆陸和藩王可能真的存在某種合作關系。
“不是,這是我的職責,還請你們不要自以為是的給我扣帽子?!壁w勝看見這家伙想要蹬鼻子上臉,于是也不退讓了,他一個武將,哪里會這么慫?
這個時候,禮部的員外郎也和朝廷交代完畢,走在趙勝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趙勝點了點頭,直接張開領域。
于是乎,整個平涯關頓時間狂風漫天,一尊藍色法身在趙勝身后凝聚,周圍的風暴被其所吸引,剎那間,狂風席卷整個關口,不過風暴好似在高高的天空,并沒有帶起一草一木。
趙勝好歹喚假法境七法境,妥妥的喚假法境后期高手,當下火力全開,整個平涯關都沒有他的對手。
趙勝眼下就是平涯關唯一的話事人,此時站在風暴之中,狂風呼嘯的眼中,他緩緩看向馬霆陸。
馬霆陸動也不動,毫不畏懼的坐在馬背上,一旁下馬的周昀肆無忌憚地還在撫慰著老婦人。
他周昀做了五十年的官員,要是今天他被這個武將鎮(zhèn)壓在這里,那他這五十年就算是活到狗上面去了。
“哼?!币簧焓郑w勝喚出風暴,就要將棺材托起。剛才員外郎向城衛(wèi)所征詢了城內(nèi)的飛行許可,只要他趙勝現(xiàn)在飛回城內(nèi),那么馬霆陸便不會有什么借口了。
說到底,之所以馬霆陸要帶著棺材就是喚醒百姓對戰(zhàn)爭的厭惡,借機挑起藩王需要的國內(nèi)矛盾,這樣他們這些藩王也可以少打點仗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孝順”。
馬霆陸如果不帶著棺材進去,單單呼喊幾聲恐怕是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的,畢竟他也不是林子儀大將軍,隨便振臂一呼就是幾萬人呼應。
眼看棺材就要騰空而起,天地間另一股力量卻又開始匯聚。
庚金之力在空中凝聚,漆黑的夜空再也不黑暗,處處皆是金光燦爛,若太陽一般,照耀在這區(qū)區(qū)地域。
馬霆陸現(xiàn)在展現(xiàn)的實力是喚假法境四法!
當下只見他右手緩緩翻轉(zhuǎn),一具金色法身就將棺材壓了回去。
“馬將軍這是何意?”趙勝的臉上逐漸出現(xiàn)惱怒,對方這是已經(jīng)直接動手了。
“你拿別人的東西,卻不征求他人意見,不妥。”馬霆陸死死盯著趙勝,臉上很平淡。右手上卻是青筋暴起。
說到這里,周知州站在風暴之中,大笑著。
就像是一個跑出治療所的瘋子,雙臂張開,走的步伐很小,但是笑聲卻不小。
“趙大人,你這究竟想干嘛?莫不是想要把棺材毀了?你這力道,可不像是想要運送棺材的模樣啊?嗯?”他不再大笑,身子立刻站直,側(cè)對著趙勝,右手像一柄利劍,指向趙勝。
“你意欲何為?是不是想要暗中處理棺材,已到達你的那什么目的!”
風暴中的司法官開始登上了名為道德的高臺,站在道德的高點,開始了他個人的批判。
“你這家伙,只為自己考慮根本就不把這幫百姓放在眼里!”
混蛋,我這才攔了他們一下你就這樣夸大?
但是他還沒有反駁,周圍的浪潮已經(jīng)把他淹沒。
“你說我家怎么辦!”
“哥?。 薄?p> 明明趙勝才是風暴之中掌舵者,但是現(xiàn)在所有人卻都是在“攻擊”他,憑的是什么?憑的是他們的身份。
“趕緊讓開,我現(xiàn)在就”
“別說了,你這個偽善的人!”
嗯?我可是要幫你啊,混蛋!
趙勝很想把站在身下的男子一把閃飛,可是很快,那位“法官”又開始了,“從一開始,你沒有歡迎我們也就罷了,可是你把他們給扣留下來,你就不能動動腦子讓他們先走嗎?你這幾十年的官,都做到狗的身上去了?”
說完,他又邁著腳步,走一步罵三步。
一旁的聲討還在繼續(xù),平涯關的將士們聽不下去了,剛想要上去罵回來,可是卻被禮部的員外郎攔住了。
對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無遺,他們就是在找各種可能“出風頭”,他們想要全城百姓注意到他們,注意到這個馬將軍之子,馬霆陸。
只要把百姓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那么他們做很多事情都要方便。
現(xiàn)在若是爭吵起來導致事態(tài)失控,那么到時候?qū)Ψ絼荼卮笏列麚P他們的“仗義舉動”以及平涯關的“惡人行經(jīng)”,但如果現(xiàn)在吵不起來,那么到時候借助[關口神眼]便可以作證,他們是挨罵的一方,并沒有爭吵。
另一邊,對方見趙勝等人作了閉嘴的啞巴,也罵的更兇了,不過也是因為上述原因,所以他們都是圍繞著李家人士來的。
李家的百姓們是罵的最難聽最難容忍的,畢竟他們才是主角。
一旁的周昀也只是在他們罵不動的時候為他們開一個頭,給他們做一個示范。
但他們都小瞧了趙勝。
眼看著離第二天的時間越來越近,趙勝也顧不上什么以大欺小,雙手在后背發(fā)力,瞬間,馬霆陸就壓制不了了,畢竟境界差距還在那里,馬霆陸的氣息還很飄浮,這根本阻止不了趙勝。
棺材就要飛起,可是,李家的老婦卻直接趴在上面。
老婦抱著棺材,純白的喪服與漆黑的棺材形成看鮮明對比,此刻的她一邊抱著棺材,一邊哭喊向趙勝。
“你想干什么?你要對我兒做什么?嗚嗚嗚,我兒子造的什么孽啊!”
哭喊聲就如同烏鴉一般,很大聲,很難聽。
趙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其中道理了,對方想要扣帽子給他,就想讓他成為這個冤大頭。
就算他強行把棺材奪走,對方也會死死咬住他,說他不尊重死者等等。
“趙勝!你這混蛋!你要對這些百姓做什么!”
周昀說完,趕緊跑到老婦身邊,安撫著她,同時不忘繼續(xù)罵趙勝,當然,他還是那個組織者,組織著身旁的李家人。
“你居然不給他們說一聲就要強行取走棺材,你好大的膽子!”說完他還站起了身子,手舞足蹈的樣子就像蛛網(wǎng)上的蜘蛛,正朝著獵物緩緩走過去。
“這凰陽城還有王法嗎,當官的這么欺負百姓!”張牙舞爪的周昀宛如厲鬼一般,惡狠狠的痛罵趙勝。
一根手指指出,趙勝表情冷淡的看著指著自己的周昀,只聽見他繼續(xù)說道“我看,你這個官,根本就不管,不在乎這些百姓,完全就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現(xiàn)在的局面就因為你,所以演變成了這樣!”
這一刻萬籟俱寂,沒有暴風聲,沒有哭喊聲,正當周昀以為對方已經(jīng)放棄時,趙勝笑了。
他沒有笑出聲,只是咧著嘴,之后緩緩坐下,調(diào)理氣息,畢竟剛才憋著一肚子火,都給他氣傷著了。
周昀看見他反常的舉動也是不解,剛準備繼續(xù)罵上去,結(jié)果漆黑的天空下,空間破開。
自空間中,六人出來了。
為首者一身赤色猛虎袍,蒼蒼白發(fā),遼王!緊隨其后的是林晨東,林焌以及夕顏。
夕顏的金發(fā)在漆黑的夜空中像是發(fā)著光一般,所以眾人首先注意到的是夕顏,而不是林晉。
不過不止他們四人,還有一個長的很高的英俊老人,司空明朗,以及李夢晚父親,李迎風。
看見遼王的那一刻,周昀便跪拜在了原地,就如同他剛?cè)牍賵鰰r,跪倒在楚王面前一樣。
林晉看都不看這個一開始就趴下去的家伙,掃視一圈。所有人都在顫抖,是敬畏?不,是害怕。
他們是在害怕剛才的所作所為被遼王發(fā)現(xiàn),但是他們也清楚,遼王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他當然是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怪不得這個趙勝完全不反駁,不狡辯,他根本就是在等我罵得更兇,更加強大指名道姓的罵他,這個賤人!
周昀頭埋得很低,腦門死死壓在草地上,后背高高弓起。
馬霆陸在看見遼王的那一刻便迅速下馬,此時單膝跪地,恭敬問候道“拜見遼王?!?p> 該死,遼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的的計劃就差一點就成功了,但現(xiàn)在其實也還在按著計劃進行,只要把時間拖住,拖到棺材進不去外城,那么我也還有借口掀起民眾憤怒。
遼王面無表情地看著馬霆陸,司空明朗也安靜著,眼下好似遼王等人也在配合他。
只要遼王和司空明朗不做主,在場沒人敢動這口棺材,那么他的計劃依舊可以得逞。
在剛才的黑色夜空下,遼王默默聽著周昀對趙勝的罵聲,說實話,很難聽,這個文官不愧是當了五十多年,舞文弄墨確實有一套,各種難聽的話換著法的來。
就連一旁的林晨東也詫異,這么一個君子風范的官員居然能罵得這么難聽,這個趙勝居然忍得住。
遼王剛才一直沒有出現(xiàn)便是在等著司空明朗的帶來,畢竟之后他還有大動作,沒有這個禮部尚書在,那還真不好處理。
所以等到司空明朗到了,他也就跟著出現(xiàn)了。他也看穿了馬霆陸的狼子野心,此時也懶得說話,平靜的看向一旁趴在地上的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