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蟬的逐漸解釋中顏可杜了解到。
如今顏家的年輕一輩嫡系有七人,有兩個是女性。一個是她自己,另外一個是顏家四房四夫人柳氏的女兒,顏如煙。
另外顏家一共有四房,顏可杜出身三房,她那死去的便宜爹和死去的便宜媽并不是原配明媒正娶的,她現(xiàn)在有個后媽三夫人徐氏,但是對方半年前就跑回遠(yuǎn)處娘家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顏如煙對于顏可杜的敵意并沒有跟對方的母親柳氏那樣濃重,或者說根本沒有。
對方仗著比顏可杜還出色幾分的容貌,又有著正常體系化的名門大小姐修養(yǎng),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方恃才傲物根本不屑顏可杜的回歸顏家嫡系。
顏可杜所在的顏家三房一脈主事人,一個死了,一個跑了。可以說同顏家其他三房相比,基本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繼承顏家主權(quán)位置的資格。除非真的心狠手辣,沒有人再會對顏可杜下手。
不論哪里,只要還是人類社會中,難免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各種骯臟不斷的手段到處充斥在生活中。
很快明白自己現(xiàn)在處境的顏可杜有些生氣。
需要想辦法才行。那有夜夜防賊的,得一棍子打死才能夠讓人安分。她開始思考起如何應(yīng)付當(dāng)今的辦法。
顏家太上老祖,顏荀。對方或許是自己脫局的關(guān)鍵。
“顏蟬,太上老祖長什么樣?”
了解到現(xiàn)在自己基本沒有能力在顏家的四房奪權(quán)中安然無恙退出,另外三房話事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顏可杜很快想到了矛盾的出發(fā)點,權(quán)利從和而來,糾紛從何而起的源頭。
“小姐您這就為難奴婢了,老祖,長得很威嚴(yán),顏蟬哪里敢多看他老人家長什么樣啊?!?p> 威嚴(yán),他老人家?聽到顏蟬的話,顏可杜先入為主,以為太上老祖顏荀是個兩鬢斑白的年邁兇狠老人模樣了,然后再問,顏蟬根本是一問三不知。
“這樣么,沒事了,顏蟬你先下去吧。”
顏可杜覺得她旁擊側(cè)敲也從顏蟬嘴里問不出什么了,她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好好消化現(xiàn)在所得到的消息。
并且顏可杜也不是完全相信顏蟬,女孩覺得對方的存在和服侍讓過慣了獨自清冷和辛苦生活的她感到不安,很是不放心。
在顏蟬有些不舍中顏可杜一股腦地將對方打發(fā)走了,她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里。
……
“顏蟬,七小姐面前,她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回太上老祖,七小姐問了奴婢許多以前的事情,還有問了老祖您的樣貌?!?p>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淡淡的檀木熏香緩慢燃燒,一身黃袍,墨發(fā)及腰的年輕男子在涼席上盤膝而坐,對方從始至終都閉著雙眼背對門外。
他就是顏荀如今顏家的太上老祖,別看對方長得年輕,實則非也,對方的年紀(jì)完全不負(fù)顏家太上老祖的身份,今年對方已經(jīng)一百三十九歲了。
正常人是根本不可能活到這樣的歲數(shù)的,更不可能這么一把年紀(jì)還這么年紀(jì)輕輕的樣貌。
顏荀是一名修道者,而且多年前機緣巧合之下他服用了一枚罕見珍貴無比的駐顏丹。
“知道了,你退下吧,好生照顧好七小姐,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向我匯報?!?p> 一天迎兩退的顏蟬心里一個苦,她喜歡的主子們怎么都喜歡趕她獨自清凈。
感應(yīng)著顏蟬退下遠(yuǎn)去后,院子里的顏家太上老祖顏荀再也無法維持高人打坐的清冷做派。
對方睜開雙眼,眼里滿是焦急,他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摸出懷里的一張金色書頁,看著上面的古老文字和法訣,對方掐指是算了又算。
“我那血脈后人,那當(dāng)今顏家七小姐的顏可杜,她當(dāng)真是我命數(shù)中可逆天改命的關(guān)鍵嗎?”
臉色慘白的顏荀嘆息,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對方是貨真價實的修行者不假,但是卻是資質(zhì)奇差,最底層的那一類,比起一無所有的凡人對方就是多了個修行廢材的名頭。
若不是天降奇遇,顏荀這輩子都突破不到靈蘊境十二重,更等不到大限將至苦苦掙扎的機會,對方這輩子能有個靈蘊境四重已經(jīng)是無比逆天了。
顏荀是黃階下品仙橋資質(zhì),仙橋作為凡人修士體內(nèi)溝通天地靈氣的唯一媒介,是決定一個修士能夠長遠(yuǎn)前行的最基本關(guān)鍵。
仙橋資質(zhì)不好溝通天地靈氣的速度極慢,修行速度自然也遠(yuǎn)遠(yuǎn)落后他人,顏荀的黃階下品的仙橋資質(zhì)幾乎和廢材的凡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是修士中資質(zhì)最差的那一類,屬于是可以修行,但是入門后便斷了前途的那一類,黃階下品仙橋資質(zhì)的修士這輩子正常修行到壽元盡頭頂天也就靈蘊境三重巔峰。
就算像顏荀這般有所奇遇,磕了古丹藥突破,日后正常修行修為也難再進展分毫,仙橋根本吸納溝通不到足夠的天地靈氣,別說進展,能夠維持正常修為不倒退都是一種奇跡。
“窺玄天衍訣,這一次你能夠繼續(xù)幫我走下去嗎?”
顏荀左算右算不死心的吐了幾口腥血,終于接受了,自己那平平無奇的血脈后人玄孫女顏可杜是自己唯一突破希望的事實。
對方蒼白無力過分的臉面低垂,摸著懷里的金色書頁低語。
另一邊。
顏可杜將自己關(guān)在簡陋的房間里,她的金色大蝴蝶已經(jīng)不知道飛進自己腦袋哪里了,雖然苦惱,可她倒是不用再想著辦法保護這個標(biāo)本了。
倒是她懷里的傳家寶血紅色小樹枝叉,還是得需要,她找個容器重新裝好,不然很容易弄壞不好存放。
這時顏可杜又想到了她最晚聽到的話語。
那替顏家四夫人來想害她的婢女張紅和下人院丁柳三,是她們偷走了自己原本存放血紅色小樹枝的玻璃瓶,她們還打算拿她的玻璃瓶去賣個好價錢。
顏可杜越回想越生氣。
這些人昨晚密謀著要迫害她就算了,還偷了她的東西,差點把她最珍貴的東西弄丟,還連帶羞辱了自己和她那素未謀面的可憐母親,她覺得沒有比這更過分的事情了。
怎么辦,我好想打死幾個人,但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又做不到,我好沒有用。
躺在床上顏可杜看著屋頂?shù)臋M梁,摸了摸有些饑餓干癟的肚子,她目光呆滯,帶著幾分惶恐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