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沒臉
而徐婉嬋這里,卻覺得這些天是她穿越過來之后,過得最舒服的幾天。
如果原身的姨娘不時不時的來找她說話的話,那就更好了。
每每對上原身的姨娘,徐婉嬋都莫名的有些愧疚。
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兒早就已經(jīng)消失了。
不過,既然她承了這具身體,那么也一定會讓這具身體和這具身體的姨娘過上好日子。
讓那些欺辱過她們的人,一輩子都只能仰望著她們。
在徐婉嬋看來,姨娘住的地方?jīng)]有夫人住的地方好,這是欺辱,院子里侍奉的丫鬟沒有徐婉嫦院子里的多,這是欺辱,幾個姐妹是各自一起玩,從來不到她的院子里來,這也是欺辱。
前兩者是因為到底嫡庶和尊卑有別,若是所有待遇和處境都是一模一樣,才會被外人笑話。
而這前兩者有抱怨便罷了,最后面一點屬實是冤枉其他姑娘。
她們現(xiàn)在怕極了徐婉嬋,生怕與她在一塊再傳出她們欺負(fù)她的話,這種狀況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們得提防。
盡管心里諸多的不滿,徐婉嬋也清楚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所以沒有四處惹事,而是安安分分的在院子里待著。
除了院子里的丫鬟以及她的姨娘之外,眾人都以為她真的安分下來。
姨娘性子膽怯,最是求安穩(wěn),此時見女兒總是不識天高地厚,登時被嚇得不輕,于是幾乎每日都在佛像前誦經(jīng)祈福。
徐婉嬋抱怨了幾次,見她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索性先撂開不管。
她如今最要緊的,是獲得更多的好感值。
徐婉嬋腦海里不斷過濾許多男人,然后將目標(biāo)鎖定在崔縉身上。
系統(tǒng)對她說過,如果能獲得崔縉對她的好感值,那么就可以抵消之前的一切損失。
不過這又很難,她接觸過崔縉幾次,這個男人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也很難攻破。
盡管系統(tǒng)提供了崔縉的愛好,只是……愛看話本的這一點,應(yīng)該不能讓崔縉愛上她。
但攻略崔縉所能獲得的東西實在誘惑極大,所以徐婉嬋思慮再三,決定向崔縉下手。
只是她這一目的注定要落空,因為臨近考試,崔縉也不再四處閑逛,而是老老實實地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面學(xué)習(xí)。
……
且說崔柄林被兩個禁衛(wèi)從宮里面抬到崔府,一路上說不清多少老百姓看到,所以還沒到第二天,這事就傳遍了整個扈京。
到了第二日早晨,眾人都以為崔柄林要借病不來,所以沒指望著能看熱鬧。
崔柄林也確實如他們所想的,用了生病這個理由不想來,但是容景初哪能放過這個好時候。
于是派了太醫(yī)以及兩個禁衛(wèi),先是太醫(yī)診脈說沒有大問題,然后兩個禁衛(wèi)就開始上手。
一頭一尾的將人抬到板子上。
又抬著板子走出去。
期間倒是有崔家人想上前阻止,不過來的人腰間都掛了佩刀,他們輕易不能上前,于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崔柄林被抬走。
崔柄林又受了一回異樣的目光,如今確實爬起來也不是,繼續(xù)裝病也不是。
就這樣,他被抬進了上朝的地方。
眾人瞧見他這樣過來,一個個都被嚇了一跳,不禁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在揉完眼睛之后,眼前的畫面也沒有消失。
崔柄林十分狼狽的從板子上爬起來,對著在上面坐著的容景初行了一個禮。
為了讓自己看上去虛弱像是真的病重,他基本上每說兩三個字都要喘一下。
他的這些偽裝十分拙劣,所以叫與他關(guān)系不錯的幾個臣子,忍不住開始尷尬的摳腳趾。
也不知是不是崔柄林的錯覺,他覺得今日的早朝格外的漫長,像是怎么也接受不了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每每縮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時候,容景初就要淡淡的拋過來一句話,“崔相覺得如何?”
于是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他的身上。
崔柄林知道容景初這是故意的,心里憋著一口氣氣的不行,要是此時能暈過去也好了,但他怎么也暈不過去。
他不是沒想過裝暈,可是太醫(yī)還在外面候著,如果裝暈之后太醫(yī)過來把脈,他就立刻露餡了。
所以崔柄林只能強逼著想其他事情,盡力忽略現(xiàn)在的處境。
連續(xù)三日,崔柄林都是被這么抬進宮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拒絕,甚至一度表明自己已經(jīng)病好了。
但他裝病的時候容易,只嘴皮子動一動就行了,可想說自己病好了,卻不容易了。
幾個太醫(yī)輪番過來,都說他身體有疾,不宜行走,所以他只能出入都被人抬著。
后來實在尷尬和沒臉,所以他除了早朝,行的時間都縮在書房里怎么也不肯出去。
三日之后,幾個太醫(yī)才說出天籟一般的話,說崔柄林身子已經(jīng)大好。
崔柄林知道陛下這是氣消了,此時很是松了一口氣。
可巧這個時候秦禮過來,崔柄林的心情開始復(fù)雜起來。
他一直以來都是贊成秦禮的計劃的。
畢竟秦家的姑娘進了宮,說不得崔家的姑娘也能進宮,這絕對是對崔家有利的。
但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現(xiàn)在做。
他這才在風(fēng)口浪尖上,再做些什么無疑是自尋死路。
所以崔柄林猶豫了下,沒有見秦禮。
沒能見到人的秦禮走了回去,正好與剛出門的秦窈撞了個對面。
秦窈愣怔了下,“父親?您不是去見崔相了嗎?怎么這一次這么快回來?”
秦禮神色不大好,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官職在身,所以崔柄林不見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當(dāng)年他沒有離開扈京,此時他在朝中的地位,未必沒有崔柄林高。
可惜現(xiàn)在……
秦禮不想讓女兒看出來不對勁,所以說,“我走到一半,覺得現(xiàn)在不是商量的好時候,就先回來了?!?p> “不急,這日子還長著呢?!?p> 秦窈一看父親的神色便知道出了事情,頓時也沒了出去的心思,扭頭就回去了。
她攥緊了雙手,低垂的眉眼里閃過一絲無法遮掩住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