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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幸存者

第十一章 偵查行動

終焉幸存者 騎著蝸牛追黃鸝 3939 2024-05-03 20:00:00

  日上三竿,阿蓮娜掙扎著揉開了雙眼,她的發(fā)絲毛燥,蓬成了一團,可她無暇顧及,只是呆呆地望著洋洋灑灑落下的陽光,像極了一只怠倦的懶貓。

  “這幫家伙,竟然不叫醒我!”

  阿蓮娜忿忿不平地嘀咕著,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此時的索姆萊天氣正好,不過因為前幾日接連下雨的緣故,夜里總歸是有些冷的,是誰這么貼心,難不成是塞繆爾?

  平民衣服的樣式都相差無幾,所以她一時間也難以辨別,阿蓮娜隨手將衣服挽于腰間,走出了基地。

  “蓋德大叔,那個,請問丹尼他們在哪里?”阿蓮娜低聲問道,一覺睡到晌午,饒是以她的臉皮,也難免感到慚愧,臉上更是不自覺得有些發(fā)燙。

  蓋德大叔倒并未察覺到少女的異樣,停下了手頭上的活,憑著記憶往不遠(yuǎn)處地戰(zhàn)壕指去,頷首笑道:“好像,剛剛還在那邊吧?!?p>  “知道了,謝謝蓋德叔叔?!?p>  阿蓮娜向來雷厲風(fēng)行,嘴上感謝還未道盡,身形就已奔至戰(zhàn)壕,蓋德·達魯斯撓了撓頭,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溫柔,若是簡還活著,她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阿蓮娜奔走在戰(zhàn)壕之間,果然在一處深坑找到了他們,塞繆爾正賣力地?fù)]舞著鋤頭,不過他的外衫并沒有丟。

  “你們竟然不叫我,丹尼、亨利、喬恩,你們這一個個背信棄義的人?!卑⑸從绕沉艘谎郾闶栈赜喙?,扯著嗓子對著他們仨一頓輸出。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倒是塞繆爾挺身而出,他放下了鋤頭,一臉真誠的回答道:“是我,我看你昨晚好像沒睡好,就想著讓你多休息會兒?!?p>  “哼,多管閑事。”阿蓮娜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卻一把將塞繆爾手中的鋤頭奪過,“富家子弟在旁邊看著就好,就你們這工作效率,擱這玩過家家呢。”

  可她這鋤頭還沒揮上一下,就被個小的丹尼打了岔。

  “老大,其實,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工作了。”丹尼欲言又止,“塞繆爾大哥力氣很大,幾乎一個人就把所有活包攬了?!?p>  塞繆爾聞言,假裝羞赧地點了下頭,可無意間,他注意到了阿蓮娜逐漸不善的眼神,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便隨聲附和了一句,“從小,力氣就比較大?!?p>  阿蓮娜倒也沒有給他們來上一個晴天霹靂,不過還是狠狠地剜了丹尼一眼,嘟囔道:“這么快就大哥了,你們可真是好收買。”

  她的眼神游蕩了一圈,終究還是落到了塞繆爾身上,她拼命瞪大著眼睛,又將鋤頭塞回給了塞繆爾,惡狠狠道:“你干,全你干,瞧把你能耐的……”

  塞繆爾還沒想好如何回應(yīng),亨利便提了提眼鏡,一臉老實憨厚地插嘴道:“老大,那下午的偵查行動塞繆爾大哥是跟我們一組吧?!?p>  “你在想啥呢?!卑⑸從嚷犃诉@話,對著亨利反手就是一個暴栗,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都仨人了,算不算男人,塞繆爾跟我一組!”

  “不是你自己說的,習(xí)慣獨來獨往?!焙嗬屏送蒲坨R,下意識地輕聲嘟囔著,等他反應(yīng)過來此言不妥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了,一道兇煞的目光讓氣氛陡然降至冰點。

  “你說什么?”

  阿蓮娜作勢就要揍他,丹尼和喬恩一個捂住亨利的嘴后撤,一個想要拉住阿蓮娜,塞繆爾在一旁笑吟吟地看戲,雖然吵鬧,但他卻感覺難得的溫馨。

  ……

  “我也不是非要和你一組,他們都不太機靈,我怕他們帶不好你,也不是……是?!?p>  午餐時,阿蓮娜面露窘色,朝著塞繆爾疙疙瘩瘩地解釋,不過估計她自己都沒想明白要說些什么。

  “我知道?!比姞柡挽愕匦α诵?,看著手上硬如磐石的黑面包,不自覺得地揣了揣兜。

  早知道昨天就該順點物資回來了!

  使團的物資雖然不多,但品質(zhì)還是過關(guān)的,也該讓這些孩子美美地飽餐一頓了。

  “那我們,算和好了吧?!卑⑸從茸炷_上揚,期待的眼神中帶有點點星光。

  “嗯,和好了?!彪m然塞繆爾并未在意,可還是輕聲應(yīng)和,這種再平凡不過的友誼,是他不曾經(jīng)歷過的。

  以前他是裝模作樣的循規(guī)蹈矩,禮儀也好,教養(yǎng)也罷,都是克制的結(jié)果,可現(xiàn)在,他竟然在享受這份恬靜,或許也有習(xí)慣成自然的原因吧。

  可是,這份來之不易恬靜又能維持多久呢……

  塞繆爾合上了雙眼,他只希望能在他離開前,為這些人找到相對不錯的歸宿。

  塞繆爾隨手將第二塊黑面包遞出,身體倏爾僵硬,他忽然明白了,這奇怪的飽腹感并不是因為對食物沒有欲望,而是被一些別的東西填滿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化……

  “你的手臂……”阿蓮娜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因為她看見了塞繆爾寬大袖袍下觸目驚心的傷痕。

  塞繆爾緊張地擺下了手臂,又忽然覺得也沒什么,重新將黑面包遞出,含糊其辭道:“小傷而已,沒事?!?p>  “嗯?!卑⑸從鹊吐暬貞?yīng),將黑面包接過后同樣小口小口地咀嚼,腦袋耷拉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塞繆爾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回想昨日打鬧,卻忘了是否擼起袖管,不過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注意吧。

  還沒待塞繆爾將昨日打鬧的細(xì)節(jié)全盤理清,阿蓮娜就出言打斷了他的思緒。

  “對不起。”

  她的手指緊鎖,面露愧疚,紅著眼眶向塞繆爾表達自己的歉意:“很痛吧,我昨天還這么對你?!?p>  “???”塞繆爾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想了想才明白是鬧了些誤會,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沒事兒,我從小皮就厚實?!彼伎剂艘环荒芡嫘Π愕匮a充上這么一句。

  可阿蓮娜似乎沒有聽進去,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沉默許久,她生澀地道出了她的故事,寥寥幾句,言語間便搭上了淚腔。

  “一年前,因為房子失火,我受到了極嚴(yán)重的燒傷,在醫(yī)院療養(yǎng)了好長一段時間?!?p>  “雖然我的傷勢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可臉上和身上的疤痕卻無法修復(fù),那段日子,我變得喜怒無常,甚至把所有的怒火和憎恨都宣泄在了我父母身上?!?p>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只能一直、一直把自己封閉在療養(yǎng)院里,足不出戶?!?p>  “可是誰能想到……皇室覆滅,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混亂中,我和他們一直沒有見面的機會,直到,那一天,這最后一次相見,竟是在德魯納的刑場。”

  說到這里,阿蓮娜瞪著大大的眼睛,彎了彎眼梢,竟是強迫著自己擠出了一絲笑容:“怎么又提起這些事兒,我……我。”

  “想哭就哭吧?!比姞栍谛牟蝗?,半跪著湊上前,摸了摸阿蓮娜的腦袋。

  他本想撩開阿蓮娜的頭發(fā),堅定地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可他沒有這個勇氣,只能虛抱著她,不斷地說輕聲勸慰。

  原來她對德魯納王國的憎恨,竟還有這么一層緣由,在混亂時代的漩渦之中,個人的命運如同草芥,塞繆爾的眉梢又添了幾分陰霾。

  “不是?!卑⑸從葤昝摿巳姞柕谋郯颍煅实鼗卮鸬?,“我不是想讓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解釋一下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先去準(zhǔn)備下午偵查要帶的東西,等下再來找你。”

  阿蓮娜喃喃自語后,便逃竄式地想要離開,可剛起身,就被塞繆爾扣住了手腕。

  塞繆爾跟著站了起來,聲音雖然寡淡,卻也同樣是肺腑之言:“我的父母同樣死于這場戰(zhàn)爭,可與你不同的是,我從沒有傷害過他們,雖然我不夠優(yōu)秀,但他們一直將我視為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

  “想必他們在天之靈,會希望我能夠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被仇恨和自責(zé)支配?!?p>  “相信你的父母也定是如此,他們一定不會希望這件事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他們也會在云端彼岸祝福著你,永遠(yuǎn)開心快樂、無憂無慮?!?p>  塞繆爾聳著肩勸慰著,他的確是這么認(rèn)為的,所以才能這般侃侃而談,不過他恐怕是成為不了那個永遠(yuǎn)快樂的人了……

  如今局勢,總該有人負(fù)重前行。

  阿蓮娜抽泣著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塞繆爾唇齒相扣,繼續(xù)說道:“雖然很難,每個人都很難,其實你已經(jīng)做的比大多數(shù)人好了,包括我。”

  “我以前喜歡熱鬧,愛管閑事,而現(xiàn)在只愿蜷縮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太愿意跟別人打交道,我變得膽小,可你沒有?!?p>  塞繆爾早就松開了手,他還想說很多很多,可涉及一些隱秘,他又難以言明,只能默默地祈禱阿蓮娜能早日走出夢魘。

  阿蓮娜也不知聽進了幾分,沉著頭默默離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便回來了,肩上還挎著兩個行囊。

  “我們的偵查任務(wù)比較簡單,大致上只有兩點:尋找食物以及搜救那些無家可歸的人?!?p>  阿蓮娜眼睛依舊紅潤,不過看神情似乎已經(jīng)釋懷了許多,聲音也不復(fù)哽咽。

  “里面有刀和繩子,還有一些可能會用到的工具,包是用來裝食物的,希望今天運氣能夠好點吧?!?p>  “昨天怎么沒見你背個行囊。”塞繆爾將自己全副武裝后,顛了顛腰間簡陋的自制煙霧彈,與阿蓮娜并肩而行。

  “我平日里的主要任務(wù)是搜救,所以沒帶背包?!卑⑸從瓤鄲赖厝嘀栄ǖ耐瑫r,還不忘出言嗆人,“你若是不愿說話就別說,這里可沒人強迫你?!?p>  塞繆爾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幾聲,看來她算是聽進去了。

  “你什么意思?”阿蓮娜聽著塞繆爾似乎意有所指的笑聲,難免惱羞成怒,揚起了手掌。

  可她秉承了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原則,最后只是輕敲了敲塞繆爾的腦袋。

  “問你點正經(jīng)事,你昨日提及的安定區(qū)是什么地方?”塞繆爾側(cè)過腦袋順從地挨了一下,卻也沒有忘記打探信息。

  阿蓮娜思考片刻,才回答道,“安定區(qū)是梵蒂國劃分的安全區(qū)域,主要是為了保護那一批赴蓮經(jīng)商的外國人,之前聽安德魯叔叔提起過,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梵蒂國?

  塞繆爾忽然有種陰謀論的感覺,臉不自覺地耷拉了下來,安定區(qū)的設(shè)定與他之前的想法并無出入,可竟是由梵蒂國主導(dǎo)的。

  要知道梵蒂國可不是什么國際老好人,一個唯利是圖的國家費盡心思去保護他國商人,還大費周章的設(shè)立安定區(qū),必然有所圖謀。

  “那蓮人呢?”塞繆爾本以為安定區(qū)還能順便保障蓮人的安全,屬實是天真了。

  “前幾天倒是有不少蓮人以隨從的身份跟著那些富商巨賈進入安定區(qū),可最近審查卻是越來越嚴(yán)格了,據(jù)說古柏之都大部分的人都往東邊跑了,至于外城,就更慘了,戰(zhàn)爭頻繁,所有人都無家可歸,只有沙皇國敞開國門,接收了一批難民……”

  東邊極寒,近乎寸草不生,外城更是動蕩不安,這要他如何是好。

  沙皇國倒是不出意外仍持中立態(tài)度,二十八年前,華夏提出“國際同盟”的理念,號召建立一個普遍性國際組織的理念,以此維護各個國家的和平與安寧。

  雖然在諸多主戰(zhàn)國家的干擾下,“國際同盟”未能如愿成立,但還是有不少國家秉承著和平共處的理念,沙皇國就是其一。

  沙皇國也是唯一一個橫跨兩大板塊的國家,雖然其在神國板塊只是偏居一偶,但仍就無人敢惹,索姆萊王國也因此免去了南邊諸多國家的騷擾。

  若是這個世界真能如“國際同盟”所描繪的愿景一樣,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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