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言差矣,人證物證俱在,朕也是按照老祖宗的規(guī)矩來下旨的。難道太后還要朕,饒了皇后不成?”幼帝見到衛(wèi)昭夫婦并未慌亂,也逐漸鎮(zhèn)定下來反問蘇太后。
蘇太后聽到幼帝的話,有些驚訝,她并未料到幼帝居然敢質疑的話。
但她很快就將驚訝給掩飾了起來,溫聲對幼帝說:“這算什么人證物證,皇上你年紀還小,可萬萬不能被人給騙了?!?p> “太后娘娘說得對,物證可以偽造,人證更是可以收買?;噬峡刹灰挥行闹私o利用,冤枉了皇后娘娘,廢后之舉絕不能行?!卑蔡┕饕贿呎f,一邊跪在了皇帝面前。
他這么一跪,以蘇家為首的朝臣們也都統(tǒng)統(tǒng)跪在了地上,大聲說:“皇后娘娘一定是被冤枉的,望皇上三思,收回廢后的旨意?!?p> 幼帝眼神深沉,定定看向跪在地上的朝臣。
他的面上并未有喜怒之色外露,但渾身都是煞氣,令人不敢直視。
這分明是皇上與蘇家人在斗法,皇上想要借此廢后,打壓蘇家勢力。
但蘇太后不肯這么就范,雙方皆互不相讓。
有知道內(nèi)情的朝臣,滿頭大汗,就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成了雙方博弈的犧牲品。
“諸位何必這么緊張,不如先看看,皇后娘娘的情郎是誰,再來爭辯?”蘇輕挽說完,拍了拍手。
衛(wèi)一等人便押著一個男人,到了大殿之上。
這男人一出現(xiàn),方才還鴉雀無聲的大殿之內(nèi),頓時暗流涌動,細微的議論聲不斷傳出。
“好啊,本宮繼兄果然是被大魏帝后給抓了起來,現(xiàn)在你們還有何話可說!”皇后見到自己繼兄,心疼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就對著蘇輕挽與衛(wèi)昭憤怒叫囂。
“皇后娘娘還真是心疼自己的繼兄,他到底是你的繼兄,還是你的情郎呢?”蘇輕挽冷聲問。
“賤人你敢誣陷本宮,本宮乃是北國皇后!”皇后氣急,站起來就要去扇蘇輕挽耳光。
衛(wèi)昭抽出侍衛(wèi)腰間長劍,抵在了皇后的脖子上厲聲說:“朕的皇后,你也敢動?”
“大魏皇上?!庇椎凵滦l(wèi)昭生氣之下,直接將皇后給斬殺了,連忙開口阻攔。
衛(wèi)昭抽回長劍,將長劍歸鞘。
他的動作極快,那侍衛(wèi)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那劍便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劍鞘之中。
皇后摸了摸破了皮的脖子,心底發(fā)寒。
“國舅乃是本宮兄長,大魏皇上居然說本宮與兄長有染,求皇上為本宮做主!”皇后不敢再與衛(wèi)昭夫婦正面沖突,隨即開始示弱。
她跪在幼帝面前,整個人仿佛經(jīng)受了摧殘的嫩蕊一般。
皇后繼兄見到如此大的陣仗,嚇得臉色煞白。
衛(wèi)一手里拿著個包袱,他一腳踹到皇后繼兄小腿上,并順手將包袱遞給了幼帝身邊的內(nèi)侍。
皇后繼兄吃痛,直接跪在了皇后身旁。
皇后朝著自己的繼兄看了看,見他只是面色憔悴了些,并未有什么明顯的傷痕,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皇上,雖然大魏皇帝將國舅放了出來,但事關我北國威嚴,還請您一定要為國舅討個公道?!被屎笠恍膿湓谧约豪^兄身上,根本沒有去關注幼帝的動作,就繼續(xù)利用形式來逼迫幼帝。
幼帝打開包袱,包袱里面放了些書信跟玉石玉飾等小玩意。
他聽到皇后的話,并未回答,而是打開了書信仔細看了起來。
眾臣見衛(wèi)昭與蘇輕挽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都不敢說話。
看完書信幼帝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他將手里的書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將整個包袱朝著皇后與皇后繼兄扔了過去。
包袱里面的東西,直接砸到了皇后與她繼兄的身上,疼得他們哇哇叫嚷起來。
“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你好歹是太后的侄女,居然跟自己的繼兄茍合偷情!”皇帝再次將手邊的信件扔了出去。
皇后拿起信件來一看,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干了力氣一般呆呆地跪在地上。
“你身為皇后,如此大膽,是蘇家給你的膽子嗎?”幼帝怒問。
蘇家的人聽見幼帝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這些都是大魏皇帝誣陷臣妾的,臣妾跟兄長怎么會在一起呢。臣妾自從進宮,從未做過出格之事?!被屎筮€不忘為自己辯解,那副生氣的模樣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皇后娘娘好口才,但你所謂的誣陷卻根本是不可能的。這些書信都是在國舅府中發(fā)現(xiàn)的,人證我們還可以找到。還有這些小玩意,我想這北國不止一個人看到國舅爺佩戴過吧,皇后娘娘到現(xiàn)在還認為自己是被冤枉的嗎?”
蘇輕挽等到皇后說完,淡然開口。
她面容沉靜,聲音更是帶著清冷之意,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有理有據(jù),讓人不信服都難。
“國舅爺,不說話嗎?”衛(wèi)一突然開口。
皇后繼兄聽到衛(wèi)一的聲音,渾身顫抖了起來。
“不要殺我,都是皇后勾引我的!”皇后繼兄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聞言,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繼兄,眼中盛滿了晶瑩的淚水。
“方才蘇太后與安泰公主說了,那張藥方可以偽造,就連那個宮女都有可能被人給收買?,F(xiàn)在找到了與皇后娘娘茍合之人,太后娘娘不會說他也是被人收買,誣陷皇后娘娘的吧?”
蘇輕挽的語氣之中帶著嘲諷之意。
蘇太后聽到蘇輕挽的話,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并狠厲回答:“哀家自然不是那種不明是非之人,大魏皇后多慮了。”
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話來的,她已然是怒到了極點。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清楚了,皇后與自己繼兄茍合為真。朕念在蘇氏一族為北國立下功勞的份上,赦免皇后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傳朕旨意從今日起,廢除她的皇后之位,并將她打入冷宮,眾臣可有異議?”
幼帝充滿了威嚴的視線在眾臣身上游走。
便是蘇氏一族的人都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蘇太后的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更是覺得難堪。
她眼睜睜地看著侍衛(wèi)將皇后給拖了出去,如同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
“大魏皇上與皇后真是神通廣大,連如此隱蔽之事都能查到?!碧K太后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帶著滿腔的怨恨說。
“太后過譽了,這世上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衛(wèi)昭不欲與蘇太后打交道,說完這話就牽著蘇輕挽離開了此地。
看來,哀家要找個人來一起對付他們。
蘇太后望著衛(wèi)昭與蘇輕挽的背影,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