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姑娘,你可知道有句話叫過猶不及。哥哥對我向來都有偏見,若是我說,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若是他信任的人的說,那才好呢?!碧K輕挽回答。
紅穗略微一琢磨,大公子最信任的怕是翠竹了吧,怪不得小姐一點都不擔心。
“只是,鏤氏敢把主意打到我哥哥身上,怕是太清閑了,要給她找些事情來做,不然她總是琢磨起其他的,讓人厭煩得很?!碧K輕挽語氣轉冷,眼神也是如同寒冰。
紅穗知曉,那鏤氏是觸及了小姐的逆鱗。
“什么!蘇銘居然沒有死,中了那種毒藥居然沒有死!”鏤氏很是生氣,衣袖一揮,就把桌子上的東西給摔了出去。
“是,據(jù)說大小姐去看過,之后大公子就醒了,身體無恙?!眿邒呖粗瓨O了的鏤氏,頭越發(fā)垂得低。
“又是那個小賤人,看來她是我的克星啊,找個機會定然要好好地收拾她!”鏤氏咬著牙,面露猙獰。
芙蓉苑中,一片蕭瑟。
“咳咳咳……”容氏沙啞的咳嗽聲不斷傳出
“姨娘,您這風寒還是的請大夫來瞧瞧,否則怕是挨不過去啊。那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這要是放在以前的話,敢這般對我們嗎?!?p> “暖香,小心禍從口出。是不是廚房的人,又給你臉色看了?!比菔蠁?。
暖香是她的貼身大丫環(huán),每次去拿東西都要被人給刁難。
“奴婢去取炭火,可是那些給的卻是濕炭。這怕是要了命的啊,您這身子怎么經(jīng)得住凍?!迸阏f的這里,有些哽咽。
“廚房的人,居然這么對容姨娘,好歹你也是丞相府的主子,紅穗去拿些炭火來?!?p> 容氏與暖香正在交談,忽然聽到門口有人說話,這才驚疑地看向門口。
只見蘇輕挽一身牡丹花繡花百疊裙,帶著祖母綠寶石頭面,端莊地站在門口,朝著他們溫柔一笑。
“原來是大小姐,怎么您來了,都沒有人通報,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容氏有些生氣,幸虧他們沒有說什么,這要是讓人聽去了。
鏤氏那人就不必說了,這位小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回府這短短時日,便叫鏤氏栽了幾個跟斗,想到這里容氏對蘇輕挽更加恭敬。
“容姨娘其實不必如此,我只是來看看你,也不知道容姨娘方便還是不方便?”蘇輕挽就站在門口,也不說往里進,清冷的嗓音不驕不躁。
“大小姐來了,妾身自然是歡迎的,只是妾身得了風寒,怕傳染給了大小姐?!比菔险f著,又咳嗽了起來。
這次咳嗽卻是怎么都止不住,不管暖香怎么幫她順氣都沒有用。
蘇輕挽趕忙上前,開始為容氏施針,只刺了一處穴位,容氏的咳嗽就止住了。
蘇輕挽便抓住她的手,輕輕幫她按著。
“大小姐真是厲害,以往若是姨娘咳嗽了起來,沒個半天止不住。這兩天天氣不好,姨娘的身子便更加不好?!迸阋娙菔虾昧瞬簧?,便舒了一口氣,對蘇輕挽這個大小姐也是心生好感。
“恰巧在醫(yī)書看過治療風寒的方法罷了,等一會兒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自己去抓藥要給容姨娘喝了,三天便能大好,但要將養(yǎng)一些日子。藥材也不貴,都是尋常的?!碧K輕挽說,感覺到容氏的抗拒,便把她的手給松開,坐在了旁邊。
“暖香,你去燒水泡茶,大小姐好不容易來我這里一趟,怎么著也該像是待客的樣子。只是茶葉不好,大小姐不要見怪?!比菔铣銚]揮手。
這是要故意支開自己的丫環(huán),蘇輕挽看破不說破。
暖香領了命令,去了外間。
“不知道今日大小姐來,是為了何事?”容氏直截了當?shù)貑枴?p> “容姨娘是個爽快人,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想請你跟我聯(lián)手對付鏤氏?!碧K輕挽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言語之間可見對鏤氏的厭惡,竟是連夫人都不愿意稱呼了。
“大小姐您就不怕,妾身把這話告訴給夫人嗎?”容氏問,臉上并未開玩笑的神色在其中。
“若是容姨娘能夠?qū)σ粋€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卑躬屈膝,這話就當我沒有講過吧。”蘇輕挽跟鏤氏之間本就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不管容氏說給鏤氏聽,還是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她自然不需要害怕。
見蘇輕挽這般淡然,容氏雙眸中閃過贊賞。
“大小姐太看得起我了,若是我有辦法對付鏤氏,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般受罪?!比菔咸岬界U氏,平靜得出奇,但是眼底的恨意是掩藏不了的。
“容姨娘太謙虛了,當年您受寵的時候怕是連鏤氏都要暫避鋒芒。不然她現(xiàn)在也不會如此對付你,只要你答應我,我便能讓你再次獲得寵愛。至于對付鏤氏,也不是不能辦到?!碧K輕挽優(yōu)雅地坐在容氏身邊,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她說出來的話,就一定能做到似的。
容氏看著她,周身氣度逼人,哪里是一般人。
當年她的孩子死了,很明顯就是鏤氏做的,可蘇弘文卻舍不得嚴懲鏤氏,于是她才越發(fā)疏遠蘇弘文。
現(xiàn)在想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怎么能讓他念著對自己孩子的感情呢。
“若是大小姐愿意幫我的話,我跟您合作?!比菔现怀烈髁艘幌?,便應了下來。
“小姐,炭放好了。”紅穗在門口恭敬地說。
聞言蘇輕挽站了起來,對著容氏笑道:
“好,容姨娘先好好養(yǎng)著身子,我會再來找你的,若是缺什么的話,便來找我,紅穗我們走?!?p> “姨娘,大小姐還給我們拿來了許多棉被,她可真是個好人。”暖香驚喜地幫著容氏把被子鋪好,順便把炭火給點燃,屋子里面總算不再是那般凍人了。
“這個院子里面若是好人的話,早就死了。不過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比菔铣爸S一笑,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蘇輕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蘇輕挽不時來到容氏的屋子幫她看診,直到她的身子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