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珩來到前廳會客,遠遠就看到吳瑾在悠哉悠哉的喝茶,心下疑惑。他隱約聽說吳瑾跟貴妃娘娘私下關(guān)系匪淺,這個時候他來難道是為了貴妃娘娘要離宮祈福的事?
不及深想,就看到吳瑾朝這邊看過來,忙過去客氣招呼:“吳大人怎么得閑過來?”
吳瑾也熱情回應(yīng):“相國大人,別來無恙?!?p> “咱們?nèi)杖丈铣寄艿靡姡袥]有抱恙大人還不清楚。”相國心中有事不想繞彎子,直言道,“吳大人事務(wù)繁忙,今天抽空過來一定有很要緊的事吧。”
吳瑾一笑,并沒有說話,等相國把下人都支開才出聲:“太子殿下出事,令千金才嫁過去不過半月,想來一定很傷心,下官特來看望。咱們同朝為官,雖說平日來往甚少卻也沒有什么過節(jié),而且下官一直都很景仰大人的為人,只是聽說大人好清凈才沒敢來打擾?!?p> 恭維的話放在別人身上有用,可司馬珩為官幾十載,光是相國就做了近二十年,這些花言巧語于他聽來不過一陣風(fēng),只從中聽出吳瑾示好之意。他只淺淡回應(yīng):“吳大人既然知道我們家的事,有話還是直說的好,繞來繞去反倒沒意思?!?p> 吳瑾神色訕訕,砸吧幾下嘴才幽幽的說:“下官知道太子新喪,很多話說出來會顯得別有用心,可下官思來想去,為了國本昌隆,天下穩(wěn)固,需得立個新儲君才好?!?p> 相國眼睛一轉(zhuǎn),就猜到吳瑾的心思,靜靜捋著花白的胡須:“立嗣的事該有陛下定奪,我們?yōu)槿顺甲拥闹灰o佐陛下治理好天下即可,再說陛下接連喪子,心情必然悲慟,這個時候提立嗣的事,好比在陛下傷口上撒鹽。若是陛下龍體再出什么事豈非都是我們的罪過,那時大威朝才危險?!?p> “相國大人所言不假,不過陛下畢竟已年過半百,這幾天加上傷心過度身體每況愈下。聽御醫(yī)說,陛下身體大不如前,立嗣的事需得早作打算?!眳氰挠牡?,“其實話說回來,立嗣的事也很簡單,如今魏家骨血只有皇長孫一人,立嗣的事沒有絲毫爭議。”
“既然沒有爭議,那就更不用著急了?!毕鄧裆謇?,“吳大人公事繁忙,本官就不送了?!?p> 這是攆人的意思,吳瑾也不生氣,他今日來就是想探探相國的口風(fēng),看他的態(tài)度想來是對立皇長孫為太子的事不反對,只要他不站出來反對那這件事便穩(wěn)了。也是,現(xiàn)在只有皇長孫一個皇嗣,相國是個聰明人懂得明哲保身。
吳瑾才離開,相國夫人跟司馬若雨就跑過來:“吳大人來做什么的?”
“人走茶涼,江山易主?!毕鄧鵁o不凄涼,“這天下要易主了。”雖然心有不甘,可魏辛離已死,他也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唯一能繼承皇位的就只有皇長孫。
“這個吳瑾還有沒有人性,太子尸骨未寒,他就要重新立嗣!”司馬若雨悲戚不已。
相國夫人能理解:“陛下已經(jīng)這個年紀,立嗣的事是該定下來,太子忽然去世又逢旱災(zāi),是要立新太子以穩(wěn)固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