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命令,封言縱身一躍跳下屋頂,悄無聲息落在宮道的宮燈后面,借著窄小陰影湛湛躲起來。
又摸出一錠銀子,對準前面走過的宮人后頸打去。
“哎呦!”宮人吃痛一聲,捂著后頸四下打量,看到地上的銀錠子一喜。
“怎么回事?”經(jīng)過的禁衛(wèi)詢問情況。
宮人悄悄踩住銀錠,找個借口遮掩:“沒事,腳扭了一下?!?p> 禁衛(wèi)還是過來,作勢想要接奏折:“傷的嚴重嗎?”
“無妨,無妨,這是太史令吳瑾吳大人連夜送來的奏折,馬虎不得。”宮人護著奏折,心虛的驅(qū)趕道,“你們?nèi)ッΠ?,我略站站就好了?!?p> 這里巡衛(wèi)嚴密,又沒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近衛(wèi)自覺不會出問題,想本來送奏折也不是他們的職責,便繼續(xù)巡邏。
待禁衛(wèi)走遠,宮人才四下瞄著假裝彎腰提鞋,將奏折放到地上,悄悄撿起銀子塞進懷里。
就在他彎腰撿錢的時候,封言從衣袖里摸出一個竹筒狀的東西,對準奏折發(fā)射,中間彈射出一根細絲繩,頂端粘著奏折,用力一拉就提溜過來。他掏出懷里的信跟奏折里的調(diào)換,將奏折又扔回去。
宮人藏好銀子,一低頭赫然發(fā)現(xiàn)奏折沒了,頓時嚇的魂不附體。一轉(zhuǎn)身,看到奏折就在自己身后,還以為是自己記錯放的位置了,趕緊撿起來捧著繼續(xù)往前走。
偏在最安全的地方,就出了問題。
幾隊巡邏禁衛(wèi)過去之后,封言悄悄翻身上墻,卻遍尋不見人影:“殿下~殿下~”細看之下,方才對面射箭的位置隱隱約約有幾個人影,借著靄靄薄霧消失在屋頂之后。
封言長嘆一聲,悻悻從另一邊繞路離開。
皇宮前面的長街上,魏辛離緊緊握著蘇昱菀的手:“手都凍的冰涼,今天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就耽誤大事了。”
“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凈在小事上面栽跟頭,看你以后還不小心?!碧K昱菀嘴上嗔怪,笑容輕柔,并未生氣。
看他們濃情蜜意,寒珂兒大受刺激:“這么冷的天,咱們就別在這里凍著了,回家再說話不好嗎?”
話音剛落,封言匆匆趕過來,面色微微不悅:“殿下怎么走也不打個招呼?!?p> “事情辦妥當然要走,你這么聰明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蔽盒岭x說著話,卻滿眼都是蘇昱菀,放軟了語氣道,“這確實太冷,咱們回家去?!?p> 說著將手指放進口中,哨聲響亮。不多時,便遠遠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是他們的馬。
魏辛離翻身上馬,伸手將蘇昱菀拉上來,兩人共乘一騎,魏辛離解開自己的衣袍將蘇昱菀裹進懷中,兩人相依相偎慢悠悠回家去。
可憐了封言跟寒珂兒,兩人苦著臉面面相對,他們兩個就一匹馬,又不能像他們那么親昵,可怎么走?
最終,封言發(fā)揚風格,把馬讓給寒珂兒,自己一路步行回去。
蘇昱菀縮在魏辛離溫熱的懷中,看著薄薄的白霧輕聲道:“都說春霧晴夏霧熱,秋霧連陰冬霧雪,莫不是要下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