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還沒坐下,就被袁疾抬腳擋?。骸澳氵@一身灰,把我信鋪的床單都弄臟了,去洗洗干凈換身干凈衣裳再坐?!?p> “現(xiàn)在連你也嫌棄我!”司馬煊可謂處處不順,氣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怎么這么倒霉!”
袁疾輕嘆一聲,道:“你現(xiàn)在是鉆牛角尖了,一葉障目。其實根本沒人嫌棄你,你身世好,為人仗義耿直,又不拿捏世家公子做派,大家都很喜歡你。今日我還聽女軍里的人議論你,都說想嫁給你呢?!?p> 這話并沒有讓司馬煊開心起來,依舊苦著臉:“她們這么說有什么用,關(guān)鍵是寒珂兒根本不搭理我,甚至都躲著不見我?!?p> “世上女子千千萬,你為何非要她呢?”袁疾凝眸問。
這個問題司馬煊還沒有認真想過,琢磨著道:“其實寒珂兒在我見過的女子當中并不算最好看的,但是她一出現(xiàn)我仿佛看到太陽,周圍的一切瞬間都亮了。英姿颯爽,俠肝義膽,不拘泥小節(jié),敢愛敢恨···反正我一看到她就想把她留在身邊,或者我就跟在她身邊也行,只要能看到她明亮的眼睛,我做什么都不覺得累?!?p> 司馬煊越說越激動,神采奕奕的站起來,雙眼放光:“看到她開心我就跟著開心,看到她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還難受,就像詩里說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我很羨慕你?!痹埠鋈粊砹诉@么一句。
司馬煊一怔:“你羨慕我什么?”
袁疾道:“你可知這世間,有多少人窮盡一生,也沒能遇到那個點亮他世界的人,又有多少人雖然遇到這樣的人,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有所屬,對的人在錯的時間相遇。而你,能在最好的年華遇到這樣的人,你們男未婚女未嫁,你還有大把的機會能跟她在一起,這還不讓人羨慕嗎?”
這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司馬煊豁然開朗心情頓時好了很多。想湊過去說話才想起自己身上臟兮兮的:“你等著,等我梳洗干凈之后回來,咱們再好好說話?!?p> 袁疾像看小孩子一樣,搖頭苦笑,獨自對燈呢喃:“而有的人,就算遇見,也沒有資格去爭取去追求,這,才是最大的悲苦?!?p> 夜風從門縫吹進來,晃了燭光,也亂了人心。
司馬煊飛快的洗漱干凈,盤腿坐在袁疾床邊,激動道:“你剛才一說,我才覺得我還是很有希望的,這是我又擔心,萬一寒珂兒她···不喜歡我怎么辦?”
袁疾深吸口氣,道:“她要是不喜歡你而喜歡別人,那你就收起你的這份喜歡,默默祝福默默守護?!?p> “啊~”這句話又跟魏辛離白天教導(dǎo)他的一樣,司馬煊頓時又苦起臉,甩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悻悻躺到自己床上。
袁疾看不過提醒道:“落潮不潮頭,潮頭不上炕頭,你這樣濕著頭發(fā)睡覺對身體不好。”
司馬煊滿腦子都是寒珂兒,哪里顧及這個,呢喃道:“反正她也不想見我,我身體好壞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