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忙問:“那昨晚陛下為什么留你說話,都說了些什么?”
“陛下昨晚留我是因為年前流寇作亂一事,二皇子在陛下面前夸我,這些賞賜也是因為這個?!碧K昱菀道。
秦氏再三盯著她的臉看,看她一臉坦然這才相信:“你呀,最近古靈精怪的很,真是讓娘都猜不透?!比绻媸撬f的這樣,那她也就放心了。說起二殿下,她又擔心起來:“你這肚子始終是藏不住的,如今也有一個多月了,再過兩三個月可就瞞不住,你有沒有想過該怎么辦?”
“我是想好了,京都里還有一些事情沒辦完,等處理完就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隱居。”蘇昱菀握住母親的手,認真的道,“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我給你養(yǎng)老送終?!?p> 這不是秦氏第一次聽她說這話,還是不贊同:“你又這么說,這么做就沒替你父親著想一點,娘也想過了,你把這個孩子打掉,讓你父親替你安排親事,娘可以想辦法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但是離京萬萬不可?!?p> 蘇昱菀看母親的心思還是都在父親身上,思慮再三說道:“京都很快會有一場風雨,父親身在官場,能不能躲開這場紛亂還很難說?!比缜笆酪粯游盒廖嗟俏粚Ω赣H來說自然什么都好,如果不是魏辛梧登位,那就要是另一番景象。
秦氏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你父親躲不開什么紛亂,你倒是跟娘說啊?!?p> “沒什么,我胡說的?!碧K昱菀就看不得母親這么擔心,更煩惱她這個時候還記掛著父親。反正該來的肯定回來,她只需要保護好母親就行。
秦氏又道:“宮里的賞賜你不光要給娘,也挑幾樣給余氏,好歹一個府里的人面子上總歸要過得去。”
平白無故便宜那對母女的事蘇昱菀不會做,只讓人送了幾支素簪子過去,余氏跟蘇雨珠看到簪子氣急敗壞的模樣她能想到,積壓在胸口的恨也算舒緩些。
到底心里糾結,一整天做事也心不在焉,幸好夏荷跟冬梅很得力,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晚飯沒胃口,簡單吃了兩口就回房,看著外面一輪圓月,她忽然感覺很寂寞,心里的事連個可以說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夜色漸深,夏荷過來催了兩遍她還是不想睡,只讓她們先去睡自己再看會月亮。外面的竹子忽然動了一下,不是風,好像竹林里有什么小動物。
目光落下,卻被院墻上的一道人影驚得一戰(zhàn)。下意識想喊人,聲音都到嗓子眼硬是讓她忍下,不為別的,只因人因太過熟悉,是魏辛離,月光下猶如鬼魅,恐怖卻好看。
她以為她的輕功算是不錯的,沒想到魏辛離身手更是輕盈,一躍穩(wěn)穩(wěn)落到她窗前,悄然無息。單手撐著床欞跳進來,高大的身影將蘇昱菀的視線遮掩的干干凈凈。
“你過來做什么?”蘇昱菀大駭,渾身每個毛孔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話音剛落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魏辛離打開手里的食盒,一碗藥,一碟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