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這個電話打給了蘇吟,如今在東海除了姐姐之位,他最信得過的人就是蘇吟了。
“小宇子,啥事兒啊,是不是想給我請個早安?”蘇吟在電話中調(diào)笑王宇。
昨天存?zhèn)€電話號碼,兩人還鬧了好一通呢。
“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可不可以?”王宇心情十分沉重,語氣也很低落。
蘇吟一下子就聽出來他不對勁,連忙問道:“我說王宇,你這是怎么了?不要跟我開玩笑啊,你知道后果,有什么事,你說吧?”
不等王宇接話,她趕緊加了一句,“前提是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當然,以后你必須要還我的人情?!?p> 蘇吟加上最后這一句,就是不希望王宇有過大的心理壓力。
“你等等,我到外面跟你講!”王宇對著手機說了一句,然后捂住手機的話筒,對三嬸說道:“三嬸,我先打個電話,你放心吧,我一定給你找個特護病房!”
說著,王宇還特意看了那兩個長舌婦一眼,推門出去了。
“切!”老公姓張的那個中年婦人,十分不屑地說道:“看那小子的窮酸樣,就知道他是個沒實力背景的,他要是能找到特護病房,我將名字倒過來寫!”
另一個婦人也故意加大了聲音,鄙夷地說道:“也不知給說打了一個電話,就想在我們面前裝蒜,真是可笑!”
本來這兩位婦人對王宇沒有那么大意見,可是王宇幫著她三嬸說話,頓時就讓這兩位婦人極為不滿。
她們之所以對王宇的三嬸百般諷刺,就是覺得跟這樣的鄉(xiāng)下人住在同一間病房,傳出去過后會辱沒了她們的名聲。
若是王宇的三嬸受不了她們的冷嘲熱諷,主動搬走,這兩人倒也省了心。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呢!”李翠花終于鼓起勇氣,反駁了這兩位婦人一句。
若是王宇不出現(xiàn),她是絕對沒有這種勇氣的。
現(xiàn)在家里遭遇不幸,母親查出來長了瘤子過后,其他的親戚對她們家都避之不及,生怕找他們借錢。
李翠花的父親早在幾年前,就因為一場車禍離世了,肇事者身份不簡單,本來是刑事責任,可是僅僅賠了五萬元,就草草了事了。
那是一條人命啊,在某些人眼里就值五萬!
這一次帶母親來省城看病,李翠花正是用了父親的“賣命錢”,這些年母女兩人省吃儉用,那五萬基本沒有動一分。
也幸好有這五萬元,不然她們母女二人,連來省城的機會都沒有。
前些年三嬸自己也說了,她只要一動這筆錢,就會想起死去的老頭子,心中難安。
可惜這一次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家中并沒有其他急需,這五萬要是不用,三嬸就只有等死了。
她自己對死倒是看得很淡,女兒李翠花,心中卻不能接受,所以發(fā)誓一定要給她治病,哪怕傾家蕩產(chǎn)。
于是,這才有了省城治病一行。
李翠花自認她們母女二人,走到哪里都與人為善,根本就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偏偏沒想到,同一個病房的婦人,偏偏就對她們不滿。
百般忍耐過后,李翠花終于也有了火氣,何況兔子急了還咬人!
“喲呵,王太太,你看看,鄉(xiāng)下人就是這素質(zhì),我們還沒說什么呢,她就面紅耳赤,恨不得要擼袖子跟我動手了!”老公姓王的婦人,好像還特別委屈。
“張?zhí)覀円宄约旱纳矸?,千萬不要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否則會拉低我們的智商!”王太太說著,嘴角還帶了一抹諷刺的笑意,對著李翠花輕哼了一聲。
聽到這兩位婦人這么說,李翠花肺都要氣炸了。
明明是那兩個婦人,一直在那里冷言冷語地諷刺自己母女二人,怎么反而還成了她們的錯?
“你們……你們……”李翠花用手指著那兩位婦人,臉都氣紅了,偏偏一句指責的話都講不出口。
本來李翠花的嘴就比較笨,屬于那種什么話都不會說的,現(xiàn)在被氣得不輕,更是無法組織好語言。
可是在她內(nèi)心深處,真的很想幫王宇說一句話,當所有親戚都對她們避而言之的時候,是王宇第一個來到病房,而且要揚言,要將母親送到特護病房。
雖然李翠花不知道特護病房究竟是個什么樣子,但是從別人口中,她也明白了要進特護病房很難。
李翠花不清楚王宇這幾年發(fā)展得如何,但是她明白,王宇并沒有什么身份背景,想要一間特護病房,估計不太可能。
大概這是王宇為了安慰她們,才故意這么說的,哪怕無法解決實際問題,李翠花還是覺得挺開心。
由于對王宇心存感激,不想讓他被連累,給那兩個婦人諷刺,所以她剛才壯著膽子,質(zhì)問了一句。
李翠花有些痛恨自己沒用,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都快嵌入肉中了。
“怎么,看你這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還想打我不成?”張?zhí)p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冷笑著說道:“有本事你往這里打,哪怕碰一下,老娘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太太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張?zhí)裁瓷矸?,說出來嚇死你們,敢動張?zhí)幌拢銈內(nèi)胰硕家庋?!?p> 李翠花都要被氣哭了,她說也不會說,動手打人肯定就更不可能了,只能將所有的委屈都憋在肚子里面。
那位張?zhí)?,名叫厲虹,她老公是一個上市公司銷售部門的副總經(jīng)理,名叫張勤守,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王太太的老公,身份跟張勤守也差不多。
這兩人都算是中產(chǎn)階級的貴婦人,跟李翠花母女兩人相比,身份的確高貴了不少。
看到李翠花的淚花兒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兒,張?zhí)跆X得更有意思了,莫名就很有成就感。
好似欺負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小姑娘,是一件多么驕傲的事情。
兩人還想對李翠花說點什么,但是房門忽然被推開,王宇進來了!
也不知他那個電話,究竟打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