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殷郊心頭一陣暗驚,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家伙,竟有如此的來頭。
驅(qū)煞禳解,誅邪避災(zāi),打不爛敲不碎,妥妥的混沌頑石。
比那骷髏山白骨洞的石磯娘娘也不遑多讓。
之所以叫‘石疙瘩’估計是剛化形出來的時候,被當(dāng)?shù)匕傩帐泶?、石疙瘩的給叫習(xí)慣了。
更讓殷郊沒想到的是,石敢當(dāng)這個名字,竟是從自己嘴里冒出來的!
只能說機緣之事太讓人捉摸不透。
殷郊擺擺手讓石敢當(dāng)坐下吃飯,八名異人已去其四,如今只剩下這兩對兄弟。
棋盤山一桃、一柳因所處地形奇特,受天地精氣滋潤,產(chǎn)生靈智化為兩個精怪,一為千里眼高明,一為順風(fēng)耳高覺。
雖不通術(shù)法,卻天生異能,時刻享受本體帶來的精氣滋潤,不得不讓人感嘆自然大道的神奇。
至于這最后一對兄弟,任逍、任遙就更加奇特了。
兩人皆有重瞳、有副耳,面龐消瘦,身穿紅紗,一人持紅玉簫,一人拿翠玉簫。
待殷郊要見識他們神異的時候,僅那張臉就把人震的不輕!
看起來模樣沒變,可瞬間就能分出此時為女,彼時為男。
男女自由轉(zhuǎn)換。
這不是殷郊所會的‘假形’之術(shù),而是他們天生如此。
無啟族,非男非女、亦男亦女,天生不能生育,精通毛孔吐納之法。
相傳祖上曾是鳳祖侍者,得傳一滴不死精血。整個族群都是長生不死之人,即便被殺,只要心臟完整,待心臟吸收足夠的靈氣,即可演化重生。
精通火、幻法術(shù),通天文、知地理。
可以說,每個活著的無啟族人,都是一部百科全書。
而他倆,也給殷郊帶來一塊了不得的東西——土豆。
據(jù)他們描述,兩人在海外游玩,無意中從土中挖出,感覺味道獨特,便隨手采了些回來。
本來說給天子吃些稀罕物,沒料到殷郊直接走下主位,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熊抱。
死乞白賴的給兩人敬酒,非要他們把剩下的土豆都拿出來。
在付出同樣承諾,給他們也劃分一塊族地之后,才終算如愿以償。
不管那梅山七怪為何沒來,現(xiàn)在這些人,就是他抵御西岐的修士的主力了。
招呼大家互相熟悉之后,殷郊便把這里交給宮人伺候,帶著微子啟返回了龍德殿。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看著殿內(nèi)忙碌的眾人,殷郊實在不忍打斷這剛剛提起的熱情。
氣運、制度、律法、洗石、土豆……
這一切的一切若想實現(xiàn),都需要一個前提。
必須守住澠池!
此城告破,朝歌再無天險。
對他來說,澠池之戰(zhàn)是重生以來的初戰(zhàn),可也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戰(zhàn)。
他必須全力以赴。
可如今朝歌缺兵少將,他連自己能否活得下來都無法確定,更不可能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一旦失敗,那些宣言、承諾只能化作水中之月,連著他自己的生命一起破滅。
最壞的打算他想過,可最充實的準(zhǔn)備他還沒做完。
這些趕來的異士,每一位都至關(guān)重要,他必須要他們活著,幫他守住國門。
鎧甲必須讓他們穿上,別看現(xiàn)在都表示愿意效忠,但那神魂交換的方式,又有幾人真正愿意?
思慮再三之后,殷郊把微子啟、微子衍和箕子叫到身旁,暗自吩咐一番。
兩位是皇伯,一位是皇叔祖,都是愿為大商殞命的血親,希望他們幾人一會能配合自己的計劃。
看大臣們熱情的樣子,估計中午也散不了,殷郊吩咐宮人給他們準(zhǔn)備午飯后,便帶著箕子三人又返回了顯慶殿。
行走中,殷郊把常衣一扯,隨手扔給侍衛(wèi)。
劍指擺動間,星辰鎧甲罩身而出,伸手朝虛空一抓,“嗚”的一聲,黑棍入手。
未等宮人通報,殷郊跨步買進顯慶殿。
八人此時正在拼酒,忽感有人闖入,扭頭一看,入眼便是一紫金色的威武身影。
“靈寶!”侯能驚呼一聲,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從來沒見過這么齊備的防御類靈寶,料想應(yīng)該是后天靈寶無疑。
此時他們也已看清來人,借著酒勁紛紛上前觀摩。
那符文上流轉(zhuǎn)的道韻太過深邃,沒人能辨出是如何拓印。
仙家大能把自己對道的理解,以符文形勢表現(xiàn),門派不同,符文也各不相同。
就如密碼一樣,代表著各門各派的最高級機密。
進而再將符文應(yīng)用于制符、煉器等方面,賦予其特有的道韻威能。
殷郊鎧甲上的符文復(fù)雜不說,就連見都是第一次見,更別提猜測其威能了。
但這并不妨礙幾人對鎧甲的向往,這么復(fù)雜的符文,料想一定不是簡單貨色。
甚至,還能隱隱看到有星光閃過。
若是有這樣一套鎧甲,戰(zhàn)力不知平白飆升多少倍!
殷郊站在大殿中央,給幾人觀賞,感覺差不多了,便朝幾人說道:“先各自歸位,聽朕說幾句?!?p> “想必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此次招賢的目的,如今戰(zhàn)事緊急,西岐叛軍緊逼澠池城,那是我大商最后一道屏障。你們知道那里對大商有多重要嗎?”
“大王放心,有我們幾個在,澠池?zé)o憂!”鄔文化簇生粗氣的回答。
見答非所問,殷郊只得自己說道:“澠池亡,則朝歌不保!此話可對?”
幾人略一思考,紛紛點頭稱是。
黃河都過了,要山?jīng)]山,要城沒城,只剩牧野一片荒原,好像真沒什么屏障可守。
“所以,我希望大家真的把澠池重視起來?!?p> “此戰(zhàn)若敗,朕死,你們也將消亡?!?p> “此戰(zhàn)若勝,承諾給你無啟古族、英招遺脈的承諾才有意義。而今后,你們也將統(tǒng)領(lǐng)三軍,收復(fù)失地,開疆拓土,成為國之頂梁。大商中興的史冊上,也必將以你們?yōu)槭?。?p> “宗族、榮耀、理想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用這場勝利換?。 ?p> “這場戰(zhàn)斗朕必須全力以赴,前提是,我要活著,你們也必須活著?!?p> “我將與你們同赴戰(zhàn)場,同時,也會以最強手段,提升你們的戰(zhàn)斗力和生存能力,但也需要你們?yōu)榇笊谈冻鲋艺\?!?p> 他們本就是來參戰(zhàn)的,早已沒有對生死的恐懼。
聽著殷郊的訴說,他們從開始的嬉笑玩鬧,到最后的嚴肅激昂,家國情懷開始在他們心中萌芽。
幾人走到大殿中央,躬身齊道:“愿為郊王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