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送走盜匪又來惡棍
孟花玲見他要干架的姿態(tài),忙上前道:“大福爹,凡事逃不掉一個理字,該誰的最后一個子兒不會少,但這賬總要算完再結(jié)清不是?”
摘花生時孟祌已把出租地被王家挪地界的事跟孟花玲說了。
她當(dāng)時就氣得一口氣悶在胸腔好半天無法紓解。
若非姜振新生病,他王家男丁再多又如何,敢輕易來招惹姜家?
沈落田眼瞧王元寶瘋狂挑釁孟祌反而舒了口氣。
要知道,孟祌可是經(jīng)不起挑釁的人啊!
正想著,只見孟祌一把將王元寶的胳膊扭到他后腰連同腰帶一塊抓緊,另一手揪著他的后頸用力一舉。
“啊啊啊,孟祌你要干什么!堂堂讀書人居然想動手打人不成?”
“元寶叔高看我了,我并非讀書人,而是獵人?!?p> 沈落田覺得他這話太妥帖了。
獵人專打畜牲禽獸。
“我管你是什么人,是個人你就給我放下來!給我放下來,放我下來!”
王元寶的個頭比孟祌小不了多少,眼下卻是被孟祌輕而易舉的舉過了頭頂。
他兩腿一手在半空手舞足蹈。
孟祌紋絲不動,抓得死緊,氣都不帶喘的,半晌才平聲問道:“元寶叔,你想怎么下來?”
沈落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事不關(guān)己般在一旁整理剛挑回來的兩籮兜草藥。
草藥都帶著些許土,連同昨日帶回來的藥苗可以種兩畦地,待會兒吃過午飯就去種。
王元寶曉得孟祌惹不起,當(dāng)即道:“自然是慢慢放下來,你給我快些!”
怎么下來,難道他還想被砸到地上摔個頭破血流嗎?
孟祌沒有將他立即放下,道:“我好說,希望元寶叔也能好好說?!?p> “好說好說?!?p> 王元寶軟了姿態(tài),落地后連忙退后幾步離孟祌遠遠的,但心里還是不服氣。
“你力氣大了不起嗎?方才振新媳婦也說了,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是你們毀了我的花生地,欠我王家的一百六十文今日無論都要賠上,否則咱就走著瞧!”
孟花玲見孟祌能應(yīng)付,轉(zhuǎn)身去安撫幾個孩子。
孟祌道:“元寶叔,牛踩踏的花生是王家的,可踩踏的地兒卻是姜家的。此事我直到昨日才發(fā)現(xiàn),今日若理不清,明日我會親自去那塊地上放牛?!?p> 屆時可不只是踩踏花生那么簡單了,他能把地給翻了。
撂狠話誰還不會?
王元寶一聽,半天吱不出聲來,眼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才道:“此事你去問吳家,是他們讓我王家耕種的?!?p> 沈落田暗暗翻白眼。
想甩鍋給吳家,回頭他再去吳家威脅一通,這事兒又成了吳家吃啞巴虧。
孟祌道:“元寶叔不必把吳家扯進來,誰耕了我姜家的地,誰承擔(dān)。你若覺得不妥,不妨拉上你三個兒子跟我干一架,干完咱好去請老村長重新把地界定一定?!?p> 王元寶臉色有些僵。
孟祌又道:“定了地界,這兩年的租金也該結(jié)算結(jié)算,我瞅了眼,王家約莫占了三分地?!?p> 他腦門兒清,幾根手指裝模作樣的算了算,又道:“那一畝地是塊好的,花生不低于八百斤的收成,吳家原本該給我姜家一百斤花生算租金。王家占了三分地,不問自取一年租金按四十斤,兩年統(tǒng)共八十斤。這般算,減去姜家該賠的一百六十文,你們王家還欠我姜家四百八十文,也請元寶叔今日結(jié)清了?!?p> 口氣橫嘛,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沈落田笑著對孟黎眨了眨眼。
學(xué)著點喲!
王元寶被他這一通賬給算傻了。
“你這算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孟祌又道:“對了,吳家給姜家的花生還是曬過的,姜家給王家的一百六十文是按濕重賠,已算是優(yōu)惠了。王家的家底大伙兒都明白,晌午能把錢送來吧?”
孟花玲也在屋門口扭頭說了一句:“大福爹可要快些,姜家還指著這份錢買藥呢!”
這一遭有些出乎意料,王元寶一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支支吾吾說了幾句有的沒的就跑了。
沈落田想起吳錢氏說過吳家兩姊妹險些被欺負,道:“大祌哥哥,你真打算拿了租金了事?”
孟花玲哼道:“就他那做派,今日若能把錢送來,明日太陽也能打西邊出來?!?p> 孟祌道:“不論他送不送來,話已出口,我便晚些再去趟老村長家?!?p> 孟花玲解氣道:“事情鬧大了好,讓大家伙都明白王家是什么樣的。男丁多又如何,趕明兒看誰家姑娘愿意嫁過去!”
沈落田走近孟祌身側(cè),低聲道:“大祌哥哥,你真不怕他拉上三個兒子找你干架???”
他低哼了一聲,不足為慮的模樣。
她提醒道:“別忘了那兩個劫匪,你都沒打得過呢!”
雖說那兩人傷都比他重,可他到底也沒能把他們徹底干掉。
孟祌皺眉道:“那兩個劫匪長期練武又要錢不要命,應(yīng)付起來是有些吃力。娘子既擔(dān)心我,往后我把這兩年荒廢的功夫拾起來便是?!?p> “何須等到我擔(dān)心,你時常打獵本就不該放松警惕?!?p> 她正想問更多,孟祌卻一副點到為止的模樣哦了一聲走開了。
一家人吃過午飯,又開始忙瑣碎活兒。
孟花玲和孟祌在前院寬敞的地面攤開草編席曬花生。
沈落田叫上孟黎兄妹去后院種草藥。
這時,明鳳又來了。
“大嫂子,今日不去摘果子了嗎?”
沈落田道:“改日再摘,太多了馬車也裝不下。”
“這樣??!”
明鳳看了看他們,似乎還不想走。
回到她那個家,她坐立不安。
沈落田道:“明鳳,你這會兒若沒事干,不妨也來幫大嫂子種草藥,大嫂子給你算工錢?!?p> “謝謝大嫂子!”
明鳳樂壞了。
因藥苗長得不高也不重,沈落田兩次挑回的數(shù)都不少。
尤其是第二次,她只身一人幾乎是徒步走做做樣子,連山都沒進去,只在山麓逛夠時間就返回,臨近家門才把擔(dān)子從空間放出來挑進去。
這會兒四人一邊除草一邊種草藥澆水,也能忙到日落。
孟花玲和孟祌剛把地上的花生收起來,家里又來了客人。
“除了阿玉外,許久沒人愿踏進姜家大門,今日是怎的了,送走盜匪又來惡棍?!?p> 她低聲說完就扛最后一袋花生走開了。
因為來人是明鳳爹,只因他對家里人的所為同惡棍也沒兩樣,孟花玲也不愿應(yīng)付。
孟祌則是招呼道:“明鳳爹是來接明鳳回家嗎?”
這時沈落田正好帶著孟黎兄妹和明鳳回到前院。
對于明鳳爹,孟祌并未稱他一聲叔,可見孟祌對他有多不齒。
“嘿嘿嘿,是,倒也不全是。”
明鳳爹笑瞇瞇的說完,看了眼明鳳。
明鳳一個哆嗦,差點躲到沈落田身后,臨了又覺不妥,小身子生生僵住了。
“阿、阿爹?!?p> “嗯?!?p> 明鳳爹人也很瘦,但他同王元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瘦法。
王元寶是為了養(yǎng)活一家子干活累瘦的。
明鳳爹卻是喝酒鬧事傷人傷己又胡思亂想多了才瘦的,在家里面對明鳳母女時只當(dāng)自己是天皇老子啥都不想干。
這會兒兇著臉應(yīng)了明鳳,又轉(zhuǎn)頭對孟祌笑道:“大祌啊,明鳳的工錢啥時候能結(jié)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