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晚上才認(rèn)識的?!辟R煕茵淡淡回答。
“那他為什么對你特別……關(guān)照?”程百華的目光,把賀煕茵從頭看到腳,語氣復(fù)雜。
既有懷疑和猜測,也有一點欣賞和得意。
賀煕茵孟城第一美人的稱號不是蓋的,任何男人見她第一眼,難免都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想必那位慕先生,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吧。
不過……這么美的女人,卻唯獨對他傾心,也令他虛榮心大漲。
程百華齷齪的想法,賀煕茵多多少少洞察到了。
她強忍惡心,輕描淡寫地回答,“因為爸爸和湘湘的事鬧得很大,慕先生很好奇,多和我聊了兩句。”
程百華有些緊張,“你是怎么回答的?”
“家丑不外揚?!辟R煕茵扶著額頭,擋住程百華的視線,“外人怎么傳我不想管,反正湘湘是我最好的姐妹?!?p> 程百華稍稍松氣。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了賀煕茵那樣的美貌,就不會給她半點腦子。
這么愚蠢的女人,要不是看著她的臉蛋身材,要不是因為還沒玩到手,壓根都不配出現(xiàn)在他程百華的身旁。
“那慕先生……”
程百華三句不離慕家的人,可惜手機(jī)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喂,”他接起來,順道把對話音量調(diào)小。
“百華,你能過來嗎?”王湘湘的聲音透著明顯得不正常,“我今晚上好難過……我好想你……”
王湘湘這個女人,論樣貌和賀煕茵完全不能比。
可一是特別會發(fā)嗲撒嬌,勾人的時候聲音特別媚,二是胸特別大,三是特別有頭腦,做事懂算計有遠(yuǎn)見。
再加上她其實是賀滔祖最器重的女兒。
程百華和她攪和在一起之后,倒真被她勾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我現(xiàn)在……”程百華有點犯難。
“你過來好不好?我剛到酒吧……”王湘湘泫然欲泣,“有個男人就想欺負(fù)我……”
一邊是嬌滴滴的小情人,一邊是寒如冰霜的冷美人。
程百華當(dāng)即做出了選擇。
“好,我馬上過來?!?p> 他掛斷電話,滿是歉意地看著賀煕茵,“茵茵,我突然有點重要事……”
“沒事,放我下來吧?!辟R煕茵理解地對他一笑,倒是說不出的溫順柔美,“這個路段很繁華,我叫個車自己回去。”
“你……”程百華心里一梗。
她居然沒有哭鬧哭求!
想到她以前哪一次不是哭著不許他走,鬧得個天翻地覆,程百華,竟然有一種得不償失的感覺。
呵,就她這樣的態(tài)度,還妄圖他將來娶她?
也難怪他會更喜歡王湘湘了。
程百華把賀煕茵扔在了路邊,揚長而去。
……
夜風(fēng)有些涼。
賀煕茵冷冷地看著程百華的車消失在街尾。
這個路段確實繁華不假,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過,就算兩人不是情侶,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把一個女人單獨扔在這里。
重活一世,她已經(jīng)不會為渣男的行為感到心痛,他每做一次惡,只會讓她更看清他的本質(zhì),提醒她前世所遭受的苦難。
她拿出手機(jī),正要叫車。
輕微的剎車聲響起,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帶著疾風(fēng)停在她的面前。
“上車。”車窗降下來,駕駛位上的男人,挑起了含冰的眼尾。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就好像前世每一次,她有危難時,痛苦時,彷徨時,他總會及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般。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抗拒和謾罵,而是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謝謝。”她給他一個笑,在這個凌晨的夜里,是那樣的溫暖,從一片漆黑的心窗里,透出橘色的柔光。
慕昱遙面色的寒氣在她的笑容里漸漸散去。
“你謝謝說得太多了?!彼Z氣淡淡地。
似乎聽不出什么不滿,也聽不出什么其他的意思。
賀煕茵把長發(fā)別到耳后。
“因為,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啊,一個人感受到了其他人的善意,不應(yīng)該隱藏,而應(yīng)該表達(dá)出來,不是嗎?”
她微微偏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微抿的唇,帶著一種禁欲系的誘惑。
他的鼻梁,在夜色中凸顯得格外挺拔。
這么好看的線條,總讓人想把手指放上去,順著摸一摸。
這么俊美的男人,上輩子她竟然和他有過露水情緣而不自知?
賀煕茵很想給自己一耳光清醒清醒。
慕昱遙沒有回應(yīng)她,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
該怎么說?
不想聽她說謝謝,因為謝謝顯得生分……
正因為如此,他甚至都不會讓她知道,今晚上的那場宴會,是他為她舉辦的。
也不會告訴她,那盛大的煙火和飛機(jī)拉出的彩色的“茵”字,也是他給她的特別禮物。
他只想要她對他親密一點,放縱一點,像外界傳言對待程百華那樣,會哭會鬧,會生氣會撒嬌,而不是這么冷靜而疏離地對他道謝。
“為什么你一個人在路邊?”他終于找到了另一個話題。
眼尾若有若無地掛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做好了看到她難過傷心的準(zhǔn)備。
她為了程百華痛苦落淚的模樣,這兩年,他見過太多。
明明小時候,她是那么無憂無慮的天之嬌女,笑容那么澄澈明媚,像永遠(yuǎn)烙印在他心底的蜜糖。
“這個……”果不其然,賀煕茵為難了。
倒不是為程百華的舉動難過,而是覺得提到他倒胃口。
“沒事,可以不用說?!蹦腥说恼Z氣輕起來,如一陣風(fēng)。
“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辟R煕茵的神色轉(zhuǎn)眼輕松了起來,“程百華說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送我回家了。我看這一段路也比較安全,讓他把我放下來了。”
安全?
凌晨一點過空無一人的街邊安全?
這女人,真不知道她是心大還是傻!
慕昱遙的眉頭,毫不意外地皺了起來。
那樣的男人,一個會為了什么勞什子“重要”事,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扔在路邊的人,怎么值得她傾心和付出?
“你很大度?!?p> 他不咸不淡地說出這四個字,卻暗藏一種冷漠到痛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