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管家伸出了手。
顏嬌嬌也沒說什么,反而是順從地遞出了盒子。
然而,就在盒子快要放到管家手心里的時候,何可倩突然高聲道,“不行!”
她站了起來,神情激動。
“把盒子拿過去,混淆了,誰知道到底哪一個是誰送的?”
老爺子看向她,眉頭皺得如同夾子。
這姑娘,還真是個不嫌事大的。
如此一對比,顏嬌嬌的懂事和識大體,已經(jīng)表現(xiàn)無疑了。
以蕭家的能耐,就算弄混了這兩根手杖,事后要查出來誰真誰假,也不是難事。
可是看何可倩的樣子,是打算在現(xiàn)在就把事情鬧清楚?
她存了心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存了心要讓所有人看蕭家的笑話?
難道在她心中,斗敗顏嬌嬌,比他老爺子的生日壽宴還要重要嗎?
老爺子所想的,也是蕭煬所想,他抬起手,這些天第一次碰到了何可倩。
他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拉下來坐好,“可倩,別鬧?!?p> “我不是鬧,阿煬,”何可倩然而轉(zhuǎn)身對他嚷嚷道,“我是必須要把事情弄清楚,讓巴茲只做過一只赫爾墨斯權(quán)杖,可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兩根一模一樣的,這里面很明顯有一根是假的啊。爺爺?shù)膲鄢竭@么重要,怎么能出現(xiàn)這種事?”
老爺子:……
你還知道重要???
“坐好,”蕭煬牢牢捏著她的手腕,“這事情家里知道查?!?p> 要查也是悄悄查,斷然沒有讓事情被大家當(dāng)成戲看的道理。
可是何可倩想不到這一層。
在她看來,這就是扳倒顏嬌嬌絕佳的機會。
她絕對不能放過!
老爺子他們就是袒護顏嬌嬌,他們就是偏心。
她犯了錯,他們都恨不得把她趕出蕭家。
但顏嬌嬌犯下了這樣的事,他們卻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他們袒護顏嬌嬌,卻往死里欺負她!
何可倩就是要揭穿顏嬌嬌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蕭家的大少夫人是什么貨色!
她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
所以何可倩用力甩開了蕭煬的手,“怎么查?到時候又無聲無息了,你不在意,我在意!爺爺?shù)纳昭?,怎么能有人拿這種贗品來糊弄!要不是我送了真品,是不是爺爺就會收一件假貨,還當(dāng)成傳世寶放在收藏室里。等到真跡面世,蕭家就要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現(xiàn)場再度寂靜。
平心而論,何可倩話說得沒錯。
可是,這些話卻不是應(yīng)該當(dāng)著所有人說出來的。
在場賓客們,就算覺得顏嬌嬌可能不配當(dāng)蕭家主母,也并沒有認為何可倩就比她高到哪里去。
半斤八兩罷了,都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蕭家的氛圍擔(dān)當(dāng),蕭莘海站了出來。
他笑得相當(dāng)自然,“好了好了二嫂,我來把你們的盒子分別做上記號好了吧,今天爺爺生日,別糾結(jié)這些小事了。總之我們當(dāng)晚輩的,對爺爺?shù)男氖且粯拥?。?p> 何可倩要是稍微有點情商,就應(yīng)該順著他的梯子下去了。
然而很可惜,何可倩她沒有。
她馬上皺著鼻子,“你別動,你別碰我的盒子!誰知道你會不會做什么手腳?”
以往她出事,蕭莘海哪里這么殷勤過。
這顏嬌嬌一出問題,他就跳出來。
和稀泥?
呵呵,誰知道是不是想要偷偷幫顏嬌嬌毀滅證據(jù)?
蕭莘海笑得就有點塑料了,“二嫂你看你說得,眾目睽睽,我能做什么手腳。我就給你們做個記號而已。再說了,誰是贗品還不知道呢,二嫂的話,說得別太滿了。”
“莘海!”老爺子喝道。
他小子什么意思,怕事情鬧不大嗎?
何可倩是個不清醒的,他湊什么熱鬧?
可是何可倩已經(jīng)被戳到了七寸,她猛地跳了起來,“贗品?我會送贗品?我大學(xué)可是在拉斐爾文理學(xué)院就讀珠寶設(shè)計的,我能看不出來什么東西是真,什么東西是假?”
“拉斐爾文理學(xué)院?”人群里突然傳來一個又冷又點滿嘲諷的聲音,“我怎么沒聽說過拉斐爾有什么珠寶設(shè)計的專業(yè)?”
有個女人的聲音立即也響了起來,明顯是和對方一唱一和,“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前年有個叫弗拉西學(xué)院的大學(xué),不知道通過什么操作,成了拉斐爾文理學(xué)院的聯(lián)合大學(xué),所以在弗拉西學(xué)院讀了珠寶設(shè)計,就可以自稱是拉斐爾文理學(xué)院畢業(yè)了?!?p> 男人驚嘆,“還可以這樣,漲見識了啊。”
顏嬌嬌盡力管理著面部表情,沒讓自己的笑容太失真。
這種話,就是要讓霍瀾來說才能拉滿效果。
他那種冷艷清貴,但又莫名帶著一點慵懶的嗓音,罵人不帶臟字的時候,最能體現(xiàn)陰陽怪氣的精髓。
宋沁斐又特別一本正經(jīng),回答起來有一種走近科學(xué)的嚴謹,反差也是夠夠的。
當(dāng)然,這些都沒有姚瑯的直率來得猛。
聽到弗拉西三個字,他眼睛頓時瞪大,霍瀾最后一句話剛說完。
他就大刺刺地嚷開了,“弗拉西,就是那個騙人的野雞大學(xué)?不可能!野雞大學(xué)怎么可能和拉斐爾文理學(xué)院聯(lián)辦?”
“怎么不可能呢?”宋沁斐悠悠道,“不信你去拿何小姐的文憑證書看一看,上面有弗拉西學(xué)院的校長簽章呢,右上角還有一個小小的拉斐爾文理學(xué)院標識?!?p> “啊……”姚瑯表示活久見,他看向顏嬌嬌,“嬌嬌,要是當(dāng)年你被騙去了那個弗拉西,現(xiàn)在豈不是就和你這個妯娌是校友了?”
他露出了一種幸好沒去的表情。
現(xiàn)場,這下是死寂了。
但不少夫人小姐,卻直接轉(zhuǎn)過了身去,還有人垂下眼,但用手擋住了嘴。
大家都是頂級圈層的高級人士,不會做出當(dāng)面笑出聲的掉價行為的。
何可倩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的目光從宋沁斐到顏嬌嬌臉上,變得愈發(fā)怨毒。
她是要揭穿顏嬌嬌送贗品的事實,他們卻拿她的文憑說事,顏嬌嬌好歹毒,她的家人朋友也和她一樣歹毒。
顏嬌嬌終于忍不住,干咳了兩聲,聲音很是溫柔體貼,“沒什么可倩,我當(dāng)年也差點去了弗拉西,真沒想到它后來居然和拉斐爾聯(lián)辦了,早知道它會升級,我也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