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地牢,處處透著腐朽的血腥味。
跪在地上的女人,通過穿透琵琶骨的鎖鏈被固定在十字架上,裸露在外的肌膚滿是瘡痍。
她的腦袋被固定在中間,雙手耷拉在兩側(cè),手上的血順著指尖滴落而下。
她臉上縱橫交錯的血痕看上去格外駭人,一雙眸子死水微瀾,像是荒漠里干涸已久的枯井,流不出眼淚,卻又帶著濃烈的恨意。
火紅的烙鐵落在女人的胸口處,滋啦滋啦的聲音燃燒著她的皮膚。
“姐姐,你還是趁早交代出玉璽的下落吧,也省得少受一點罪。”
聽見這個聲音沈千尋抬頭望去。
來人穿著一件粉色的曳地長裙,明眸皓齒,一雙纖細(xì)白嫩的雙手上涂著丹蔻,整個人看上去心情非常愉悅。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沈千尋的親生妹妹——沈千雅。
“怎么會是你?”沈千尋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疑惑,“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當(dāng)然在這里呀。”沈千雅看著沈千尋低聲笑著開口,“因為沈?qū)④姺驄D通敵叛國的證據(jù)就是我遞給陛下的呀?!?p> “沈千雅,你是我的親生妹妹!豈能這樣做!他們可是你的生身父母!”沈千尋面色猙獰地開口,言辭激烈,“你怎么能夠做出令人心寒不齒的事情!”
“妹妹?”沈千雅捂著嘴輕笑,“沈千尋,我從來都不是沈?qū)④姺驄D的女兒!”
“我不過就是個農(nóng)家女所出的孩子,這件事除了你之外,爹娘還有兄長他們都一清二楚!”她的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陡然變得冰冷,“這就是為何大哥、二哥始終不喜歡我的原因!在他們的眼里只有你這個親生妹妹!”
“你說謊!”沈千尋想開口反駁,“你怎么能夠為了貪圖榮華富貴就干出這樣的事情,你要知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姐姐,實不相瞞,我和偵哥哥早就已經(jīng)私相授受,如今只要他能夠登基稱帝,我就是未來的一國之后,縱然你出身將門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我這個農(nóng)家女的階下囚!”沈千雅說著就捂嘴輕笑,“沈千尋,你一輩子都踩在我的頭上,如今到頭來竟然被我踩在腳下,你可知道我期盼這一天有多長時間了?”
“縱然你不是沈家的親生女兒,可沈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做!”沈千尋紅著眼詢問道,“為何要以莫須有的罪名來指責(zé)將軍府通敵叛國!你可知道沈家是無辜的?!?p> “沈家只有我們一房落得這個悲慘下場呢。”沈千雅說完捂嘴輕笑,“如今只要你乖乖交出玉璽的下落,也許還能夠保護(hù)沈家大房一脈,不然他們落得何樣的下場,我也不知道呢?!?p> “你和傅偵想要踩著我沈家的骨血登基稱帝,這輩子都不可能!”沈千尋說著就放肆大笑,“沒有傳國玉璽,你們的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順,你們就會被天下百姓所不齒!”
滾燙的烙鐵再次落在沈千尋的身上,沈千尋咬著牙關(guān)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那烙鐵滾過她身上的每一處。
“沈千尋,你可真是個硬骨頭呢!”
“小李子,沈千尋是否交代出玉璽的下落?”
沈千尋聽見這個聲音,抬頭望去就看見一襲黑衣男人向這邊走來。
他像極了當(dāng)年初遇時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里再也沒有昔年的柔情蜜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厭惡。
他的眼神只有在看向沈千雅時才恢復(fù)了溫柔儒雅,好似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沈千雅一個人。
“傅偵哥哥,你來了?!鄙蚯а派锨耙徊介_口道,“姐姐不愧是將門之后,是個硬骨頭,都已經(jīng)被折磨一個月了,都還沒有交代出玉璽的下落。”
“不著急,朕準(zhǔn)備了一些禮物送給她?!备祩稍诳聪虺虝r唇邊帶著瘆人的笑意,“這是朕真心實意給你備下的禮物,保證你會非常喜歡!”
傅偵一聲令下,沈千尋就看見幾個太監(jiān)捧著盒子走進(jìn)來。
傅偵掃了一眼太監(jiān),太監(jiān)將手中的盒子同時打開。
每個盒子里都放置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她們是沈千尋大哥、二哥的妻兒,其中最小的孩子僅有四歲!
“喜歡朕送給你的禮物嗎?”傅偵加深唇邊的笑意,“縱然你不喜歡這些禮物,朕還準(zhǔn)備了其他的禮物呢?!?p> 傅偵的話剛落音,就有幾個太監(jiān)抬著兩個壇子走進(jìn)來。
沈千尋一眼就看清楚那兩張臉,那是她的大哥、二哥,他們被做成了傳說中的人彘!
“你知道是如何被做成人彘的嗎?就是砍其雙手、去其雙腳,剜目、割舌……”
沈千尋瞬間紅了眼,她極力掙扎著,好似要掙脫禁錮在身上的鎖鏈,哪怕是鎖鏈越來越緊,脖子出現(xiàn)一道血痕也渾然不覺。
“傅偵!”
“看來,你對朕送給你的這些禮物都不是很滿意。”傅偵的眼底帶著一絲瘋狂,他掐住沈千尋的下頷,盯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沈?qū)④姺驄D的下場嗎?”
他輕笑著開口,“五馬分尸、萬蟲蝕骨!”
傅偵的一字一句宛如一把把利刃將沈千尋傷得體無完膚。
“你別著急,朕還給你準(zhǔn)備了最后一份大禮,保證讓你乖乖交代出玉璽的下落?!?p> 少頃,沈千尋看見一個巨大的獸籠被眾人抬著放在她的面前,而其中最扎眼的便是被懸掛在上方的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傅偵,你怎么敢,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沈千尋紅著眼睛盯著襁褓中的嬰兒。
懸掛于正上方的繩子晃來晃去,好像只要繩子一斷,底下饑餓得老虎就能夠飽餐一頓。
“這個野種怎么會是朕的孩子呢!他是越楓奇的孩子??!”
傅偵說著就用手拉了一下懸掛在上方的繩子,伴隨著繩子的晃動,襁褓中的嬰兒哭了起來,而位于下方的老虎正在躍躍欲試,就在傅偵割斷繩子的那一瞬間襁褓中的嬰兒落入虎口,噴出來的血液濺了他們兩個人一身。
“傅偵!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歹徒!”
沈千尋紅著眼睛,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只老虎,頃刻間就只剩下一件血衣。
還沒有等她消化,傅偵的另外一句話就在她的耳邊接著響起。
“還有遲遲也是你和越楓奇的孩子,只可惜他們父子二人都死在你的手里!”傅偵說完就放肆大笑起來。
怎么會?
“不然姐姐你以為攝政王為何會娶你這個又蠢又笨的女人? ”沈千雅低聲笑著,“只可惜,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攝政王,甚至還親手下毒謀害了他們!”
“不過不要緊,黃泉路上也不會太過孤單,畢竟你們沈家就差你一個人了。”沈千雅說完就用利刃刺進(jìn)她的心口。
“傅偵,沈千雅,舉頭三尺有神明!
傾我畢生之力踏紅蓮業(yè)火而歸,定要將爾等拖入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