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別……別再拍了?!本拌っ嫔珣K白,氣若游絲,靠在鐘衛(wèi)身上一副要昏過去的樣子。
黃云箏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面色尷尬的收回手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黑漆漆的藥丸塞進景瑜嘴中。
“這是恢復氣血和精神的丹藥,嚼碎咽下去。”黃云箏看著景瑜把藥吃完,眼睛望向遠處一抹身影。
景瑜將丹藥吞進肚中后頓時感覺一股熱氣升騰而起,本來因為高強度作戰(zhàn)以及持續(xù)開啟幼學狀態(tài)所造成的影響正在趨于恢復。
他原本就沒想到虎相舉劍陰影擁有自我意識,能夠在關鍵時刻吸收尸氣,所以幼學狀態(tài)一直開啟著,要不是自身底子好,恐怕都要拿生命當做維持狀態(tài)的條件了。
景瑜略加恢復后站直身子,同樣看見葉寧正在不遠處觀望。
玄青信天翁自打尸氣爆發(fā)后就盤旋在高空,恐怕是知道自己扛不住這種東西,所以一直沒下來過。
“你妻子?”黃云箏眨了眨眼,指向逐漸靠近的葉寧,表情中盡是玩味。
景瑜被她直率的言語鬧了個臉紅,鐘衛(wèi)和阿盧豎著耳朵準備聽后續(xù),只有封青山還在孜孜不倦收拾著感染尸氣的人們。
“沒有沒有,只是朋友。”景瑜朝葉寧招了招手,指向她腰間的臨時令牌,“她想來看看紅月下的臥龍城是什么樣子,首尊就給了一塊令牌讓她見識見識?!?p> “哦——”黃云箏等三人發(fā)出一串極長的噓聲,明顯沒有相信景瑜的措辭。
“你們在干什么呢?”封青山解決完感染者,好奇的看向圍攏在一起的眾人。
“沒啥,瞎聊天而已。”景瑜趕忙回復,生怕他也跟著起哄。
葉寧朝著眾人打了聲招呼,望著滿是尸體的戰(zhàn)場,眼神中充滿震驚。
“原來,你一直都在干這個?”葉寧低聲詢問著景瑜,她沒想到這個以前的相親對象竟然做著這種工作。
“才入行,還不熟悉。”景瑜側(cè)頭解釋著,“紅月之下的臥龍城你也看見了,要不先回去吧?我們把這里解決一下也要走了?!?p> “行,你自己小心點?!比~寧橫了他一眼,“你要的資料明天我傳給你?!?p> “沒問題,我會讓信天翁一直跟著你回到葉府?!本拌c頭,信天翁在高空中發(fā)出一聲嘹亮鳥鳴,徑直落在葉寧肩膀上面。
黃云箏四個人看著景瑜和葉寧‘耳鬢廝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誰知葉寧竟然朝他們抱了抱拳便只身離開了這里。
“咋的,有啥情況不能跟老哥說說???”鐘衛(wèi)拔開酒塞,喝了口酒滿臉挪移的看著景瑜。
“陳年舊事,不值一提,等下次有酒有菜再說故事。”景瑜沒想到鐘衛(wèi)也如此八卦,正在感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阿盧正在一旁用白紙記錄著什么。
他伸著脖子朝著白紙看去,上面竟然清楚的寫著景瑜說過的每一句話。
阿盧不僅是把他的話記在紙上,更是小聲朗讀起來,好似生怕自己忘記了一般。
“你干啥呢?”景瑜對阿盧的行為表示不解、
“我把你說的話記下來,防止自己忘記了,下次說故事的時候記得帶上我,我?guī)湍愠霰咀詡?。”阿盧讀完語句,又將自己和景瑜剛才說的話記在上面。
“你記在腦袋里面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寫下來。”
“不寫下來我怎么記得住。”
“那你也不用每句都讀出來吧?!?p> “不讀出來我怎么記得住?!?p> 景瑜在阿盧無懈可擊的邏輯下敗下陣來,轉(zhuǎn)頭剛好看見正在縫衣服的封青山。
封青山面對景瑜的目光,手中動作絲毫不停,“跟阿盧一樣,這就是我的‘怪癖’,沒事就想縫點東西。”
景瑜被他倆搞得甘拜下風,他發(fā)現(xiàn)只有黃云箏是正常的。
鐘衛(wèi)見土地廟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便準備帶著景瑜返回城北,黃云箏見狀點了點頭,并且囑咐鐘衛(wèi)他們這邊沒那么多停尸位給這些人,恐怕到時候要麻煩城北這邊幫忙焚燒一批。
鐘衛(wèi)對此倒沒說什么,點頭答應下來,大家都是一個體系下的同僚,能幫則幫。
返回途中,景瑜看了眼正在喝酒的鐘衛(wèi),好奇的問道:“鐘哥,我發(fā)現(xiàn)城南守夜使除了語氣豪放一點以外,在紅月之下并沒什么怪癖嘛?!?p> 正喝著酒的鐘衛(wèi)被他一句話嗆得噴了出來,震驚的看著景瑜半天沒說出來話。
景瑜也被他這番動作弄得莫名其妙,在他眼中,黃云箏雖然喜歡說‘小的們’、‘老娘’等詞語,但是據(jù)他觀察并不像阿盧和封青山那般怪癖明顯,對此他屬實覺得困惑。
“咳,等你在白天的時候見到她,你就知道了?!辩娦l(wèi)并沒有透露太多,反倒是賣起了關子。
景瑜見鐘衛(wèi)不想說也沒了探究下去的興致,他可不想這群人,逮著八卦就想聽。
兩人很快回到城北地界,景瑜心知今晚還有事情沒做完,找了個借口和鐘衛(wèi)分開,獨自一人朝著目的地前進。
鐘衛(wèi)看著逐漸遠去的景瑜,搖著頭再喝一口酒。
按照守夜司不成文的規(guī)定,如果在夜間剿滅比自己等級高的詭怪后可以直接休息,鐘衛(wèi)也沒想到景瑜對工作如此‘認真’。
“真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好青年啊?!辩娦l(wèi)搖搖晃晃的朝城北守夜司駐地走去,身體散發(fā)的濃烈酒氣飄了很遠。
景瑜來到一處沒人的地界,沉下心神翻閱起生平錄,僵尸所攜帶的故事頓時呈現(xiàn)在他的眼中。
故事并不曲折,僵尸原本是一個饑寒交迫的乞丐,終日居住在土地廟里面,靠著偶爾乞討得來的錢財度日。
他身上掛著的四個袋子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證明著土地廟周邊的地界都屬于他。
任何乞丐或者外來者都不能在這里跟他搶‘生意’。
而他之所以變成僵尸,還要從一個雨夜說起……
那天,結(jié)束了一天乞討生涯的乞丐正舒服的躺在土地廟里面躲避狂風驟雨,誰知這時從外面闖進一個男人。
男人表情神經(jīng)兮兮,嘴里更是胡言亂語,非要讓乞丐把兒子還給自己。
乞丐哪能受這樣的氣,便和男人打了起來。
兩人是越打越兇,動作是越來越大,到最后,乞丐不僅丟了性命還被埋尸地底。
等他再次睜眼,就看見景瑜等人正準備圍攻自己。
……
復命檢勾生平錄,是非善惡好價錢。
飛僵定價:乙字九品。
結(jié)語:
尸,神像也,失氣亡神,形體獨存——《生平錄·乙九卷》
一卷竹簡出現(xiàn)在景瑜手中,上書:天地秘典。
定是非,辨善惡,修身,立命,安天下。
斬邪魔妖祟,還太平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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