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被黑暗吞噬的醫(yī)院
雖然得失計較完,舍棄了孫子,大家才都有好日子過。
但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林老太一想,還是覺得心痛的厲害。
“我們可以找穆天師幫忙!”
原本都陷入了絕望的畢艷菲突然抬起頭,幾近瘋狂的看著他們。
“我記得那個穆天師家里就很有錢,而且她還認(rèn)識陸氏的人。對于陸氏來說,幾百萬、一千萬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救了符茗對也是積德,只要我們肯跪下來求她,她肯定會愿意幫我們的?!?p> 錢勇光沒想到畢艷菲連這種方法都能想到,心里的煩躁與惡意控制不住的滋生。
“你在想什么呢?那個穆天師真要愿意幫我們,她至于開出五百萬的報酬嗎?”錢勇光冷哼了聲,否定畢艷菲的妄想。
可身為一個母親,怎么可能放棄任何一丁點(diǎn)的希望。
“我們試試!不試怎么知道呢?”畢艷菲說著就去拽錢勇光,想要拉著他去找穆兮竹。
可錢勇光卻不耐煩地?fù)]開了她的手,咬著牙罵了句:“你鬧夠了沒有?!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不要那么天真了!你當(dāng)那個穆天師是來當(dāng)救世主的?不僅不收報酬,還要貼錢貼力的幫人?”
畢艷菲突然目露兇光,像個惡鬼似的,死死盯著錢勇光。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都不肯試,就知道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些錢?你是不是想要放棄我們兒子?你這個畜生!符茗可是我們的兒子,是你唯一的兒子,虎毒都還不識子呢!”
“我只是勸你別犯傻了。我們湊不齊錢,那個穆天師也不會倒貼錢給我們!
更何況那個穆天師才多大,成年了嗎?你覺得天師協(xié)會為什么有錢不賺,還不是這事太棘手,天師協(xié)會那群老天師才不敢插手。你覺得像天師協(xié)會那種驅(qū)了幾十年邪的老天師,都那纏上符茗的邪祟沒有辦法,那個看起來都還沒有符茗大的穆天師,就能有辦法了?
而且我已經(jīng)找人問過了,我們之所以會做噩夢,完全是因為那個邪祟知道我們不肯讓符茗娶她,所以才會來找我們算賬?,F(xiàn)在我們也只是被嚇嚇而已,還能好好的活著。
我們真讓穆天師來幫忙,穆天師又搞不定那只邪祟,還會激怒她。到時候直接把我們都給害了,你就滿意了?”錢勇光一把抓住畢艷菲想要錘他的手,幾乎不帶任何一點(diǎn)感情的,說著放棄錢符茗的各種理由。
這頭頭是道的話,聽的畢艷菲身體發(fā)涼。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睡在身邊二十多年的丈夫,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心狠的簡直就是個魔鬼。
畢艷菲知道他這樣根本就不會聽自己勸的,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林老太。
“媽!你快說說勇光??!他現(xiàn)在為了些錢,竟然要眼睜睜看著符茗出事。那可是錢家的長房長孫,是你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你舍得嗎?”
林老太嘴唇顫了顫。
心軟的話在喉嚨間打了幾轉(zhuǎn),可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不是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符銘出事,而是我們沒辦法!就像勇光說的,我們湊不齊錢,那個穆天師也不是搞慈善的。更何況那不是一點(diǎn)錢,那是八千萬!
你知道八千萬什么概念嗎?你娘家一大家子,我們錢家一大家子,埋頭苦干一輩子,都賺不到這八千萬的一半?!绷掷咸Z氣凝重的規(guī)勸。
畢艷菲被她這話嚇了一跳。
往后連退了兩步,她看了看林老太,又看了看錢勇光。
臉上突然浮起抹孤注一擲的果決。
“你們瘋了!你們?nèi)集偭?!我不管你們怎么想,符銘是我兒子,我是一定要救他的。”畢艷菲沖他們吼完,轉(zhuǎn)身就想要跑。
錢勇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腳就要追上去,卻被林老太一把抓住。
“你讓她去折騰。差一千萬,又不是差一百塊,她是想不到任何辦法的。更何況你剛剛不是說,我們做噩夢是因為我們不讓符茗娶她嗎?現(xiàn)在我們答應(yīng)了,她自然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
畢艷菲想去折騰就讓她折騰,惹怒了那只邪祟更好。剛好成全她,讓她以后跟著一起,就能永遠(yuǎn)跟符茗在一起了?!?p> 林老太那張打皺的老臉,一點(diǎn)點(diǎn)浮起陰狠之色。
她連從小疼到大的孫子都能狠下心,更別講是外姓的媳婦了。
更何況這媳婦不認(rèn)命最好了,還省得到時候鬧起離婚來,又是各種折騰。
她鬧了,那就一了百了。
反正是邪祟干的,跟他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錢勇光覺得這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趕忙把腳收了回來。
至于畢艷菲,她想怎折騰就讓她折騰去吧。
反正她也沒什么能耐。
錢勇光正想著,突然走廊上的電燈閃爍了兩下,發(fā)出呲呲啦啦的聲響。
大家都是看過恐怖片的人,遇到這熟悉的場景,哪怕是外面艷陽高照,也會控制不住的多想。
錢勇光咽咽口水,一把拉住林老太。
“媽,這都大中午了,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先帶你去吃飯,你這幾天實在是累到了,得好好補(bǔ)補(bǔ)?!?p> “對!我還沒吃飯,我們先去吃飯。”林老太也不敢在這里多留。
兩個人也不管這病房里的錢符茗,轉(zhuǎn)身就想要離開。
可外面光亮的世界,卻在他們轉(zhuǎn)身的瞬間被黑暗吞噬。
走廊的燈也同時熄滅,將整個世界都給浸染在了濃墨之中。
他們什么都看不見了,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愈發(fā)的濃重。
“我們走!我們趕緊走!”林老太急急的催促。
錢勇光也想走,可才剛挪動一步,就感覺腳下像踩到了什么,猛的滑倒。
連帶著林老太也重得摔在了地上。
兩個人發(fā)出了聲慘叫,可卻因為手上感覺到的水漬,迅速禁了聲。
他們可以很確定,剛剛世界還是亮著的時候,這地板上什么都沒有。
而此時就算不把手拿起來聞,他們也能嗅到空氣里那股惡臭。
他們直覺地板上的水漬是很不好的東西,但又拿不準(zhǔn)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