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她不是第一個,但一定得是最后一個
可向來她說什么,便是什么的陸忱景卻死死圈住了她的腰。
“你的身體吃不消?!标懗谰奥暰€微沉的提醒。
穆兮竹抿了抿唇,可最后還是堅持道:“天師協(xié)會和那個靳弈廷都靠不住,我只能自己去?!?p> “我找人去聯(lián)系天師協(xié)會的人,花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标懗谰爸绖癫粍討牙锏男」媚?,只能換了個折中的辦法。
穆兮竹抿著唇,烏黑圓溜的眸子轉(zhuǎn)了幾圈,突然就笑得像只小狐貍般狡黠。
“好,都聽你的,不過我們還是得盡快趕過去?,F(xiàn)在暴露在外面的都是小問題,我們把大問題捅出來,然后直接雇傭天師協(xié)會的七級天師?!?p> 天師協(xié)會的那群人不是自命不凡嘛,那現(xiàn)在就讓這個市的詭異事件好好給他們一個耳光。
反正她這人向來不在意那些虛名,就讓天師協(xié)會的那群人認為,她不敵這個市的那些邪祟好了。
也好試試這天師協(xié)會的水到底有多深。
但之前這些東西害了的人,化成的邪祟她就先行笑納了。
陸忱景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給助理發(fā)條信息。
可隔了十幾分鐘,助理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他蹙了蹙眉,接起電話。
聽著對面慌慌張張的聲音,他的眉心越擰越緊。
“那就安排車,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到?!?p> 掛上電話,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穆兮竹轉(zhuǎn)過身,沖他揚了揚眉,“樺市出問題了?”
“就在三分鐘前,突然晴空下冰雹,每個冰雹都有拳頭大小,已經(jīng)有不少人遇害了?!标懗谰拔龅拇浇窍蛳缕擦似?,眼底的幽暗的光像是海嘯過境,看到不一絲光亮。
“那邊的情況倒是比我想象的惡化的要快,不過我們開車過去十小時內(nèi)能到,你提前聯(lián)系好當(dāng)?shù)氐墓芾?,把所有卷宗全都調(diào)出來。還有遇害者也全都放好,我過去立刻看完。
快的話,應(yīng)該一天就能搞定,剩下的就交給天師協(xié)會的人就好了?!蹦沦庵褚呀?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挖個坑,讓那些人趕緊跳下去了。
“你看完卷宗和遇害者,確定下多久能搞定,我直接給天師協(xié)會打電話,等他們到了交接完,我們直接離開?!标懗谰爸罆r間緊迫,每一分鐘都不想浪費。
而且留給樺市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去準備東西,你準備輛路上睡覺舒服的車,我們再補一覺,接下來肯定要熬二十幾個小時?!蹦沦庵駨乃砩细Z起來,急急趕趕的往樓上跑。
陸忱景眼皮跳了跳,見她沒有摔著,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去打電話了。
他們這次開的是奔馳的超大號房車,里面的床都是價值幾十萬的。
只不過穆兮竹才睡了十幾個小時,剛剛醒過來沒兩個小時,又要繼續(xù)睡。
現(xiàn)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
陸忱景抱著她在懷里,大掌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感覺到懷里的小姑娘撐著腦袋,起了身,他才睜開眼睛。
“睡不著?!蹦沦庵衿财沧?,有些煩躁。
“我可以幫你?!标懗谰跋蛳麓怪难劢?,透出幾分意有所指的玩味。
穆兮竹只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連忙一把拽過被子,蓋在了腦袋上。
“不用了?!彼寺曃藲獾暮吆?。
陸忱景故作可惜的嘆了口氣,隔著被子揉了揉她的腦袋。
“用催眠符,我們兩個就都能睡著了。”
“不行?!蹦沦庵駥⒈蛔油屡擦伺?,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萬一這路上出什么事,我們醒不了,豈不是成了任何宰割的羔羊了?”
“放心,不會。你睡,我醒著就好?!标懗谰暗?。
他平時忙起工作,兩、三天不睡那都是常有的事。
只是熬一天,還可以閉著眼睛輕憩,其實已經(jīng)夠了。
看著自家小朋友依舊是那副,不太放心的模樣,他的神色變得更加認真了幾分。
“你的那些符箓該怎么用,我都知道了。陣法、你的工具我也都會用,再不濟還有我的血打底,你放心睡吧?!?p> “行吧?!蹦沦庵裰涝贀?dān)心下去,就不是謹慎,而是對陸忱景的不信任了,只能強壓下心里的擔(dān)憂應(yīng)了下來。
拿出筆、朱砂、黃紙,穆兮竹畫了三道符。
每道能保證她兩小時睡眠。
兩小時醒過來看一眼,沒事,再繼續(xù)掐一道便是了。
這路上睡睡醒醒三回,最后一次醒過來,還有不到一小時他們便能到樺市。
穆兮竹也懶得再睡了,起來洗了個澡清醒下。
又把所有的東西準備了下。
最后還是不放心,給陸忱景的指尖指了個小針眼,擠出的血勉強畫完兩道符。
一道放在自己身上,一道放在陸忱景身上。
算是他們兩個最后的保命符了。
畫完之后,穆兮竹的臉都白上了兩個度。
看得陸忱景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他們的車子緩緩開到樺市的收費站外,可以看到天空有一道很明顯的分界線。
樺市的收費站外,是快要暗下的白天,可收費站內(nèi)卻已像是凌晨兩、三點的天,連一點光都看不見了。
可明明現(xiàn)在還是下午四點而已。
“陸爺,這個樺市你和夫人真的要去?”助理從外面的客廳進來,神色凝重的詢問。
身為陸忱景身邊的人,他們都很清楚夫人的本事。
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擔(dān)心這次的事太危險。
“嗯?!标懗谰拜p應(yīng)了聲,顯然不想說太多。
助理站在門外停頓了幾秒,確定他不會改變主意,這才去通知司機,繼續(xù)往城里開。
所有人一進城,就立刻感覺到身邊的空氣都變得稀薄,有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可明明所有人都還沒有下車,這么強烈的感覺,顯然特別的不正常。
但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樺市這邊人,給的地址繼續(xù)往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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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嚀!叮嚀!”
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一聲聲短而清脆的手機鈴聲,努力想要敲破凝固的空氣。
可這種聲音除了讓氣壓變得更低外,還像是索命的喪鐘,逼的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影子,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突然猛的站起身,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夠了!滾?。∧銈兌冀o我滾!”女人憤怒的將手機摔在墻上。
啪的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可她卻徹底繃不住了,捂著臉軟軟的滑倒了下去。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所有的人卻都要來罵她。
想到三天前的那一幕,溫茵彤只覺得一幕幕都仿佛昨天剛剛發(fā)生。
不行,她要找律師。
無論手上能有多少證據(jù),無論能不能翻盤,她都一定要找律師。
從一堆散亂的衣服里扒拉出電腦,溫茵彤迅速插上電后開機。
手哆哆嗦嗦的打開網(wǎng)頁,原本明亮的電腦卻在一瞬間暗了下去。
那滿屏的黑色,一點點滲出血來。
【你想要報仇嗎?】
當(dāng)然!
溫茵彤看著那流血的字,并沒有覺得害怕。
下意識在心里回了句。
那血紅的字立刻扭曲成了詭異的模樣,有點兒像人的臉。
但溫茵彤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新出來的字所吸引。
【那你愿意為此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只要能讓這些人下地獄,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愿意付!”溫茵彤雙手死死扣著鍵盤,低吼。
那些按下去的鍵并沒有讓這個網(wǎng)站消失不見。
那幾個血紅的字再次出現(xiàn)在了變化。
【好!】
溫茵彤的心里浮起一絲狂喜。
“你想怎么做?你什么時候可以去做?”她幾近瘋癲的追問。
可時間一點點流逝,除了她濃重的喘息聲外,再也沒有了任何變化。
“在嗎?你還在嗎?”溫茵彤?dāng)Q著他眉,小心翼翼的詢問。
可回答她的卻只有一片靜默。
她不甘心的伸手,將指尖貼在那個血紅的字上。
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螞蟻咬了似的。
溫茵彤吃的想要把手收回來,可還不等手指離開冰冷的屏幕,那血紅的好字,突然變成了一只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嚇得臉都變形了,可心里卻又涌上股莫名的興奮與喜悅。
把靈魂出賣給魔鬼,那它們一定會達成她的心愿吧?
那只紅色的手不等她把說話問出,便將她迅速拽進了那不到20寸的小屏幕里。
隨后電腦里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還有咀嚼的聲音。
鮮紅的血液從電腦的屏幕里流了出來,將整張床迅速染紅。
那濃郁的腥甜充斥了整個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泛著光亮的電腦突然徹底熄滅。
兩秒過后,房間里的燈刺啦啦的閃爍了幾下。
那床血泊中,一個身影忽隱忽現(xiàn)。
等燈徹底亮了,溫茵彤正挺直著背脊,坐在電腦前。
她僵硬的扭動著身體,每一塊骨頭相磨,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像是老舊的零固件突然開機了,正在重新磨合。
舒展著身體,從床上爬下來,溫茵彤一腳踹開了地上的那些垃圾。
來到浴室,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嫌棄地皺了皺眉,“就長成這個樣子,難怪會像根雞肋骨頭,被人說棄就棄了?!?p> 從衣柜里挑出了件最好看的衣服,溫茵彤畫了個妝。
原本清麗漂亮的五官,在衣服和妝容的加持下,變得妖媚惑麗。
性感的紅唇,對著鏡子微微勾起。
明明是極具有攻擊性的好看,可卻給人一種詭異的恐怖感。
出了門,伸手攔了部車。
溫茵彤在司機的偷偷打量中,去了樺市有名的一個樓盤。
能住在這里的人雖不說是什么非富即貴,但最起碼也是身價千萬起的。
雖然門口有門禁的識別,可她走到那的時候,門就自動開了。
兩個保安看了她眼,只是驚艷的眼睛都瞪大了兩圈,卻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上了電梯,她直接按響了一家的門鈴。
過了好久才聽見里面?zhèn)鱽肀┰甑呐暋?p> “按按按!按什么按!催命是嗎?”
女人被吵的外面的可視監(jiān)控監(jiān)控都沒看,一把將門給打開。
看到外面站著的溫茵彤,她臉上的煩躁變成了濃濃的譏諷。
“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敢找上門,是沒被打夠?還是沒被人……”女人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
那種鄙夷與嘲弄,完全就沒有把溫茵彤當(dāng)成個人來看。
“我來當(dāng)然是為了送你上路呀?!睖匾鹜牡膵尚Α?p> 就在女人想要發(fā)火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死死掐住了女人的脖子,輕輕松松就將她舉了起來。
女人這個時候還沒感覺到害怕,長長的指尖抓在溫茵彤露在外面的手腕、手背,想要把她的肉狠狠剮下來。
可那入手的冰涼,像是剛從太平間里拉出來似的,沒有一絲溫度。
而她長而尖的指甲,也沒能在那皮膚上留下半點痕跡。
女人這才感覺到害怕。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愈發(fā)困難的呼吸讓她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
她用力蹬著雙腿,想要掙脫溫茵彤的束縛。
可那只手卻像老虎鉗子似的,越收越緊。
“放心吧,你的好閨蜜,還有你的兒子,我會一起送下來陪你的。”溫茵彤嘴角的笑變得愈發(fā)肆意。
女人嚇得本是漲紅的臉,在瞬間變得煞白。
可還不等她求饒,脖子處便傳來了咯吱一聲。
溫茵彤像扔垃圾似的,將她扔在地上,又用腳嫌棄的踢了踢。
最后囂張到連門都懶得關(guān)了,便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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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姐,我覺得我們這里應(yīng)該不像你說的那樣。可能就是出了個變態(tài),他手段極其殘忍而已?!币粋€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老式西裝,看起來已經(jīng)穿了很多年了。
這樣的領(lǐng)導(dǎo)肯定是個好領(lǐng)導(dǎo),但就是有些認死理。
“你說這話的時候,不如去看看外面的天。”穆兮竹將十幾個受害者的照片,按照時間排成一排。
迅速掃過卷宗,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guān)聯(lián)的地方。
“去看看他們吧。”
既然照片發(fā)現(xiàn)了不了任何問題,那就只能看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