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為什么我們不一樣
“所以茵子出事了?”任雪妮雖然心里有了答案,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再問一下。
“孩子沒了,人也沒了?!比文高@話說里帶著滿滿的埋怨,一點也沒有想要同情對方的意思。
任雪妮不是個傻子,一下就能猜出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有些不敢相信,卻又沒有辦法問出口。
最后只能不再去想秦蔓茵的事。
“那外面的桃樹是怎么回事?那不是爺爺小時候高祖帶著他種的嗎?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樹,怎么雕刻成那樣?而且我看雕刻的人好像也有些眼熟,是茵子吧?”任雪妮不明白,為什么要拿他們家祖?zhèn)飨聛淼奶覙洌匾獾駛€這東西。
她寧可花錢去外面買棵樹,也不想把這傳家的桃樹給嚯嚯了。
“這是老道長選的,為了保住你的命,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比文搁L嘆了口氣。
為什么?!
她跟茵子從小一起長大,茵子那么照顧她,就像大姐姐似的。
為什么她的死明明不是自己造成的,卻要來害自己呢?
任雪妮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無法回頭以。
突然她的身子一晃,心比腦子更快的升起抹恐慌。
還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感覺整個房子都開始晃動起來。
“媽,我們快跑!”任雪妮大叫了聲,立刻就想去開門。
可肩膀卻被一把扣住,并且還往回拉了下。
“別出去!外面肯定是因為道長在做什么,我們出去會有危險?!比文刚Z氣嚴(yán)厲的制止著,還想要掙扎的任雪妮。
“不是地震嗎?”任雪妮有些驚訝,身子隨著地一起晃動。
“不是!肯定不是!老道長早就說過,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當(dāng)時他就說了,讓我們躲在家里不要出去,不然會成為茵子的目標(biāo)?!比文笐B(tài)度強硬的道。
任雪妮心里浮起種莫名的不安,但眼下也只有老老實實,跟著她媽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原本想著就算是躲,那也得往桌下躲。
可架不住任母根本就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拽著她徑自就往臥室跑。
拉開衣柜的門,任母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任雪妮還想說些什么,任母卻也跟著鉆了進來。
“媽,我們應(yīng)該躲在桌子底下,這樣萬一是地震的話還安全些?!比窝┠蒡榭s著身體,小小聲的埋怨。
可任母卻并沒有給她任何的回復(fù),耳邊只有不斷響起的呼吸聲,在無限放大。
地依舊在搖晃,一點都沒有要減輕的趨勢。
而且還愈演愈烈,甚至快要將木質(zhì)的衣柜給顛散架了。
“媽,這肯定跟那個老道士沒有關(guān)系,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吧。”任雪妮聲線微微顫抖。
沒等到任母的回復(fù),她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卻看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身后的那張臉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層光影。
在陰影的裹夾中,鮮血像是殷紅的毒蛇,從對方的頭頂向下巴蜿蜒。
明明剛剛還沒有任何氣味,可此時卻已經(jīng)有了濃濃的腥臭。
然而就算是被血糊滿了整張臉,任雪妮也看出了,這個恐怖異常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她母親。
“啊啊?。 比窝┠蒹@恐的失聲尖叫。
整個人向后一倒,就摔出衣柜。
她只覺得尾巴骨像是摔碎了似的,痛得嘶牙咧嘴。
可眼下這種時候,也顧不上會么痛不痛了。
轉(zhuǎn)過身,她手腳并用著,就要往外爬。
可腳腕卻被一把扣住。
那陰冷的煞氣洶涌的滲透進血管,凍的她每寸骨頭都痛了。
可這遠(yuǎn)遠(yuǎn)沒完。
任雪妮感覺自己的腳腕便利器劃破,深深地扎地血肉里,便又拖了回去。
她想要反抗,可每動一次,都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走開!你是誰!你快點給我走開!”
任雪妮一邊大叫,一邊揮舞著雙手。
可這樣的舉動根本趕不走身后的邪祟,她就像貓爪下的老鼠,被死死控制著。
那個女人發(fā)出桀桀的怪笑,身體扭曲著半浮在了任雪妮的上方。
長長的頭發(fā)垂落下來,將任雪妮的臉都包裹了起來。
整個世界就像只剩下她們兩個。
直到此刻,任雪妮才看清對方那猙獰著的臉上,爬著一道道如毛毛蟲般扭曲的傷口。
像是被利器劃了一道道的,不僅深可見骨,還能看到那褐色的腐肉上,一條條白色的蛆蟲拱了出來,又重新鉆了回去。
雖然心底反復(f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控制好,絕對不能吐出來。
可有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yīng),永遠(yuǎn)比腦子跑的要快。
等她意識到完蛋了的時候,已經(jīng)干嘔出聲了。
空氣瞬間變得如死一般寂靜。
任雪妮連呼吸都停擺了。
她努力想要說些什么,好挽救自己。
可那個女人卻猛的伸出爪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起來。
“你覺得我惡心!你竟然覺得我惡心!你憑什么過得比我好!明明都是女兒,明明都是賠錢貨,憑什么你能讀大學(xué),而我只能嫁人。我的成績比你好那么多,若是我有讀書的機會,我一定能去京都的大學(xué)?!?p>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暴躁,尖銳又詭異的瘆人。
任雪妮直到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秦蔓茵。
所以這是茵子死前的模樣?
任雪妮浮起的心疼將恐懼掩蓋。
她的眼睛瞬間紅了一圈。
“茵子姐,那個沒有人性的狗男人,怎么能這樣對你?你都懷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對你下手?!彼鹗?,顫顫巍巍地伸向眼前的女人。
女人臉上扭曲的瘋狂,出現(xiàn)了片刻的呆滯。
但在一秒就出現(xiàn)了暴走的狀態(tài)。
她一把抓住任雪妮的手用力一撇,那細(xì)白的手腕立刻便呈現(xiàn)了,一百八十度的折痕。
任雪妮痛的慘叫,身子不停抽搐。
原本都要從眼眶中滑落的淚,迅速干涸。
在想要流淚時,已經(jīng)是為自己身上的疼痛而哭泣了。
“虛偽!你不是心疼我嗎?那就感受下跟我一樣的痛苦??!”秦蔓茵冷笑了聲,血眸滲出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