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舔狗的用心
鑒賞會后,李銘就讓李希將家里那副唐寅臨摹的簪花仕女圖送來。
空運隔日達(dá)。
貴重物品,李銘親自簽收。
之后打開層層包裹。
李銘將簪花仕女圖取出。
黎霧和顧惜站在他一左一右,贊嘆不已。
“這就是唐寅臨摹的簪花仕女圖?!?p> “嗯,”李銘說道:“簪花仕女圖原作是周昉,這是唐寅臨摹之作,乾隆蓋章收藏,雖是臨摹,但也價值連城了?!?p> 顧惜嘖嘖稱奇:“這就是傳說唐寅的簪花仕女圖,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啊,乾隆皇帝生前最喜歡給別人的作品蓋章,幸虧沒有給這副簪花仕女圖蓋一堆章,不然好好一副傳世之作,又要毀啦。”
李銘笑道:“你們看看?!?p> 李銘從桌子前讓開,這幅畫他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遍,把最佳觀賞位置,讓給兩人。
二人都是目不轉(zhuǎn)睛,仔細(xì)觀賞。
顧惜沒有黎霧那么熱愛字畫,她看了一陣,便將目光轉(zhuǎn)到別處。
忽然瞥見李希寄來的包裹里,還有一副卷軸。
她輕聲“咦”了一下,走過去,道:“哈,這里還有一副么?是什么?”
李銘笑道:“你自己打開看看。”
顧惜甜甜一笑,將畫打開。
“小姐?!?p> 外面?zhèn)鱽砉芗业穆曇簟?p> 管家走進來,畢恭畢敬道:“大小姐,齊玉山在門外,想求見大小姐?!?p> 黎霧道:“說我有事,不見?!?p> 管家躬身道:“他還送進來一件禮物,說是大小姐會喜歡,讓我拿來給大小姐看看。”
“王管家,你現(xiàn)在是可以自己做主,我說要接受他的禮物嗎?”
王管家面露慌張之色,笑道:“大小姐,我看是宋代的《南岳舊稿》,所以這才拿進來,我這就讓他離開。”
黎霧這才將目光從簪花仕女圖上移開,看向王管家手中的一本古籍。
“等一下?!?p> 黎霧勾勾手。
王管家恭恭敬敬捧著古籍上前。
黎霧將古籍小心翼翼拿起來,翻起一頁,道:“這本《南岳舊稿》,已經(jīng)是絕世孤本了罷?!?p> 她忽然笑道:“齊玉山好門路呀,連這種絕世孤本也能弄到手?!?p> 王管家恭順道:“他說上次在鑒賞會上,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回去以后心里非常愧疚,寢食難安,這才登門拜訪,想親自向您”
王管家說著,看向李銘,恭順道:“和李先生道歉?!?p> 言罷,王管家又一揮手,從另一人手里接過來另一本古籍,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給李銘。
“李先生,這是齊玉山送給您的《滇南本草》,希望您能喜歡?!?p> 李銘從王管家手里接過那本《滇南本草》。
也是一本古籍。
這個齊玉山真是下血本了呀。
顧惜笑嘻嘻湊過來看。
王管家恭順無比:“齊玉山說上次鑒賞會上,他跟李先生和大小姐有些誤會,希望可以親自上門解釋清楚?!?p> 黎霧轉(zhuǎn)頭看向李銘,李銘將《滇南本草》隨手丟在旁邊,朝黎霧點點頭。
黎霧這才說道:“老齊太客氣了,讓他在茶室等我們?!?p> 王管家喜道:“是,我這就去告訴他?!?p> 王管家走后,顧惜在一旁微微咂舌。
李銘道:“你嘖嘖什么?”
顧惜湊近李銘耳邊,低聲道:“這王管家不知道收了齊玉山什么好處,幫他傳話?!?p> “你瞧,剛才黎霧說愿意見齊玉山,他高興那樣?!?p> 李銘笑著搖搖頭。
顧惜道:“那本《滇南本草》看上去很值錢哩,你怎么跟丟垃圾一樣,隨便丟在一邊?”
李銘道:“他跟我在鑒賞會上是初次見面,并不了解我的喜好,見我會醫(yī)術(shù),就送我《滇南本草》,嘿,這人能混到今天,倒是不簡單?!?p> “誰也不得罪呀。”
“只不過我對醫(yī)書不感興趣,”李銘聳聳肩:“頭痛。”
他看過《九星》,如今已是醫(yī)術(shù)超群,世人所難及,什么《滇南本草》自是不放在心上。
再加上李銘本身不喜歡學(xué)醫(yī),也無心學(xué)醫(yī)。
成就一身無上醫(yī)術(shù),純是運氣使然。
機緣巧合。
而且他本生性豁達(dá),就算這個齊玉山不送給他古籍,只是討好黎霧,李銘也不會阻止,更不會計較。
“劉克莊的《南岳舊稿》。”
黎霧一抬頭,就看見李銘在身側(cè)。
她將書捧在胸口,露出俏皮的神色,撒嬌似的說道:“我真的蠻喜歡這種古籍,尤其是詩詞。”
李銘點點頭:“常恨世人新意少,愛說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
黎霧雙目一亮,笑道:“賀新郎·九日?!?p> 顧惜在一側(cè)道:“賀新郎·九日?劉克莊的詞么?”
李銘點點頭。
“劉克莊,辛派詞人,代表作《賀新郎·九日》。”
顧惜道:“不是常聽見的詞人,李大哥,你和黎家妹子學(xué)識真淵博,這首詞怎么念?你能說給我聽聽嘛?”
李銘道:“這首詞我一句也不記得,只記得‘常恨世人新意少’這一句?!?p> 二女頓時一呆。
李銘聳聳肩:“而且劉克莊的詞我就只會這一句?!?p> 二人不約而同“噗嗤”一聲笑出來。
李銘又道:“不過我知道這句詞出自一個典故?!?p> “什么典故?”顧惜來了興致。
黎霧笑吟吟的,靜聽李銘講故事。
“南朝狂客指東晉孟嘉,據(jù)說他跟恒溫游覽龍山賞菊,席上風(fēng)將他帽子吹落,孟嘉竟然渾然不覺,依舊談笑風(fēng)生?!?p> “恒溫等人看見了,故意不給他說?!?p> “等孟嘉離席的時候,恒溫命人將帽子撿起來,并且做了一小段文章,嘲笑孟嘉?!?p> “孟嘉回來后,看見帽子在桌上,拿起時,底下有一張紙,紙上寫著嘲諷自己的短文?!?p> “孟嘉當(dāng)即微微一笑,也不動怒,反手就取出紙筆,寫了一篇文章回敬,眾人傳看他的文章,見他文辭雋永,文章寫的極好,對此都稱頌不已?!?p> “這件事成了一個典故,后來文人引用,借以表示性情疏放,誰知道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千篇一律,層出不窮,以至于成為陳腔濫調(diào),難脫窠臼。”
顧惜道:“啊,原來是這么一個故事。”
“哈哈,這讓我想到現(xiàn)在的電視劇,不也是一樣嗎?就那個女人修仙,還有那個霸總愛上我,幾十年了,有變過嗎?”
李銘忽然正色道:“不,這一點你錯了,只要這世上有人喜歡霸總,霸總劇就永遠(yuǎn)存在,這叫經(jīng)久不衰?!?p> “有些類型,永遠(yuǎn)都有人喜歡看?!?p> “就像男人永遠(yuǎn)喜歡美女,永遠(yuǎn)渴望權(quán)力?!?p> 顧惜想了想,露出聰慧俏皮的笑容。
“你在說你自己嗎?你身邊美女如云。”
李銘眉頭微挑,疑惑道:“美女如云?美女呢?在哪兒?”
顧惜瞪大雙眼,氣呼呼的。
黎霧笑道:“好姐姐,你說不贏他。”
顧惜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背著手。
李銘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她立時兩頰羞紅。
“看玩笑的,這么漂亮的老婆,我怎么會看不見呢?”
他笑了笑,對黎霧說道:“走吧,齊玉山也等了很久了?!?p> 二人來到茶室。
齊玉山等在這里是坐立不寧。
生怕黎霧反悔,不愿意見她。
上次鑒賞會的事情,他回去以后,就覺得自己不得罪韓成是對的,但是為此卻得罪了黎家這個西涼王,則是大大的思慮不周。
他投其所好,這兩年跟黎霧相處的很愉快,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毀掉。
而且他回去后,專門找人調(diào)查了李銘。
本來以為李銘就是十強集團的副董而已。
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比如李銘不是第一次跟許雪亭叫板,而且不止許雪亭。
他還對十強家族數(shù)個人出過手,經(jīng)常弄得這些人下不來臺。
可見十強家族在他手下討不了好處。
頻頻失利。
問題是李銘明面上是十強集團副董,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十強家族的手下才對。
齊玉山一來時間短,二來根本查不到核心消息。
但僅僅從這些明面上的信息來看,他也驚醒的發(fā)現(xiàn),李銘的身份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也沒有許雪亭胡吹大氣說的,什么李銘不過爾爾,是他的手下云云。
根據(jù)齊玉山查到的清楚消息,李銘就曾在一次波浪船廠的事情中,讓整個許家都吃了大虧。
完了,回過頭來,許家也無動于衷。
齊玉山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卻從這里面看出不尋常來。
李銘此人絕不是什么小白臉。
十強家族可是A省之主,沙都霸王,堪比黎家在西涼地位。
李銘能這么跟十強家族叫板,而且數(shù)次壓住對方,怎么可能是個小白臉?
齊玉山摸不清李銘深淺,卻越是后怕不已。
這次他送上的《滇南本草》,也是下了血本的。
那本《南岳舊稿》只不過560萬。
而這本《滇南本草》則價值1000萬。
齊玉山坐在茶室,心神不寧,茶也喝不進去。
王管家讓他靜靜等著,說大小姐既然說要見他,就肯定會見他。
但齊玉山仍是不安寧。
他站起來不住搓手,又坐下,忽得聽見腳步聲,喜極而泣抬起頭。
只見一男一女,從內(nèi)間走來。
齊玉山雙目一亮,即便不是第一次見到二人,但仍是忍不住在心中贊嘆:“真是好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