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船廠致命證據(jù)!
翌日,許雪亭就又將船廠的15億投資給許氏會計事務(wù)所。
現(xiàn)在95億已經(jīng)鉆進許氏會計事務(wù)所的口袋,波浪造船廠是名副其實的空殼。
說是投資,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已經(jīng)是資產(chǎn)轉(zhuǎn)移。
余下的5億大都是不動產(chǎn),想轉(zhuǎn)移看樣子,也無法這么快轉(zhuǎn)移。
就在這時刻,許行忽然宣布公司瀕臨破產(chǎn)!
一下子掀起軒然大波!
網(wǎng)絡(luò)上罵聲一片!
剛投資95億,就破產(chǎn)了,這不是逗呢嗎?
許行面對媒體,鞠躬道歉。
說是他用錢去海外投資新的集團,結(jié)果賠的一塌糊涂。
但是即便是海外投資,也不可能短時間賠掉這么多錢。
可是許行拿出的賬目,分毫不錯。
盡管里面有幾筆“巨款”,支出的令人匪夷所思,卻抓不出任何證據(jù),證明這些“巨款”的去向,是虛假的。
也就是說,船廠的95億投資,砸給許氏會計事務(wù)所,然后被許氏會計事務(wù)所賠個精光。
這筆驚天巨款,就這么付之東流水。
眨眼間,灰飛煙滅。
一時間,令人愕然。
但凡提到這件事的人,都覺得其中必有內(nèi)幕。
只是表面賬目做的極好,查不出任何端倪。
再加上涉及海外投資,軟妹幣饒了好幾個圈子,調(diào)查起來極為繁復(fù)。
現(xiàn)在波浪造船廠只剩下李銘和許雪亭,兩位大股東。
許雪亭占了55%的股份,他對著董事會,表示了歉意,說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言辭“真摯”,不似作偽。
身為船廠第一大股東,許雪亭表示自己虧損的最多,面對外界各種猜測傳言,許雪亭表示自己很難過,但是經(jīng)得住任何相關(guān)部門機構(gòu)的審查,而且來者不拒。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已經(jīng)木已成舟,再無更改時,李銘當晚就跟人約在一家酒館見面。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淡月。
那日在段家,許雪亭當眾羞辱取笑張淡月。
張淡月說波浪造船廠會賺錢,被許雪亭羞辱。
李銘因為用系統(tǒng)看過,所以也提出會賺錢。
許雪亭認為李銘是幫張淡月出頭,其實不是。
李銘自從顧惜哪里得知,十強家族在關(guān)注船廠的事情,就打電話給趙敏,讓趙敏將張淡月的聯(lián)系告訴他。
趙敏將聯(lián)系方式給李銘后,李銘一直存在手機里,始終沒有使用。
而這個聯(lián)系方式,就是李銘的王牌。
眼看船廠的事情已經(jīng)走到最后階段,許雪亭也已經(jīng)打算讓船廠徹底破產(chǎn)。
李銘知道,自己該出手了。
前期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完成,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他當即將張淡月約出來。
發(fā)的信息,沒有提半個字關(guān)于船廠,反倒是說了一句,很托大的話。
“我能幫你?!?p> 李銘就發(fā)了這四個字。
然后把酒館地點發(fā)給對方。
之后便按照約定時間,在酒館等待。
剛到約定時間,門就被人推開。
張淡月從外面走進來。
他仍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只是雙眸中含著一股子陰暗之色,讓人看了,便心情不好。
門剛關(guān)上,張淡月也不坐,只冷冷說了句:“你自己大難臨頭,還說幫我?你玩什么把戲?”
李銘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讓他先坐下來。
可是張淡月冷笑一聲。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p> 言罷,便轉(zhuǎn)頭就走。
李銘道:“既然不需要幫忙,你為什么還過來呢?”
張淡月冷道:“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能說出什么大話,什么人死到臨頭,自身難保,竟然還大言不慚說幫助別人,真是可笑?!?p> 李銘見他態(tài)度冷漠,言辭無禮,不僅不生氣,反倒還微微一笑。
誰知許雪亭見他這般笑,竟而炸開鍋一樣,雙眼含怒,臉色蒼白。
他在許雪亭面前,卑微軟弱,任其欺辱,不敢反抗。
那次李銘見他被辱后,表情木然,便知他已經(jīng)被欺負到絕望。
這種人往往沒有機會反抗,內(nèi)心長期極為壓抑,一旦有機會,就會像瘋狗一樣爆發(fā)。
李銘很清楚,要打敗十強家族,就要從其內(nèi)部入手,各個擊破。
所以自從知道船廠被十強家族盯上,他就給趙敏打了電話,讓趙敏幫忙。
現(xiàn)在正是利用這條“瘋狗”的時候。
“張淡月,我說能幫你,不是大話,我可以讓許雪亭身敗名裂?!?p> 張淡月聽見許雪亭的名字,明顯更激動了。
“就憑你?!你知不知道,段玉和馬文才,是故意將手中股權(quán)轉(zhuǎn)給你?!”
“我知道?!?p> “那你還敢買?!”
“為什么不敢?!你跟我都很清楚,許雪亭勾結(jié)許行,將船廠的資金非法轉(zhuǎn)移,現(xiàn)在這95億的資金,還在許氏,只要證據(jù)在手,就能全額追回?!?p> 張淡月仰天長笑。
神情極是可怖。
“證據(jù)?誰都知道需要證據(jù)!可是證據(jù)在哪里呢?”
“在哪里,你不是很清楚嗎?”
張淡月癲狂的神色,忽然一頓,說道:“你說什么?”
李銘說道:“我知道證據(jù)在你手里,你是個明白人,不要再裝了,沒有好處?!?p> 張淡月像是“變臉”一樣,發(fā)瘋的神情,一下子又恢復(fù)到冷漠。
“你怎么知道證據(jù)在我手里?”
“一個被欺負到死的人,做夢都想報仇,但凡能抓到對方‘錯處’的地方,你又怎么能放過?更何況你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機會多多。”
“你怎么知道我們住在一起?”
李銘聳聳肩:“你忘了?在段家的時候,許雪亭說,你吃他家的,住他家的?!?p> 張淡月緩緩點頭,“原來如此?!?p> 他深深看了一眼李銘,說道:“我確實很恨他,這也不用瞞,但是這種隱秘的證據(jù),我卻是找不到?!?p> “別裝了吧,”李銘有點不耐煩:“你要是沒證據(jù),你都不會來赴約。”
張淡月臉色微變,忽然笑了。
“許雪亭真是忒小看你了?!?p> 他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說道:“你想從我這里要證據(jù)?這么看來,是你求我?guī)兔?,卻不是我求你。”
李銘微微一笑。
“你說錯了,是你求我?guī)兔?,而不是我求你?!?p> 張淡月神情一變。
李銘不急不慢道:“我?guī)湍銓Ω对S雪亭,但咱們萍水相逢,我總得要點報酬不是?這報酬就是許雪亭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p> 張淡月道:“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崩钽戨p眼猛地一變,一道凜冽的目光射向他。
“要報酬已經(jīng)是客氣話。”
“你我心里很清楚,你拿著許雪亭的證據(jù),毫無用處?!?p> “心都憋壞了吧?”
“你該感謝,是我主動來找你,而不是等你來找我。”
“只有我,才會將證據(jù)遞上去?!?p> “而你,根本無法遞上去,因為整個沙都,都不會有人理你。”
張淡月嘴唇微動,一字一句說:“你就這么自信?”
“就這么自信,你要是能遞上去,你早就遞上去了,不會耗到現(xiàn)在。你處境危險,那證據(jù)不出手,在你手里就是燙手山芋?!?p> “也正是因為你無能為力,許雪亭這么重要的證據(jù),才會被你偷到手?!?p> “我想他猜不到,問題出在你這兒?!?p> 張淡月半晌不吭聲。
李銘指著大門說道:“你要走,我不攔著,門就在那邊,你只管走?!?p> 二人對峙片刻。
張淡月忽然長吁一口氣。
將外套脫下來。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滑落。
他抬起頭,沖李銘咧嘴一笑:“你說的不錯,這事是我求你,卻不是你求我?!?p> “堂堂李老板,區(qū)區(qū)20億算什么?”
“但是我卻非要讓許雪亭栽這個跟頭不可!”
“別說是求你,就是讓我付出再多!只要能讓許雪亭不舒服一次,我也愿意!”
“我恨不得生啖他肉,喝他血!只要能讓他不痛快,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說著,惡狠狠的笑了起來。
神情又變得十分可怖。
“厲害,厲害,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十強家族如果現(xiàn)在拉攏你,還能拉攏得到嗎?”
李銘說道:“他們不會拉攏我?!?p> 張淡月說:“不錯,他們有眼無珠,真是天助我也,好,我把證據(jù)給你,你幫我毀了許雪亭!”
李銘說:“就這一次,毀不了他,不過倒是會讓他很不痛快?!?p> “這就足夠!只要他不開心,我就開心!他越是不開心,我就越是開心!”
張淡月說著,整個人都笑的顫動起來。
神情舉止宛如一個瘋子。
李銘從他的眼里,看見深不見底的仇恨。
此人已經(jīng)被仇恨徹底蒙蔽雙眼。
也不知他跟許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許雪亭既是如此欺辱他,卻還留他住在許家,吃在許家。
張淡月如此憎恨許雪亭,竟然還繼續(xù)住在許家,吃在許家。
這二者的關(guān)系,實在叫人無法猜測。
不過李銘不關(guān)心這個,他只關(guān)心一切對自己有利的人和事。
這是上一世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商人無利不起早。
一切向利益看齊。
雖說這一世李銘想做個閑云野鶴,但是十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已經(jīng)刻在骨子里。
他本能的會觀察所有人和事,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就像這次,他只是和張淡月一面之緣,卻敏銳的捕捉的這個人,可以為己所用。
自己正跟十強是多事之秋,像張淡月這種人,就會成為自己突破十強的利器,成為十強內(nèi)部的攪屎棍。
其貌不揚,看似很挫,無人重視。
簡直是絕佳的攪屎棍。
端的是,不用則以,一用驚人。
只是李銘本著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原則。
所以凡事他就算看見對方的“小辮子”,但只要對方不坑自己,自己就不去“拉人家的辮子”。
可是如果對方不知輕重,那么他也有還擊的手段。
這種互相利用的事情,在生意場上屢見不鮮。
李銘已然習(xí)慣如此。
張淡月將藏證據(jù)的地點,告訴李銘。
竟然是在市里有名的一座城隍廟。
李銘聽了,真不知該說什么。
臨走前,張淡月問他:“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提前買下散戶,段玉,馬文才的股份,這是為什么?難道你真的那么確信,我手里有許雪亭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
李銘毫不隱瞞:“我不確定?!?p> 張淡月驚問:“那你怎么敢提前買下?”
李銘笑而不語。
這一次,他不能回答張淡月。
那天,顧惜打來電話,李銘為了保護她,一定要買下段玉和馬文才的股權(quán)。
不過他自己本來也有那個意向,不然也不會將散戶的股票都收購過來。
這是一場賠率極大的買賣。
在李銘心里,20億已經(jīng)砸出去,還在乎4000多萬嗎?
這一步棋走下去,那叫以小博大!
這場游戲,不是他媽的通賠!就是他媽的通殺!
許雪亭是先手,他是后手,后手贏先手本就困難。
只是他生來有點貝者性,幾千萬博幾十億,這買賣焉能放過?!
更何況人家打來幾拳,只軟綿綿還一掌,有什么意思?
在李銘看來,輸面雖然極大,但贏面卻也不小。
這一把骰子擲下去,輸贏自見分曉!
翌日,他按照張淡月所說方法,在城隍廟找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儲物柜,然后輸入密碼,將文件取出來,放進背包里。
誰能想到,這么重要的文件,竟然就藏在這人來人往的儲物柜里。
李銘暗自好笑,轉(zhuǎn)身離開。
誰知剛走到城隍廟大門口,竟然看見一道熟悉的倩影從旁邊的大殿里走出來,也往大門外走去。
那人見是李銘,也愣了愣。
“李先生?”
“紀二小姐?”
這人不開口,李銘還真不知道該叫什么。
原來面前的俏麗女子,正是紀凝香的孿生姐姐,紀凝裳。
“你怎么在這里?”
二人異口同聲說。
隨后又不約而同一笑。
李銘不能說真話,只得隨口道:“隨便來轉(zhuǎn)轉(zhuǎn),你呢?”
紀凝裳說:“我也是,你一個人?”
“嗯,你也是?”
“還有紀桐,他去衛(wèi)生間了?!?p>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就從后面跑來,正是紀桐。
“二小姐,對不住,讓您久等了?!?p> “無妨?!?p> 紀桐看見李銘,雙目一亮:“啊,竟然是李先生?!?p> 李銘道:“我還以為你是專門跟著香兒的?!?p> 紀桐笑道:“我確實是專門照顧三小姐的,這次是三小姐,讓我來照顧二小姐的?!?p> “對了,李先生你也是來求姻緣的么?”
李銘一愣。
看見紀凝裳的臉色微紅,低聲喝了一句。
紀桐當即不敢再多言,但是眉頭卻扭來扭去,顯然不知道哪里觸犯了這位二小姐。
李銘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我也是來求姻緣的。”
紀凝裳微微一怔,隨即有幾分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銘。
李銘道:“其實二小姐家世樣貌盡皆上等,想找什么樣的男人,都能找到,求不求姻緣,都能成功?!?p> 這話李銘倒不是恭維她。
確實出自一片真心。
紀家在十強家族里,位列第二。
那在A省就是人中之龍。
紀凝裳身為嫡系小姐,樣貌氣質(zhì)又十分出眾,她想找什么男人,找不著?
紀凝裳聽他夸贊自己,心中不免對他暗生好感,當即說道:“我其實也不是求姻緣,而是求千萬不要有姻緣?!?p> 這下可把李銘聽得奇了。
“千萬不要有姻緣?”
“嗯,”紀凝裳說:“我的婚姻大事,是由家里人做主,所以別人都求姻緣,我反求千萬不要有姻緣。”
李銘見她神色平淡,不由問道:“難道你想一輩子不嫁人么?”
“有何不可?”
“沒什么不好?!?p> “那趙家姐姐,說不嫁人,便不嫁人,我也要學(xué)她一樣。”
只聽紀凝裳又忽然嘆道:“唉,可是我不是趙敏,只怕不能與她一樣,走一步算一步罷。”
“李先生,多謝你聽我說這些?!?p> 李銘微笑道:“這有什么。”
紀凝裳抿嘴一笑:“別人都不理解我,覺得我這么好的條件,為什么不嫁人?”
李銘道:“你不想聯(lián)姻,又不能自己做主,不想嫁人有什么奇怪?!?p> 紀凝裳聽了他這話,很是歡喜。
“李先生,只有你能理解我?!?p> 李銘想到顧惜,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