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二人走到前面,為首的是許雪亭的親信。
許雪亭大喜,得意洋洋的朝李銘看了一眼,隨即對那親信道:“見到司經(jīng)先生了嗎?”
那人點點頭,但神情有些復雜。
許雪亭道:“司經(jīng)先生怎么說?”
那親信半晌不言語。
許雪亭道:“嗯?”
親信看了許雪亭一眼,支支吾吾道:“司經(jīng)先生說著達芬奇手冊極為難得,問我怎么得到的,我說是少爺?shù)?,然后司?jīng)先生說,鑒定這也需要時間,準確度也不高?!?p> 許雪亭見他并不直接回答自己。
心臟重重收縮了一下!
眼中霎時迸發(fā)出驚懼之色,隨即又重掩下去。
眾人都覺出這親信不太敢說話,心中不約而同想到——該不會是許雪亭說錯!
但那親信又笑了笑,說道:“少爺,這是達芬奇手冊,你先檢查一下?!?p> 眾人見他語氣輕快,表情高興,又覺自己可能想錯了。
一時之間,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有李銘雙手抱胸。
真假他早就知道,自是四平八穩(wěn)。
許雪亭檢查完達芬奇手冊,抬眸看了一眼親信。
那親信和他對視一眼。
許雪亭又看向達芬奇手冊, 一言不發(fā)。
親信道:“少爺?這達芬奇手冊,有什么問題嗎?”
許雪亭緊皺眉頭,搖搖頭道:“這、這好像不是我的達芬奇手冊?!?p> 那親信嚇得忙說道:“少爺,我是直接拿過去,直接拿回來的,吶,他也知道!”
說著指了指趙保保一并派去的那個手下。
那手下點點頭。
“不光我們倆,我們所有人都一直在一起。”
許雪亭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好像不是我那個?!?p> 馬文才皺眉道:“應該不會被調(diào)包吧,這達芬奇手冊極為稀有?!?p> 許雪亭道:“就是啊,但是這確實不是我們家那個?!?p> 他對親信說:“你在路上有單獨的時候嗎?”
那親信跟許雪亭對視半晌,說道:“奧!我中間去了個衛(wèi)生間!然后把達芬奇手冊也隨身帶著,只有洗手的時候,放在旁邊,放了一下……”
許雪亭聲色俱厲!
“你說什么!”
那親信嚇得臉色蒼白,低頭不敢說話。
眾人面面相覷,眉頭緊皺。
均覺得怪異。
有人說道:“這達芬奇手冊,本就十分稀有,這不是許家的,還能是誰的?難不成還有人提前做了贗品,然后提前預知這個賭約,然后再尾速,又恰好此人去廁所,將東西放在洗手臺上,這么一會兒功夫,還在對方眼皮子底下,給調(diào)包?”
眾人都不言語。
都覺得這東西十之八九便是假貨!
讓李銘說對了!
許雪亭擺明是想蒙混過去!
一想到許雪亭家的達芬奇手冊,存了幾十年,都被引以為真!
曾經(jīng)許家藏寶閣收了達芬奇手冊,也是轟動A省的!
誰曾想,竟然寶貝了幾十年的,是個假貨!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均感無比震驚。
但又見許雪亭竟然用這種拙劣方法,死不認賬,說人家調(diào)包,又對此人的賴皮模樣,感到鄙夷。
此時段玉、馬文才、謝元冷幾人心中也已有數(shù)。
許雪亭擺明是要咬死這東西被人換過,以此來賴掉10億!
那可是10億!
謝元冷臉都白了!
他元旦剛從家里放出來,這下要是出10億,他這輩子只怕也別想出門了!
他還不得被父親打死!
謝元冷一顆心七上八下,慌得六神無主。
許雪亭青筋暴起,根本不問司經(jīng)的結(jié)果,只一口堅定這不是真品!
那親信也就不說是不是真的。
謝元冷忙道:“對!肯定是你讓人調(diào)包了!或者根本就是監(jiān)守自盜!”
那親信眼神中慌亂起來,隨即道:“沒、沒、沒有?。 ?p> 謝元冷大喜,忙乘勝追擊!
“你還不說實話嗎!”
說著,一腳揣在那親信身上!
“說!是不是你早就居心叵測,你早就對達芬奇手冊覬覦已久,提前做了這假貨,你知道許少信任你,你肯定會有機會!是不是!說!真的在哪里!”
那親信哭喊,直說不是。
但是他的手忍不住發(fā)抖,眼神中又有恐懼慌亂的神色。
儼然就是“做賊心虛”。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心中都紛紛冷笑。
只見許雪亭眸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隨即咬緊牙關,朝那親信胸口就是重重一腳!
那親信眼睛一閉,就此暈過去了!
無論怎么叫,都叫不醒!
許雪亭沉聲道:“來人!給我把他弄回去!我要回去好好處置他!”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說道:“別急?!?p> 這人說話聲音不大,也只說了兩個字而已。
但是卻自有一股震懾力,引得眾人都不在動作,朝他看來,正是李銘。
李銘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許雪亭,許雪亭心尖一顫!頓時低下頭。
就聽李銘笑道:“剩下那位一同前去的朋友,你可以跟我們說說,見到司經(jīng)以后的情況嗎?”
那人是趙保保的手下,當即道:“是,我跟此人去了司經(jīng)先生那里,因為古籍貴重,我們二人親眼看著司經(jīng)先生鑒定,先生說這是假的,雖然仿的很真,但確實是假的?!?p> 李銘笑道:“原來如此?!?p> 他看向許雪亭。
許雪亭瞪大眼睛,臉上青白交錯。
“我的手下偷梁換柱,我的達芬奇手冊怎么可能有假?!大家都知道,那是真的!定是我這手下在去司經(jīng)先生的路上,將東西換掉了!”
李銘看著他,不屑道:“他一直跟大家在一塊,怎么換呢?”
許雪亭說:“他不是獨自一人去過廁所嗎?肯定是那時候換的!”
李銘雙眼微瞇,問趙家手下:“他是什么去的廁所?”
那趙家手下恭恭敬敬道:“是鑒定完以后,回來的呃路上,他說是在著急,就停車專門去了廁所?!?p> 李銘笑道:“他尿急的時間可真巧,就這幾分鐘,中途還要專門下車去廁所,讓自家少爺?shù)仍谶@里?!?p> 眾人都明白他言下之意。
是說這親信早不去廁所,晚不去廁所,從司經(jīng)家,明確鑒定結(jié)果后,質(zhì)疑要去一趟廁所,獨自一人帶著達芬奇手冊,只怕早就給應對之策做準備。
黎霧等幾個女子,都不由抿嘴淺笑。
許雪亭聽見這話,反身朝那趙家手下,紅著臉,聲色俱厲道:“你說去的路上,沒有離開過!一次也沒有嗎!你能確定他沒掉包!”
那趙家手下害怕,朝趙保保求助看去。
許雪亭厲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達芬奇手冊肯定是假的!
這時候已經(jīng)在眾人心里,確定無疑了。
只是大家沒想到,許雪亭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下,以勢壓人。
這是要讓李銘贏了,卻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聲色俱厲,心中卻也跳的厲害。
李銘知道,他是在賭,賭趙保保是十強家族,只要趙保保同意,趙家那些手下,都會說“中途沒注意,可能會掉包”。
至于許家那些手下,更不用說。
但是這親信跟許雪亭的互動,就可見一斑。
黎霧、言冰清、周瑾等向著李銘,此時均面若冰霜,對許雪亭的行為頗為不恥!
如果不是李銘雙手抱胸,絲毫不懼的站在前面。
她們早就氣的破口大罵了。
趙保??戳丝丛S雪亭,又看了看李銘。
黎霧見這人城府極深,看不出他到底想堅持正義,還是幫助十強家族。
但一想到十強家族一向護短。
大庭廣眾,他們彼此回護,以勢強壓人,蠻橫不講理,心中著惱的同時,也為李銘擔憂。
微微傾前半身,在李銘耳邊低語:“你有什么應對辦法嗎?我怕趙保保不會說實話?!?p> 李銘轉(zhuǎn)頭,在她耳邊說:“趙保保最好說真話,如果他敢?guī)驮S雪亭,我讓十強家族今天顏面掃地,一個都不放過?!?p> 黎霧聽他語氣平穩(wěn),雙眼神采奕奕,嘴角含笑,顯是絲毫不懼,早有計較。
心想此人鬼主意最多,想欺負到他頭上,實在太難。
他不欺負人,就是好的。
想到這兒,黎霧不由自主笑著微微搖頭。
李銘見狀,低聲笑道:“怎么了?”
黎霧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
“我想我們,都為此氣憤不已,如臨大敵,卻不見你,其實你氣定神閑,游刃有余,真是皇帝不急”
說到這里,便即住口。
李銘哈哈一笑,忍不住在她臉上摸了一下,入手光滑柔膩。
“乖乖,我的好老婆?!?p> 黎霧臉上紅暈乍現(xiàn),白了他一眼,將身子收回去。
李銘嘿嘿一笑,轉(zhuǎn)過頭去,就聽見趙保保說道:“你只管實話實話?!?p> 那趙家手下見到趙保保眼中的意思,當即恭恭敬敬道:“是,我不敢有所隱瞞,一路上我們幾個兄弟都能作證,僅我們所看見的,此人確實不可能調(diào)包?!?p> 趙保保道:“一點可能也無嗎?”
“絕無可能?!?p> 趙保保揮揮手,“你下去吧?!?p> 那手下轉(zhuǎn)身下去。
許雪亭面如死灰,數(shù)道目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只覺得羞恥感油然而生。
無數(shù)眼光,就像無數(shù)把利劍,將他刺穿!
馬文才、段玉、謝元冷三人面上也十分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