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化瘋批X戲精軟白甜(18)
回到傅氏時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副駕的車門被人打開,沈幼沅扭頭看去,就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背對著光,將手掌送到自己面前。
把手掌搭在他溫?zé)岬恼菩模惺艿绞终票痪o緊包裹住,沈幼沅輕笑,“抓這么緊做什么,我就在這兒呢?!?p> 頭頂?shù)娜疹^正烈,傅桑寧怕曬著她,干脆脫下身上西裝罩在她頭頂,“先進(jìn)去。”
“幼沅。”
兩道男音同時響起,沈幼沅明顯感覺到抓著自己手的大掌忽然收緊。
她擰眉順著他的目光朝聲源看去,就見一抹熟悉的聲音正站在傅氏大樓門口,對方臉上的擔(dān)憂與痛心讓她本就蹙起的眉頭收的更緊了。
薛思淵怎么回國了?
安撫性地在傅桑寧掌心抓了兩下,沈幼沅抬眸沖他輕笑,“阿寧......”
帶著些微撒嬌的語調(diào)換做往日,正是傅桑寧最喜歡看到的模樣。
可是今天他卻并沒有像往日那樣縱容她。
手掌緊緊包裹掌心的小手,傅桑寧收回放在薛思淵身上的目光,旋即垂眸道,“沅沅想要和他談?wù)???p> 沈幼沅點頭。
當(dāng)初她明明該死于承重墻下,怎么再次睜眼卻在國外。
薛思淵是如何把她帶到國外去的?
她明明死在傅桑寧眼前,薛思淵又是怎么得到她的‘尸體’的?
很多問題大概只有薛思淵才能回答。
眼下傅桑寧的表現(xiàn),似乎并不樂意。
沈幼沅,“不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之后我可以托人問他。”
傅桑寧用一雙黑眸直勾勾盯著她,好半晌才聽他沉聲開口,“沅沅想要知道什么大可以問我,我一樣知道答案。”
沈幼沅訕笑一聲,想說這件事或許他不知道,就見原來站在傅氏門口的薛思淵不知何時跑到了他們跟前。
“沅沅?!?p> 和從前一樣,薛思淵身著馬甲,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細(xì)框眼鏡,是學(xué)生時代女生最喜歡的溫柔學(xué)長類型。
當(dāng)年沈幼沅就沒少拿他這副騙小孩兒的模樣當(dāng)做笑話。
誰不知道薛思淵是個混混,脫下校服和襯衫,能以一敵五的街頭霸王。
薛家不想讓唯一的血脈走向歧途,一度斷了他所有的社交,還把身無分文的他丟到國外學(xué)習(xí),那次留學(xué)讓他足足脫了層皮,等他第二年回來,身上的痞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書卷氣。
熟稔的稱呼讓沈幼沅抬起頭,“你怎么回來了?”
所有人都在說薛思淵在國外進(jìn)修,這會兒回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眼看著她就要把傅桑寧的黑化值都消除了......
“沅沅怎么一副緊張的模樣,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嗎?”
耳邊傳來傅桑寧低啞的說話聲,沈幼沅扭頭看他,急忙開口解釋道,“我沒有我不是,我只是在想之前我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國。”
她用另一只手敲了敲腦門,“你知道的,我的記憶只停留在你求婚那一瞬,別的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p> 又是這個借口。
傅桑寧看著她,黑眸中的繾綣溫柔不再,“那沅沅怎么不問我?”
沈幼沅小臉一皺,“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國外?”
傅桑寧搖頭,“所以沅沅要告訴我嗎?為什么要和薛思淵去國外?”
又來了!
沈幼沅恨不得跳起來撬開眼前人的頭蓋骨瞧瞧,瞧瞧他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
一旁被無視的薛思淵看著眼前這個活潑的青梅,喉間滑過一抹苦澀。
他緩緩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后吐出體內(nèi)的濁氣。
就在沈幼沅恨不得對傅桑寧動手動腳的時候,薛思淵終于開了口。
薛思淵,“是我把你從葬禮上帶走了?!?p> 幾個月前被迫接手家族企業(yè)的薛思淵還未從繁冗的事務(wù)中緩過神來,就聽到有人造謠說沈幼沅死了。
當(dāng)下他什么都顧不上,直接驅(qū)車趕到葬禮現(xiàn)場,看到的就是被擺在棺木中,一副‘睡容安詳’的女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更不敢相信不久前還刺激他,告訴他,自己好事將近的人,如今就躺在棺木中,任人擺弄。
“我和傅桑寧打了一架,他的胃被我打了幾拳,進(jìn)了醫(yī)院,我才有機(jī)會把你偷出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把人偷走之后,原本被醫(yī)生下了死亡判決書的沈幼沅又恢復(fù)了呼吸。
薛思淵苦笑,“醫(yī)生說你因為腦部撞擊或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我很后悔?!?p> 他垂眸看著眼前自己從小護(hù)著長大的青梅,嘴里的苦澀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很后悔。
當(dāng)時知道她還會醒來的話,他一定會提前安排好兩人的婚禮,而不是等到傅桑寧上門搶人了,他才開始后悔。
沈幼沅見他話說到一半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心中有些好奇。
奈何身邊的男人醋勁太大,她被其他異性多看一樣,他就會陷入恐慌中,黑化值再次上升。
整張小臉被按進(jìn)堅硬的胸膛,喘不上氣來的沈幼沅想扭頭給自己爭取些空氣。
傅桑寧以為她這是不滿自己的舉動,想要掙脫自己的懷抱,難看的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傅桑寧,“薛總難道不知道么,沅沅是我的未婚妻,你背地里把她帶走,就沒有想過后果?”
薛思淵自然想過。
不僅想過,如今的他也吃到了苦果。
傅桑寧近段時間不斷向薛氏發(fā)動攻擊,每次都帶著極強(qiáng)的攻擊性,薛氏被打的措手不及,已經(jīng)接連丟了幾筆大單子。
這也是他被召喚回國的原因。
薛家那邊扛不住,他們只能讓他回國,想讓他通過沈幼沅勸動傅桑寧,讓傅桑寧放過薛家。
可他不想。
他不想在暗戀的人前對情敵卑躬屈膝。
更不想在暗戀的人前丟臉。
抿了下唇角,薛思淵面上揚起了一抹毫無攻擊力的笑意,“起碼那三個月她只屬于我一個人不是么,傅總。”
周遭的空氣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瞬間冷凝下來,溫度跌到了谷底。
手指在懷中人的后脖頸上輕撫,傅桑寧低頭在她頭頂上落下一記輕吻,“沒關(guān)系,從今往后她只會屬于我一個人?!?p> 沈幼沅聽他們互相打啞謎,心中滿是疑惑,“薛思淵你在瞎說什么呢,一天不攛掇我和阿寧的感情你就不爽是不是?”
傅桑寧聞言撫摸她后頸皮的手指頓住,挑眉道,“沅沅還有什么事瞞著我的?挑撥我和沅沅之間的感情?薛總也會在背后做小人之事?”
沈幼沅趕緊抬手在半空中亂揮一陣,“不是的,思淵他當(dāng)時只是在開玩笑罷了?!?p> 那時候兩人都還年輕,偶爾出去晃一陣,沈幼沅提出要追傅桑寧的時候,薛思淵還笑話她沒有自知之明。
等到她真的追到了傅桑寧,薛思淵第二天過去找她的時候,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
“當(dāng)時我說,傅桑寧要是對你不夠好,我就揍得他滿地找牙,然后把你帶去他找不到的地方,讓他后悔一輩子?!?p> 薛思淵接了她的話,說這話的時候,他唇角的笑意明顯加深,眼底也溢滿了柔情。
沈幼沅點頭,“思淵只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兩個之間也只可能是朋友關(guān)系?!?p> 沈幼沅,“我太了解他了,花花公子一個,而且還喜歡屁股翹的成熟女人,我根本不是他的菜。”
她的小聲嘀咕兩個男人都聽在耳中。
薛思淵當(dāng)年確實有過不少黑歷史,還曾經(jīng)指著沈幼沅,揚言全世界只剩她一個女人,自己都不會喜歡上她。
如今的他因為當(dāng)年的‘豪言壯語’自食了惡果。
嘴角的笑意變得苦澀,他緩緩抬起頭,視線對上傅桑寧冷漠的黑眸。
傅桑寧,“前凸后翹的女人?薛總口味確實不錯?!?p> 明明是情敵在嘲笑自己,薛思淵卻不得不點頭應(yīng)下。
為了薛氏,也為了不讓沈幼沅恨自己,他種下的惡果,就該由他全部吃完。
從年少無知到如今悔不當(dāng)初,薛思淵喉結(jié)上下滾動,心痛的只覺得有千萬把刀子捅在身上。
分明沒有流一滴血,沒有一點傷口,卻還是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傅桑寧看著他面露癡情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譏笑,“既然薛總喜歡,夜色那邊新上了一批新貨,今晚薛總過去,費用我全包了?!?p> ‘夜色’是京城名流圈才會混跡的夜店,薛思淵之前為了維持自己的風(fēng)流人設(shè),還在那兒辦過卡。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薛思淵眉頭皺起,想要搖頭拒絕的時候,余光瞥見了傅桑寧薄唇輕啟。
兩個沒有任何聲音的字從他口中吐出。
他說,“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