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完這句話,就開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不是,您說什么?讓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張玲瓏皺著眉頭,看著老頭,道:“那你剛才讓我們出來,說是不出來不告訴我們里面的事情,現(xiàn)在我們出來了,又說特么的讓我們回去,你鬧呢老頭?故意耍我們玩?”
“我告訴你了,這里面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p> 老頭頭也不抬的吃著手里的東西,開口道:“沒有就是沒有,所以我不希望你們白費功夫,因為沒有這個必要?!?p> “你……!”張玲瓏咬牙剛要說話,被胡老狗一把拉住了。
胡老狗瞇眼看著老頭,呵呵一笑,道:“老先生跟對面的這個婦人,是夫妻吧?”
此言一出,老頭的臉色頓時一變,動作當(dāng)即就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胡老狗,渾濁的眼睛之中,多了一些異樣的色彩。
我不由得驚訝的看了一眼胡老狗,目光看向老頭對面的那個點燃著燃香的饅頭,怎么看都沒有看出來什么東西。
但當(dāng)我順著碗筷的方向往后看去,就見在墻上赫然掛著一章婦人的黑白照片。
顯然,老頭碗筷的這個擺放,是沖著墻上的照片去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那我的心中不由的對胡老狗豎了個大拇指,心想這老小子的心還真挺細,一把就抓住了重點。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老先生的妻子,應(yīng)該是橫禍而死吧?”
胡老狗再度看著老頭,開口說道。
老頭神色又是一凜,皺眉看向胡老狗,道:“你是什么人?!”
“老先生的妻子橫禍而死之后,尸體在這個停尸房里面停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對不對?”
胡老狗沒有回答老頭的話,而是再度開口問道。
這一番話無疑是對老頭造成了很大的沖擊,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瞪眼看著胡老狗,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這些的?!”
“你在妻子死后,為了調(diào)查清楚妻子的死因,就應(yīng)聘到了這個太平間里面,想要搞清楚為什么當(dāng)年妻子的尸體不翼而飛了,沒想到這一待就待了一輩子,期間你發(fā)現(xiàn)了真相,但是迫于強大的威壓之下,你不敢向外公布真相,你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每日只能在這個地方,對著妻子的遺像,渾渾噩噩的度日?!?p> 胡老狗越說,老頭的臉色變化就越發(fā)的厲害,到最后老頭的眼神之中,甚至出現(xiàn)了一股怒意。
“砰!”
他猛然將筷子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看著胡老狗,道:“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的?!”
“你告訴我的?!?p> 胡老狗臉色平靜,看著面前的老頭,道:“你妻子的喪事,是劉一手幫忙操辦的,而我當(dāng)時是跟劉一手一同前往的,所以看到遺像之后,我就知道你是誰了,扎猛先生。”
老頭的神色頓時一頓,松開了胡老狗,瞪著眼睛看了胡老狗許久,才緩緩點頭,道:“是,是胡先生……我這老眼昏花了,已經(jīng)看人看不清楚了,沒想到是胡先生你來了……”
“所以,這個太平間里面到底有什么,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胡老狗看著他,道:“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們知道的一個女嬰,也在這個地方不翼而飛了,但幾天之后,她被人制作成了古曼童,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帶走她的人是誰,你應(yīng)該心中十分清楚吧?”
扎猛老頭聽到胡老狗這么說,神色頓了頓,臉上漏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許久之后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趕緊走吧,我就當(dāng)你們沒有來過,也不會給任何人說的?!?p> “你知道,你的心里清楚的很!”
胡老狗語氣逼人,看著扎猛老頭,道:“難道你想成為幫兇?成為他們偷盜尸體的幫兇?!尸體消失不見之后,幾天就會變成古曼童,這說明偷盜尸體的人,是一群會南洋邪術(shù)的人!想想你的妻子,她的尸體失蹤了,也會不會被南洋邪術(shù)的人利用?成為一個邪惡的尸體?!”
“別說了!”
扎猛老頭此刻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淚痕,整個人渾身都在顫抖,咬牙看著我們,道:“知道是誰又有什么用?難道你們能扳倒他們嗎?整個東南亞的人,都不敢招惹,難道就憑你們?nèi)齻€,就能怎么樣嗎?!”
“這些你不需要操心,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就可以了!”
胡老狗看著他,繼續(xù)逼問道。
“東南亞華人工會!”
扎猛老頭抬頭看著我們,道:“是工會的人,偷偷運走了尸體,他們用這些尸體,在黑市上面買賣交易,或者買賣器官,這里面牽扯的人眾多,連工會會長都參與其中,你說,你們知道了又能怎么辦?!”
“什么?!”
我驚愕的看著他,道:“他們偷盜這些尸體,為了買賣器官和尸身?!”
“所以,你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扎猛老頭看著我,道:“這個地下太平間,就是一個巨大的停車場改的,在最角落處的位置,留了一個能夠供貨車出行的通道,只要有新鮮的尸體,或者是無人認領(lǐng)的尸體,都會被他們第一時間給帶走,這是一條巨大的利益鏈,帶來的利益是無法想象的那種!”
我頓了頓,沒有吭聲。
我本以為,女嬰被制作成古曼童,并且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應(yīng)該還有著另一層更深層次的原因,可現(xiàn)在扎猛老頭告訴我們,這里面竟然牽扯到器官買賣的事情,一時間讓我有些迷糊了。
“除此之外呢?”
胡老狗看著扎猛老頭,道:“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什么要跟我們說的?!”
“我勸你們,現(xiàn)在就走,就當(dāng)沒有來過這里?!?p> 扎猛老頭仍舊重復(fù)著這句話,看著我們開口說道。
我看了看胡老狗,又看了看張玲瓏。
張玲瓏與我一樣,一副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但胡老狗卻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的看著面前的扎猛老頭。
突然,胡老狗的嘴角裂開一抹笑容,看著扎猛老頭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也就不說什么了,打擾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p> “現(xiàn)在就走?”
我有些懵逼的看著他,有些搞不懂他這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胡老狗卻沒有跟我解釋什么,招呼我們轉(zhuǎn)身就往外面的步梯走去。
我和張玲瓏雖然說有些不解,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與胡老狗一同上了樓梯,順著樓梯往上走了一層,來到地下二層之后,胡老狗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看著二樓死死緊鎖的房門,對張玲瓏開口說道:“小籠子,來,把這把鎖打開?!?p> “打開這把鎖?”
張玲瓏有些懵逼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問那么多干啥,讓你打開你打開就完事兒了。”
胡老狗煩躁的擺了擺手,白了張玲瓏一眼。
張玲瓏沒有再說什么,拿出一個別針,鼓搗了一陣兒之后,大門上的鎖頭應(yīng)聲打開。
鎖頭打開之后,胡老狗的臉上漏出了淡淡的緊張神色,這讓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