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哼哼哼哼。”貝利山大把手里的雪茄遞給大胖熊，笑著說道：“給你吧，這個是莫洛托夫同志剛給我的禮物，這個你應該更專業(yè)。”
“哎呀，這也太貴重了！謝謝貝利山大同志！謝謝！”大胖熊諂媚地笑著，從貝利山大手里接過雪茄。
貝利山大把桌子上那支煙斗又拿了起來，在手里輕輕把玩起來。
“哦對了，貝利山大同志，這件事，我也征求了阿廖沙萬的意見，他似乎也有意促成這樁美事……呵呵，原本我還以為阿廖沙萬會站在保爾這邊的?！贝笈中苄ξ匮a充道。
“呵呵，呵呵呵。”貝利山大意味深長地看著大胖熊，問道：“物資援助，都準備了什么？”
大胖熊看著貝利山大，說道：“我想，關于物資援助這個問題，保爾他應該會有自己的想法吧。他一直都很聰明，對吧，貝利山大同志?！?p> “那倒是，如果他夠聰明的話。希望這次也不會讓我們失望?！必惱酱笪⑽Ⅻc著頭，把煙斗放進嘴巴里，輕輕咬著。
?。ǘ?p> 小葛平靜地看著關山，問道：“你都……知道了？”
關山生硬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呵呵，恭喜啊?！?p> “噗！”小葛捂著嘴笑了笑，看著關山的眼睛，說道：“你這是恭喜啊？”
“當，當然，呵呵，真心的。”關山摸了摸后腦勺，眼神躲閃著，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不是，腦袋出狀況了嘛不是……”
“唉！讓我看看傷口?！毙「饑@了口氣，心疼地看著關山，站起來走到關山身后。
“有啥好看的……”關山看到小葛朝自己使了個眼色，就坐著沒動。
屋子里哪哪都特么是竊聽器，自己和小葛無論說什么都是既有現(xiàn)場監(jiān)聽又有錄音，倆人誰也不敢有啥真情實感表露。
“哎呀，嘖嘖！”小葛右手輕輕摸著關山后腦勺上那塊猙獰的傷疤，左手迅速塞了張小紙條到關山的手里。
“其實也沒那么夸張，還行?！标P山側臉看著小葛的眼睛，小葛輕輕點點頭。
關山趕緊打開手里的紙條，看完內(nèi)容之后直接把紙條塞到嘴里吞了下去。
真是想不到啊，在老大哥的地盤上，居然還特么需要偷偷摸摸的……“接頭”！
轉(zhuǎn)過臉坐到關山對面的時候，小葛看到關山的眼睛里總算是有了點光，不像是自己剛剛進來時候那樣，有點死氣沉沉。
小葛看著關山，問道：“怎么，就打算這么坐著，不打算給我說點什么了嗎？”
“說點什么？呵呵……”關山看著小葛，輕輕嘆息一聲。
“哦，鐘政委和挽瀾姐，調(diào)去南邊了，這個消息你知道了嗎？”小葛換了個話題。
“南邊？”關山愣了一下。
實際上關于鐘政委的故事，他還真是知道不少的，這其中就包括他去找老上級黃部長的那個故事。
只是不知道和小葛說的這個“調(diào)動”，是不是一回事。
“那應該你不知道。組織上安排南下工作隊，支援新四軍發(fā)展，黃部長點名想要讓鐘政委過去主辦抗大分校，挽瀾姐也就報了名，哦對了，他們倆已經(jīng)結婚了……呵呵，我就知道你想問南囡的事！南囡挺好的，肖司令安排的，她正在學寫字，聽肖司令說，給你寫了好多封信了……”小葛慢慢地講述著，臉上的笑容慢慢地也自然多了。
“謝謝你，小葛老師?！卑凑占垪l上的指示，關山醞釀著情緒，開口說道：“我明白，我服從組織安排?！?p> “哦?！毙「鹜ｎD了下來，看著關山，半晌，問道：“是萬政委找你談的，還是柳總？”
“他倆一起?！标P山道：“其實當時我也不是不同意，我就是……”
“就是什么？有啥不好意思說的呀？”小葛落落大方地笑著說道：“想我了，想跟我見個面，那就直接說嘛！真是的，扭扭捏捏的！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都二十了！”
關山看著小葛的眼睛，說道：“小葛老師，其實，其實我喜歡你?！?p> 小葛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關山。
這不是紙條上交代的任務內(nèi)容啊，這小子，搞什么鬼？
“不好意思啊，其實，我可能誤會了，我以為，你也喜歡我……”關山聳聳肩膀，給小葛使了個眼色。
這是關山的臨場發(fā)揮，臨場加戲。
他覺得，要是沒有這段臺詞的話，怎么都會顯得生硬和做作。
小葛咬了咬嘴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要是……姐夫，我是說，萬一……那什么了，你能，等我嗎？”關山看著小葛的眼睛，繼續(xù)發(fā)揮演技。
“說什么混賬話呢！”小葛氣憤地站了起來。
確切點說，小葛這是在用氣憤，掩飾和壓抑自己極為復雜的情緒。
?。ㄈ?p> “啪！”
聽筒里傳出來一記清脆的耳光聲。
“這個關山！哎呀這小子！這特么的……”萬古碑丟下耳機就要從監(jiān)聽室里沖出去。
“坐下！”大胖熊上校一巴掌將老萬拍在椅子上，不讓他起身。
“唔！唔！”桌上的耳機里傳來的聲音不是特別清晰，夾雜著雜音。
但是憑經(jīng)驗也知道，這是小葛嘴巴被什么東西堵住不能說話的聲音……
“這這這……”老萬緊皺著眉頭，緊張地看著大胖熊上校。
大胖熊上校嘆了口氣，把耳機摘下來，扔到桌上。
“膽大包天，這小子，這這這，這是……”老萬鐵青著臉，咬牙切齒。
“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大胖熊上校冷笑一聲，走到旁邊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時耳麥里又傳來了倆人的對話，彼此都是氣息粗重。
“放開我！關山！不要這樣，關山……”
“那你答應我。”
“你先松開我。”
“你先答應我！”
大胖熊上校饒有興趣地拿起耳機湊到耳邊。
“他要是，萬一，犧牲了，你要等我?！?p> “你傻不傻呀，啊？”
老萬已經(jīng)是氣得渾身發(fā)抖，牙齒咬的咯咯蹦蹦作響。
大胖熊上校遺憾地搖著頭，砸吧著嘴，內(nèi)心里對于關山的這種磨磨嘰嘰無比的鄙視。
巴小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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