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許春桃的真正目的
祠堂,許湉湉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站在小窗戶邊的孟文成,他正對著窗口呼喚。
“春桃姑娘,我給你捎了糕點,你若怕丟人,就把窗戶打開,我給你放到窗口,你記得來取?!?p> 祠堂內(nèi)當(dāng)然沒有任何動靜,他又寬慰了幾句,唉聲嘆氣,不知如何是好。
許湉湉準(zhǔn)備站出來,戳穿祠堂里根本沒人的事實,就看遠(yuǎn)遠(yuǎn)又走過來一人。
“別喊了,祠堂沒人。”
聲線冷淡,低沉微磁,是那個暴力狂。
許湉湉?fù)锹淅锩婵s了縮,想到趙桂花曾跟她說過暴力狂與孟文成的交集,豎起耳朵,聽二人的交談。
孟文成似是很驚訝:“白兄,你為何來祠堂?你可能有所不知,這祠堂里面關(guān)著一位姑娘,她要關(guān)三個月,只是不知為何,不愿見我?!?p> “她不在里面,現(xiàn)在里面放的是個稻草人。”
孟文成頗為惱怒:“白兄,你救我一命,我敬你信你,但春桃姑娘不會做出此等道德敗壞之事,您切莫再提?!?p> 救命恩人?
許湉湉靈光一閃,腦子里的一切都聯(lián)系上了。
俗話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孟文成又是古板的讀書人,自會報救命之恩。
若是暴力狂出言要求他求娶許春桃,他絕對會為了報恩,不顧家人反對娶許春桃回家。
或許,這就是許春桃真正的目的。
而許春桃,在推她進(jìn)陷阱之前,怕是做了不少準(zhǔn)備,才會致使暴力狂徹底發(fā)狂,在頭一次見她時就忍不住掐死她,然后又時時跟蹤,恨不得要她小命。
祠堂另一邊已經(jīng)沒了聲音,暴力狂似是忍受不了孟文成的質(zhì)疑揚長而去。
孟文成又開始在窗口呼喚許春桃,恰逢此時,許四郎帶著許春桃趕過來,剛好對上躲在角落里的她!
許湉湉整了整衣擺,朝后看一眼,抬高聲音:“春桃,你怎么在這里呢?”
許春桃大駭:“你坑我!”
許湉湉朝后看一眼,壓低聲音:“坑的就是你。”
許春桃還想開懟,孟文成已經(jīng)聽見聲音走過來,驚疑不定:“你…你怎么在外頭?那…那里面那個人影?”
許春桃緊咬下唇,柔弱又可憐:“文成哥,你別說了,我一時糊涂,可沒臉見你了!我…唉!你快走吧,讓人看見了不好的,要是讓村民知道村長同意我每隔半個月回家洗次澡,會給村長叔帶來麻煩的?!?p> 一番話,欲言又止,卻比解釋剖白來的更為管用。
先是擺明位置承認(rèn)錯誤,又說清緣由,體恤他人,瞬間拔高自身形象。
許湉湉在心里給桃鱉鱉點贊。
孟大甕果然中招,笑容溫和:“我又緣何會懷疑你的人品?許姑娘已經(jīng)向我解釋過原委,一家姑侄,年紀(jì)相當(dāng),本就沒有不吵嘴的,春桃姑娘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至于那些誤解,讓他們隨風(fēng)去吧,我信你。”
許春桃愣了下,低頭不語。
她小姑能有那么好心?
好心小姑許湉湉還給孟文成遞了個眼神,用口型示意:“三五天?!?p> 孟文成耳根爬上兩朵紅暈:“最近功課不忙,春桃姑娘若是不嫌棄,我常抽空來看你可好?”
許春桃瞪大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她與孟文成增進(jìn)感情的好機會,是她以往不敢奢望的好日子。
但,一旦孟文成時不時來看她,她就只能再次一人跪在陰冷的祠堂,被祖宗牌位嚇的冷汗連連,無法抽身。
孟文成以為她羞澀,聲音略有低沉:“若你不愿意也無妨,左右我是給你添了麻煩的?!?p> 許春桃聽出他的失望,頓時急道:“我不是不愿,只怕村人看到,與文成哥名聲有瑕。”
孟文成淺笑:“無礙,我自會躲開村人,每回也不過跟你在窗邊說兩句話,送些吃食,想來,村民不會多做關(guān)注。”
他把紙包交給許春桃:“快進(jìn)去吧,我下回再來看你?!?p> 臨走前,還向許湉湉和許四郎道了聲謝。
他走后,許春桃卸下假面,咬牙切齒:“許湉湉!你滿意了?你讓四叔去家里找我,是不是就打的讓文成哥與我離心的主意?”
她三番兩次敗到曾經(jīng)她最看不上的愚蠢小姑手上,她早就氣的心梗。
這次許湉湉的陰謀被她給粉碎了,她得意地笑:“你這種沒人疼沒人愛的賤人想不到吧?文成哥可是最相信我的!你現(xiàn)在一定要氣死了吧?哈哈哈!”
許湉湉雙手抱臂,淡定的看著她。
許春桃嗤道:“別裝了,就你那個小心眼的樣子,絕對能被氣的發(fā)??!但沒辦法呀!誰讓文成哥一個這么厲害的童生都喜歡我呢?而你,只是一個連村里的丑獵戶都不愿意娶的病秧子罷了!”
她是原主唯一的朋友,最知道刀子應(yīng)該往哪里扎。
與村里的其他女孩一樣,原主對孟文成也是有一點點小心思的,但她一向沉默寡言,性格孤僻,除了她唯一的朋友兼侄女許春桃之外,無一人知曉。
并且,原主最介意的就是別人說她嫁不出去,每每提到,都要氣的犯一場病。
如果是原主,現(xiàn)在絕對已經(jīng)捂住心口,喘不上氣。
許四郎也深知妹妹的脾性,面色大變,扶住許湉湉:“小豬別聽她胡說!我們小豬怎么會嫁不出去呢?哥哥一定會給你找一門四角俱全的好親事!”
他一面寬慰,一面警告的盯著許春桃。
許春桃故意挑釁道:“四叔呀!您騙小姑有什么用呢?她已經(jīng)十五歲了,現(xiàn)在家里也有賺錢的營生,你看村里有媒婆上門嗎?嫁不出去就是嫁不出去,你說破大天也沒人會愿意娶她這種貨色!您呀!還是早點讓她看清事實吧!”
“閉嘴!”許四郎一腳踹過去,惡狠狠呵斥。
許春桃被踹個正著,卻依舊捂住肚子放聲大笑:“爛貨永遠(yuǎn)都是沒人要的爛貨!”
許四郎大駭:“小豬快把藥瓶子拿出來!”
可兩人預(yù)想中許湉湉犯病的場景卻并未出現(xiàn),她淡定的拍拍許四郎:“哥,我沒事,麻煩讓一步,我要錘人了!”
許四郎往旁邊挪了一步,許湉湉猛地出手揪住許春桃衣領(lǐng)。
速度太快,許春桃人都懵了。
她的小姑,聽到這些話竟然沒有反應(yīng)!
這…這真的是中邪了吧?
她,她這是在跟厲鬼戰(zhàn)斗嗎?
許湉湉掄圓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許春桃臉上:“春桃呀!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剛剛經(jīng)歷的這一切,都是我設(shè)計的呢?”
許春桃臉頰腫起,驚恐萬分:“你…你到底是誰?”
許湉湉聲音清脆,卻帶著攝人的寒氣,恍若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我是你小姑呀!你死過一次的小姑啊!這都是拜你所賜,你忘了嗎?”
“桃啊!小姑今天教你一個道理,你可聽好了?!?p>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說,我把你算計我嫁給白存洲,然后利用白存洲的救命恩人身份逼迫孟文成娶你的事情,告訴你那古板的孟童生,怎么樣?”
許湉湉輕笑:“嘖嘖,他呀!眼里可最揉不得沙子了呢!”
許春桃牙齒不住打顫。
惡鬼!這個惡鬼!這個鳩占鵲巢的惡鬼!
她拼命掙扎,沖一旁看戲的許四郎吼:“四叔,你要任由惡鬼占了小姑的身體嗎?”
“她不是你妹妹,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