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棺材鋪門口,我家斜對面有一間涼皮鋪子,到了晚上變成燒烤攤,經過接連折騰,我就餓抽了。
索性我就客氣一下,問林鳳嬌要不要吃點東西?
誰知道這娘們竟然答應了!
我尋思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姑娘能吃多少?
結果...我草率了!
她一個人擼了三把大腰子,五把羊肉串,吃的比我都多。
等著她吃飽了擦擦嘴,我琢磨著想在林鳳嬌這里多獲得一些有用的線索,可還不等我開口,林鳳嬌忽然說:“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虧我們以前還是同學,你個老色批!”
我趕忙解釋,說想問她點事兒。
誰知林鳳嬌卻擺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模樣,拍拍我的肩膀說:“張九齡,你行啊,在研究所說自己是處男,送你回家又來請我吃飯,哈哈,下一步你是不是想說邀請我去你家喝杯茶?進屋以后,我可就是小白兔掉進了狼窩里,還不得被你禍害了???”
“你...。”我無語了,對她無與倫比的腦洞豎起大拇指:“強,非同一般地強!”
“切,只要看過一百部愛情犯罪片,你的小伎倆就像幼兒園一樣的幼稚。”林鳳嬌捏了一下我的耳朵,“奉勸你省點心吧,今天燒烤不錯,下次換我請你哦?!?p> 話都被她說了,我能怎么辦?
目送林鳳嬌開車離開,關于騷老頭的信息,我是一點也沒得到。
吃飽喝足,我轉頭回到棺材鋪,還不等開門就看見大門口貼著一張封條,上面寫著“XXX某某機構查封”。
我頓時懵逼了,我們家合法經營,童叟無欺的,大半夜咋還說封就給封了?
結果,鄰居扎紙鋪潘老板突然出現說:“小九,你可回來了,今天來了一群人,上來就給你家貼封條,我尋思著去問問咋回事,人家說是你爹欠人家錢被起訴,準備查封房產哩?!?p> 我驚呼道:“啥玩意兒?我老爹死了,一毛錢遺產沒留,還給我留饑荒了?”
老潘感慨道:“唉,你爹是個好人,以前咱竹林路的洗頭房,足療店沒少得他點化,可能是那個時候欠的錢吧?”
我被他說得一腦門子冷汗,就我爹那點光榮歷史,絕對是整條街最靚的仔。
“對了,債主子留了一個電話,讓你回來以后給他打電話,小九啊,叔告訴你,千萬別意氣用事,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惹,咱們平頭百姓的,能忍則忍,不行就來我這兒扎紙鋪給我當徒弟,以后滿屋子的金元寶還不可你隨便挑啊?!?p> 老潘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這么些年一直都是老街坊,平時特憨厚,見誰都堆著一臉笑模樣,就連一些買完花圈回來退的老潘也不激惱。
今日提到有人查封棺材鋪,他表露出少有的氣憤。
我對老潘說,叔你還是別惦記我了,有那工夫不如再找個老伴,想你儀表堂堂,又守著產業(yè),那一些中年少婦不得上趕著撲???趕緊成家立業(yè),生個大胖小子,我還等著隨禮呢。
老潘說我胡鬧,簡直就是地反天罡。
我沖他嘿嘿一笑,然后也沒管有沒有封條,直接翻墻進了家門先睡一覺再說。
屋內陳列的家具一樣都沒動,這些過來貼封條的人,還算是挺夠意思的。
名片上寫著“四海集團常務總經理趙大力”。
我一個做棺材的,上哪惹到四海集團了。
這是我們當地一家很有名氣的財閥,無論是高端房地產、旅游、高科技,還是平民百姓離不開的衣食住行,四海集團都會橫插一腳,在我市也算是能頂半邊天的主兒。
老爹一個洗浴浪子,總不會是搓澡時候認識的四海集團吧?
算了,舒舒服服躺在被窩里,至于明天那就是兵來將擋,愛誰誰。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沒在店里多待,按照約定出了門直接去鐘點房找騷老頭,吧臺店員是位00后姑娘,非常負責任把我攔下,還說現在是特殊時期,必須登記身份證。
等我說出401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她再三問我是真的?當我點頭承認,在她的眼神中,仿佛讀出另外的故事。
瑪德,我被誤會了!
拿著房卡,把我尷尬的直冒冷汗。
一咬牙,反正也不認識我。
進了401騷老頭坐在床邊抽煙,我問他什么意思?有什么話非得來這里說!
騷老頭勸我別激動,然后把昨天貝勒爺尸體的事情說給我聽,當初貝勒爺的父母實在心疼孩子,求遍天下奇人異士,終于得到了這個辦法,用鎖魂環(huán)困住魂魄,打造極樂升天棺,為了孩子身邊能有人照顧,特意殉葬近百位家丁,都淹死在水中,所以太平湖最厲害的水鬼其實就是小貝勒。
他今天把我叫到鐘點房,其實是想求我?guī)兔k一件事。
我說你快打住吧,咱倆就是屬相不合,八字相克,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煩別人。
他讓我別叫他騷老頭,要喊司徒北堂,或者司徒叔叔,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被外人聽到,那該多不好。
我一陣冷笑,就他那沒皮沒臉的樣子,還怕被外人知道?
我說你要是沒事兒,我就走了,沒工夫在這兒閑聊。
他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床頭,還向我使了個眼神,被褥底下好像蓋著什么東西,我特別警惕問他,不會是做犯法的事兒了吧?
騷老頭一把將被褥掀開,一位穿著金色蟒袍,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安靜躺在那兒,小孩子沒有半點活人氣息,尤其雙手指甲發(fā)黑,明顯是僵尸復蘇,隨時都有可能吃人喝血!
我驚呼道:“臥槽,你把小貝勒給偷出來了?”
“噓—,尼瑪小點聲。”騷老頭嚇得趕緊關窗戶,又說:“什么偷啊,老子偷偷借出來的,七天酒店401是風水中的藏陰地,尤其處在天塹煞的煞口,換別的地方起不到好效果?!?p> “你到底要干啥!”我警惕道。
騷老頭說:“你不是會魯班術嗎,幫我畫地為牢,設備給你帶來了,都是上好花梨木的墨斗,珍藏幾十年了,墨汁也是我在博物館偷來的老墨水。”
“打住,雖然不知道你要干啥,可我憑什么幫你?”我轉身就要走。
騷老頭拉住我,陰險道:“你是不是喜歡林鳳嬌,我?guī)湍阏f和說和,讓她當你女朋友!”
想起林鳳嬌妖嬈身材,我心神一蕩,不過還是堅持道:“不要!”
“給你錢,開個價吧!”騷老頭沉聲道。
我說:“看你裝13的樣子,我就來氣,一個億你給嗎?”
他當時也急眼了,問我冥幣要不要?我倆一言一語在賓館里干起來,我罵他老逼登,不要臉,身為博物館的館長竟然私下養(yǎng)鬼,一看就是沒有好心眼。他罵我是小不正經,洗頭房天天去,不干好事,他一定要舉報我。
當我說自己是子承父業(yè),他又罵我爹也是不正經。
氣得我掄起拳頭就給了他一眼炮。
他當時也急眼了,撲過來和我對打。
我倆在賓館里互撕,他咬我胳膊,我薅他頭發(fā)。
打了好半天,實在是累了,我靠在墻角喘著粗氣說:“這樣吧,我?guī)湍阕霎嫷貫槔?,你把博物館那只賊拉帥的大公雞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