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宴收起臉上的表情,她板著臉,表情肅穆,此刻的她,神情像極了廟里的菩薩,不過,濮子陽沒空多看,怒火充斥著他的胸腔,快要壓抑不住了!
“你不會死!”
符宴的語氣十分肯定:“濮子陽,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像宋芷芙一樣可憐的女人會被她禍害!難道你就打算讓她繼續(xù)禍害別人?還有吳縣令,他縱女當(dāng)街強搶男人,還縱容女兒殺人,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你就真的什么也不管了?”
“可你是幫兇!”
濮子陽沖符宴喊了出來:“我是幫兇?濮子陽,你別忘了,在我是術(shù)士之前,我的身份只是一個種地的農(nóng)女!你好歹讀過書,我呢,我的家人呢!”
濮子陽都明白,可是,他還是沒辦法忍受,他死死咬著嘴唇。
符宴望著他,一字一字,緩緩對他說:“濮子陽,想要改變這一切,唯有你自身強大,你的強大,才能改變現(xiàn)如今黑暗的官場!”
說完,符宴就離開了。
回燕云鎮(zhèn)的馬車上,符娟搞不明白符宴為什么要這么做,好幾次,她都想問,可見符宴閉目休憩,又不敢打擾,只好坐不安寧,一會兒掀開車簾子看看外面,一會兒拿著東西吃,就是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符方剛見狀,直接問符宴:“宴兒,為什么要浪費那么多時間?”
符宴緩緩睜開眼睛:“我不想沾因果!”
給宋芷芙報仇,那是因為自己受了宋芷芙的因果,但是吳縣令的作為,卻不是她能插手的,可她又實在是看不過吳縣令的作為,所以,才會有她跟出來,勸解濮子陽的話。
符方剛就是個粗人,哪里懂什么因果,他握緊了拳頭:“宴兒,明明就是他們不對,我們?yōu)槭裁催€要幫他們?”
強搶男人,在符方剛幾十年的人生中,他都沒見過。
“因為他們給了我銀子??!”
符宴說的理所當(dāng)然,符方剛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符娟猶豫了許久,才對符宴說:“可是宴兒姐,我們掙錢,我們掙錢……我覺得,我們幫那個吳小姐就是不對!她,她跟你差不多大,可是卻殺了人,那個,那個暗牢,里面好多血漬,我都看到了,她這樣的人,為什么不能受到懲罰?”
符宴挑了挑眉:“誰說沒有懲罰?”
馬車行駛了四個時辰,才回到了仙米村。
隨著夜幕降臨,吳府的后院,本臥床休息的吳琳兒,忽然間感覺到自己頭頂陣陣涼風(fēng)吹來,她皺了皺眉頭,大聲沖外面的丫環(huán)喊道:“小翠,關(guān)上窗戶,小浪蹄子,窗戶也不關(guān),等著,看我等會兒怎么收拾你!”
說著,吳琳兒就坐了起來。
剛坐起來,隨后屋子里就傳出了一聲尖叫,這尖叫聲驚起了附近好幾棵樹上的鳥兒,吳夫人和吳縣令剛歇下,聽到下人說吳琳兒被嚇得在院子里只穿著褻衣褻褲裸奔,夫妻倆的睡意瞬間就沒了,披上衣裳,急匆匆就趕到了吳琳兒的院子。
院子里,吳琳兒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色褻衣褻褲,眾多的家丁丫環(huán),目光時不時從她身上掃過,只可惜,處于驚嚇之中的吳琳兒,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琳兒!”
吳夫人看到吳琳兒,輕聲叫了一聲,吳琳兒看到吳夫人,直直的沖進了她的懷里:“娘,娘救我,救我,有鬼啊,有鬼??!”
吳夫人將吳琳兒抱在懷里,怒斥院子里的下人:“一個兩個都眼瞎了,你們主子沒有穿衣裳,你們沒看到???這些個賤蹄子,給我等著,明日,全把你們給發(fā)賣了!”
院子里的下人齊刷刷全部跪了下來。
吳夫人沒有去看這些下人,而是抱著吳琳兒安慰:“沒事了,沒事了,娘在這里,娘在這里!”
吳縣令沉著臉:“琳兒,你這次又怎么了?”
剛剛的噩夢被提及,吳琳兒臉色蒼白,身體忍不住哆嗦,吳夫人心疼不已,緊緊抱著她,責(zé)怪吳縣令:“女兒害怕呢,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