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娟急忙對符宴說:“宴兒姐,宴兒姐,有,有……”
符宴一記眼神看了過來,符娟立刻捂著嘴巴,渾身顫抖,卻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濮子陽看向符宴:“是我的孩兒,他,他來了嗎?”
符宴望著這團黑霧,濃郁的怨氣,再加上身上的血腥味,她暗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除了不能出世的怨氣之外,哪里會有怎么重的怨氣,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人鎖住了他母親的魂魄,見不到母親,他的怨氣自然越來越濃郁。
加上懵懂的他發(fā)泄怨氣,害了幾條性命后,使得他身上的怨氣更加濃郁了,在府中作怪的,就是他了。
符宴從體內(nèi)抽出功德金光。
當(dāng)體內(nèi)的功德金光出來的那一剎那,本來還在觀望中的鬼嬰,慘叫了一聲,黑霧就要離開,但符宴的符紙上突然一條血線飛快扎進了黑霧之中,兩者相連,牢不可破!
不管這團黑霧如何掙扎,那條血線始終沒有斷裂,鬼嬰的慘叫聲嚇得符娟抱著頭蹲在地上,死死捂著耳朵,可不管她怎么想捂住耳朵,那聲音還是鉆入她的腦海之中,疼得她涕泗橫流!
符宴沒去管她,功德金光迅速將黑霧卷到了符宴跟前。
濮子陽看不見功德金光,他只知道,此刻的符宴像極了寺廟中的菩薩,普度眾生,慈眉善目,見她盯著身前空無一物看,他小聲祈求:“大師,我,我能不能見見他?”
濮子陽聲音顫抖,這個素未謀面的孩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如果他的芙兒沒死,那他們,現(xiàn)在會不會是幸福的一家人?
可這一切,都因為吳琳兒,因為吳縣令而毀了,濮子陽從來沒有一刻停止他的仇恨,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屈服于強權(quán)。
如今面對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因為自己,孩子未能出生,他除了心疼,再無其他。
符宴點點頭,她在濮子陽印堂點了一點血,算是給濮子陽暫時開了天眼。
功德金光內(nèi),黑霧一點一點被凈化,一個未著寸縷小嬰孩便出現(xiàn)在濮子陽他們面前,濮子陽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沖了過去,手卻從孩子的身上穿過,白白凈凈的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著,朝他伸出雙手。
濮子陽再也忍不住了,他放聲大哭起來。
符宴暗暗嘆了一口氣:“你別哭了,他還小,不懂,所以才犯了錯,我會送他們母子入輪回,如果有緣的話,你們將來還會遇到的!”
濮子陽抬起頭,重重的給符宴跪了下來:“大師,求求你,我也要跟他們一起,我也要跟他們一起……”
符宴皺了皺眉頭,她能理解濮子陽的心情,不過,送生人入輪回,不好意思,她修為淺薄,實在是做不到。
“你站遠一點,想死,多的是方法,何況,現(xiàn)在他們母子的仇人還沒死,你想一死了之,是不是太欺負鬼了?”
符娟剛松開手,就聽到符宴這話,她差點笑了出來。
濮子陽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沒錯,我還要報仇,我還要報仇!”
說著,濮子陽就要進屋,看得出來,他是想找吳琳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