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除了黑色和棕色之外,再沒有其他顏色的房間,陰郁、憋悶,是她對這個房間的第一印象!
一個人,不管身份地位如何,最主要的是心態(tài),一個人哪怕是生長在泥淖之中,只要心中充滿了陽光了,那這個人百邪不侵!
冷霍本身就是煞氣入體,煞氣屬于陰邪,被這樣的東西入侵,還住在這樣一個房間……這人怕不是心里也有些變態(tài)?
可惜了那一身的好皮囊!
符宴暗暗在心里惋惜!
當(dāng)符宴再次看到冷霍,他整個人身上冒著冷氣,頭發(fā)稍都是冰霜結(jié)晶,就連他的眼睫毛上,布滿了冰霜,本就灰白的臉,此刻白得就像雪一樣,全身上下都被冰霜籠罩著。
如果不是他鼻息間微弱的呼吸,她以為這人就是一具尸體,還是一具剛從冰窖里拖出來的尸體!
符宴急忙上前,她的手飛快在冷霍身上點(diǎn)了幾下,重新將人體的三把火給他點(diǎn)起來,隨著符宴的手收回,眾人之間冷霍呼出的熱氣似乎粗了一點(diǎn)。
符宴把自己畫好的避煞符貼在冷霍的額頭,腳心,還有就是他床前,最后,符宴連冷霍的房間門口也沒放過,全部貼完后,回頭看冷霍,他臉上的冰霜逐漸消退了。
“好了,好了,老爺,你快看,你快看!”
“謝天謝地,謝祖宗保佑!”
符方剛整個人都傻傻的,眼前的符宴冷靜沉著,自信穩(wěn)重,在那張熟悉的面容下,竟然是他完全看不懂的行為,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冷夫人沖上去,直接跪在床前,緊緊握著冷霍的手:“霍兒,霍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符宴回頭看了一眼,沒覺得奇怪,冷家少爺冷霍所躺的這張雕花拔步床,放鞋子的地方抬高了,情急之下,冷夫人沒注意別的,她能理解。
冷老爺也急忙走上前:“霍兒,你,你感覺怎么樣?”
冷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冷夫人眼眶含淚,緊張抓著自己的手,他微微蹙了蹙眉尖,輕輕抽出手來,冷夫人一愣,隨后急忙對身后的冷老爺說:“你看,醒了醒了!”
冷老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霍兒,你先好好歇會兒!”然后,他走到符宴跟前:“符小姐,犬子……到底怎么回事?我夫人說,你今天看過之后,他本來好一些了,還能站起來走兩步……可到了晚上,竟然,竟然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宴也正納悶,白天自己離開冷家前,給了冷霍兩張避煞符,按理說,這兩張避煞符,不能除根兒,但是,暫時解決他被煞氣侵入,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自己回去到現(xiàn)在,也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自己的避煞符失效了不說,他的煞氣竟然又嚴(yán)重了!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只怕是他……今晚就得準(zhǔn)備后事了!
“冷老爺,你容我檢查檢查!”
冷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那道纖瘦的身影,她的神情如同他第一次見到她時,明明是她趴在院墻上偷看,可偏偏她好像在看自己家一樣,沉著地讓他懷疑,自己才是那個偷看別人家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