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教訓

　　對于張昊的寡言少語，宋夏也算是習以為常了，除了楚冰怡，他也沒發(fā)現(xiàn)張昊和誰說話有超過30秒的，至于他為什么會這樣，那就不在他的關(guān)心范圍內(nèi)了。

　　不過他還是很欣賞張昊的，沒別的，實力強，在這支樂隊里，張昊絕對是犯錯最少的那個，也是對音樂投入得最徹底的那個，正應了那句話——不瘋魔不成活。

　　友好地拍了拍張昊的肩膀，宋夏和穆雅妍通過前排兩個座椅間的過道來到后排的兩個座椅前坐下，在這輛商務(wù)車里只有這四個獨立座位，空間感受還是很寬松的，配上航空級座椅，妥妥的頭等艙標準。

　　“許師傅，可以出發(fā)了?！背戳讼滤畏鍪稚系囊粋€按鈕，對著扶手說道。

　　“好的。”隔開駕駛區(qū)和乘坐區(qū)的擋板上有一排出音孔，里面?zhèn)鞒鏊緳C的回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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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海市，磐石調(diào)查公司。

　　“怎么還沒回復，沒收到嗎？”何巖略顯焦急地看著電腦和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旁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滿是煙屁股。

　　他把他昨天得到的部分錄音按照約定發(fā)到了上次聯(lián)系的郵箱里，但從上午十點開始起直到現(xiàn)在的晚八點，都十個小時了，對方還沒有回復，再過四個小時，一天都過去了。

　　“不會對方已經(jīng)不需要了吧，我做的都TM是無用功？”何巖的心正在一點點的下沉，他剛剛才抓住的救命稻草，眼看著正在化為灰燼，他不甘心、他惶恐、他絕望！

　　“嘭！”

　　煙灰缸被他一把掃到了地上，煙灰濺撒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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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州市，中心區(qū)，木頭人livehouse。

　　木頭人live house 是吳州市范圍內(nèi)規(guī)模最大的專業(yè)級室內(nèi)音樂表演場地，當然，那些能夠舉辦商業(yè)演唱會的場地不能算在內(nèi)。

　　畢竟這種場地不會天天舉辦演唱會，只能說這種場地就面積來說肯定是超過livehouse的，但它還要承接很多除音樂表演之外的其他業(yè)務(wù)，和livehouse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業(yè)務(wù)模式。

　　木頭人就很具代表性，除非發(fā)生意外或其他不可抗力的情況，不然就是一年無休的音樂現(xiàn)場演出。

　　它的音樂演出主要由兩類群體構(gòu)成，一類是那些在全國各地livehouse巡演的有些名氣的歌手或團體，另一類則是毫無名氣，完全就是圖木頭人觀眾多，希望在此揚名的歌手或團體。

　　沒名氣還想上場演出，演出費自然非常低，約等于無，更不要談什么門票分成了，畢竟沒有名氣加持，上座率肯定不會很好，誰樂意花錢聽一個無名之輩在那彈唱？

　　總之，木頭人就圖個成本低，可以在那些沒有巡演的間隙里，利用這些免費勞動力留住一些觀眾，能夠起碼讓它保本不至于虧本經(jīng)營。

　　畢竟即使關(guān)門，那些人工費、房租、折舊等該承擔的成本肯定是不會減少的，而且這樣做還可以給自己帶來一個好名聲——支持新人。

　　木頭人不算多寬敞的后臺等待區(qū)，今天與以往的素人表演場沒什么不同，一樣充滿了各路在此等候的眾多歌手或團體，他們肯定是沒資格進木頭人的獨立休息室的，那是給巡演藝人準備的。

　　在眾多或坐或站不是在交談便是在做上場準備的嘈雜人群中，一名長相算得上漂亮、穿著有點大膽的二十五六歲女子向坐在休息區(qū)靠墻處的沙發(fā)椅上、正在玩手機的孫向哲走去。

　　“哲哥，你今天怎么跑這來了，有誰還請動你了??？”沒有坐下，她只是站在旁邊輕聲問道。

　　正在玩游戲的孫向哲抬眼看了看她便又繼續(xù)看向手機屏幕，嘴里則不咸不淡地回道：“怎么，你平常不是在亂劍混嗎，怎么今天跑這來了？”

　　“像我這種跑單幫的當然是哪里有機會就跑哪里啊，不是誰都和哲哥你似的那么搶手，完全不愁表演機會。”抱著雙手、靠在孫向哲旁邊的墻上，女子語氣頗為羨慕地道。

　　“嗤！”孫向哲退出游戲，邊在聊天軟件上打著字邊說道：“我這才哪到哪，混口飯吃而已，沒看到今天一樣得在這里表演?！?p>　　聽到他的回答，女子更加好奇了：“哲哥，木頭人的素人樂隊都混得這么好的嗎，還請你？是哪支樂隊，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哲哥是正式參加樂隊，可不是雇傭兵?！迸赃呉坏缆曇舨辶诉M來，隨聲望去，是一名瘦高、身穿鉚釘皮衣的青年男子，此時正有些不爽地看著孫向哲。

　　“周騰？今天的演出表上沒你的名字??！”見青年男子的表情有些憤怒，女子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

　　“因為他的位置被我頂了，所以現(xiàn)在很不爽唄?！睊伭藪伿謾C，孫向哲靠在靠背上看著周騰無所謂地道。

　　“哦！”女子恍然地點點頭，隨即看向?qū)O向哲再次問道：“哲哥，是哪支樂隊？”

　　“一支剛成立的樂隊，滑稽吧，他擱這逗我玩呢！”周騰漸漸地來了些火氣，盯著孫向哲大聲道：“你TM隨便一插隊就攪和了我的表演，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兩個月！兩個月?。?！TM一年才幾個月？”

　　別看木頭人只是把他們當免費勞動力，但想要上這個場子表演的大有人在，吳州市的唱片公司、經(jīng)紀人、演出商經(jīng)常會到這里轉(zhuǎn)，并不乏憑此混出頭的例子。

　　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看了看周圍因為周騰的大聲叫嚷而安靜下來的人群，孫向哲緩緩走到周騰身前，右手食指點在他的胸膛處，雙眼緊盯著他的雙眼：“我就是針對你，怎么了？告訴你，這次只是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再亂說話，我就不會這么客氣了?！?p>　　“你！”聽到孫向哲的話，周騰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他只是在和人喝酒時吐槽了孫向哲幾句，居然就被孫向哲知道了，很明顯，孫向哲在吳州市現(xiàn)場演出這一塊的人脈確實很廣。

　　“我什么我，小朋友，混社會沒你想得這么簡單，以后放聰明點?！北戎茯v大不了幾歲的孫向哲老氣橫秋地教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