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佑穿越了。
她只是在數(shù)學(xué)課上迷迷糊糊的走了個神,等回神就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不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里,相反周圍狹隘陰暗,空間里盡是一些不滿30歲的年輕人和最小8歲9歲的小孩子。
那些年輕人面色頹唐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小孩子嚎啕大哭,這種情景莫名的讓林佑佑開始不安。
她有些不敢置信,原來穿越這種事也能輪到她這種普通人。
身體的原主人也叫林佑佑,她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上面還有一個正在讀軍校的哥哥,她也上了高中。她的母親原本以為苦日子終于熬到盡頭時,林佑佑卻在放學(xué)的路上被拐賣了。
她將要被人販子押到船艙,和那些一同被拐賣的少年少女送往大海的彼岸。
人販子將林佑佑粗暴地推搡在地,然后轉(zhuǎn)身出去關(guān)門,落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尤其響亮。
她從地上爬起來揉揉被磕紅的膝蓋,一抬頭就對上幾十雙充滿驚懼的眼睛。
林佑佑旁邊那個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啞了,林佑佑也被他哭的心情低沉,心緒就像是漲潮的海水,又像是被貓咪撓亂的毛線團。
她蜷縮著背靠著墻壁,眼淚也悄悄的順著眼角滑落。
然后另一個世界的林佑佑就穿越到她的身體,替代了她。
林佑佑擦去眼角的淚水,勉強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她透過一個小小的舷窗眺望海平面,混亂的大腦絲毫不想思考自己接下來的將要面臨的遭遇。
她只想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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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佑半晚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搖醒,她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幾個神色緊張中帶著一絲絲興奮的人,睡意被瞬間驅(qū)散,連說話都帶了顫:“你,你們大半晚上不睡覺干什么?”
她甚至看見隊伍中的一個少年拿著一把手槍,半插在他的長靴里。他們?yōu)槭裁磿袠屵@種東西?
但那幾人神色卻流露出稍微的疑惑,帶頭的那個少女挑眉:“你居然不是華夏人?”
“啊?”見林佑佑的表情明顯是沒聽懂,少女好脾氣的向她比劃著手勢,示意他們準(zhǔn)備逃跑。林佑佑的表情更加驚恐,她立刻拒絕參加這種行動。
林佑佑站起來給少女鞠了一躬,歉意的笑著。少女聳肩,帶著小隊出去了。顯然那些人販子篤定他們已經(jīng)喪失斗志,連鎖都取下來,這才讓少女起了反抗的意志。
少女出去后,林佑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索性坐起來打算聽聽門外的動靜。希望他們成功吧,要是被逮住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等著等著林佑佑的睡意開始醞釀,突然的一聲槍響讓她的意識瞬間清醒,然后是接二連三的轟炸聲,以及人販子震怒的胡亂的喊叫聲。
不一會一個壯漢踹門進來,森然的開口:“我不管你們是在裝睡還是真睡著了,都給我聽好了!”
林佑佑沒想到他來的這么突然,擦著壯漢踹門的時間躺下去,閉著眼裝睡。
但她忍不住微微掀起眼皮,想要看清壯漢的模樣,卻冷不丁對上他那雙殺意騰騰的眼睛。
林佑佑渾身一僵,壯漢蹲下獰笑著拍拍她的臉蛋,“雖然那幾個叛逆的小崽子用特殊手段逃走了,但我發(fā)誓我下次見到他們一定會把他們灌水泥沉海!”
“你們還算識相,沒有和他們一起逃走,我希望你們繼續(xù)識相下去,否則你們的下場將會比以后的他們更慘!”
壯漢撂完狠話,“砰”的一聲又摔門出去。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林佑佑大氣不敢出,又等了好久她才慘白著臉探出頭。
按捺不住的恐懼更深一層,林佑佑攥緊了拳頭,顫抖著望著天花板發(fā)呆,說不定死了就可以重新穿越回去,可惜她沒勇氣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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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因為她和其余人語言不通,幾乎很少有人來找林佑佑聊天,但其實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開口,他們都在哀悼自己悲慘的命運。
她整日靠著舷窗發(fā)呆,眺望蔚藍的海面。經(jīng)過海上好幾天的漂泊,她已經(jīng)能夠隱約看到??恐S多游船的港口。
在下午時分船已經(jīng)靠岸了,港口有專門的人前來接應(yīng),一個個手上拿著沖鋒槍,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zhǔn)正在下船的他們。
只要他們有人意圖逃跑,他們絕對會命喪槍口。
港口上的其余人也對此見怪不怪,隨意瞥了幾眼就走開了。林佑佑不禁哀嘆原主是有多倒霉,被拐賣到了這種一看就是三不管的地帶。
一個人走過來和人販子頭頭交頭接耳了幾句,然后壯漢們就將他們分為好幾個批次帶走。
林佑佑被落在最后,她的背后就有一個手拿沖鋒槍的人惡狠狠地盯著她。
林佑佑感覺如芒刺背,看來那個壯漢特意向他們叮囑過。
一出港口,眼前城市的景象立馬變了個模樣,林佑佑一驚,她甚至看到了一條透明的馬路在頭頂上空,上面有著小車在跑。
“看什么看,快走!”林佑佑背后那人將槍口杵在她背上,推搡了她一把。她踉蹌了幾步,立即回神,心里卻清楚為什么她會和別人語言不通了。
這里的科技遠超她生活的那個年代,林佑佑又翻看了原主的記憶,原來原主住的地方和她所處的年代感相差無幾,她才沒能夠發(fā)現(xiàn)端倪。
但在這個世界,那種地方卻被稱之為平民窟,而被拐賣的這些人,也大多是從平民窟被拐賣過來的。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