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皺著眉聽著那個傳令小兵說出的話,雖然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莫德也只好坐在馬背上,默默等待。
幾名營地哨兵在死死盯著莫德,生怕他有一點什么動靜,而莫德只是默默的等待著,反而他身下的戰(zhàn)馬有點不耐煩了,因為這雨澆的它濕漉漉的,戰(zhàn)馬打了個哈欠用著它那雙大大的眼睛,看向那些一直兇狠狠的盯著自己的兩腳獸。
營地哨兵也在仿佛無比漫長的等待中,有點心煩意燥,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按捺不住的年輕戰(zhàn)士,在一個自我感覺奇妙的想法的鼓動下,站了出來。
“喂,騎士,一會為了保證男爵大人的安全,把你的劍交出來!”
身穿短制鏈甲,頭戴無邊盔的戰(zhàn)士,舉著一把弩沖著眼前的這名戴著巨盔,騎在高大戰(zhàn)馬上的騎士叫囂道。
騎士看向這個雇傭兵裝扮的家伙,然后淡淡的說道:“騎士不能離開他的劍,就像你不能離開誘惑你為別人賣命的第納爾一樣,況且應該放下武器的人不是你嗎?”
“你!”
這名雇傭兵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被他的隊長出言制止。
“把弩放下,克烈索,不要自作聰明。”
名為克烈索的士兵在聽到隊長的話后,只好放下了手中瞄準騎士心臟處的的弩。
在這個時代,大動能的弩還是能十分容易射穿普通鎖鏈甲的防護,而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只是穿著紅罩袍的鎖鏈甲的騎士,如果他扣下弩的扳機,就算不能直接殺死他,但弩箭的威力也能讓他傷的不輕。
就在這時,一道喊話聲從后面響起。
“偉大的索恩特男爵要求莫德騎士進入帳中談判!”
原本還在與騎士劍拔弩張的傭兵們,在聽到喊話后,立馬表現(xiàn)出十分尊敬與討好的樣子,這可是他們的大雇主...好吧,大主顧沒來,是個傳令的士兵,不過這也是必要的,團長早在之前就親自吩咐了,見到大雇主一定要討好他,要是有一點得罪,團長恐怕會半夜剝了他們的皮。
此時的索恩特男爵正一步步朝著近在眼前的作戰(zhàn)室?guī)づ褡咧?,他身后的侍從小心翼翼的為男爵大人打著傘,生怕有一滴雨點打在男爵大人的身上。
其后還有兩名忠心耿耿的侍衛(wèi),侍衛(wèi)時刻都保持著可以立馬拔劍作戰(zhàn)的姿態(tài)。
男爵進入了帳中,而帳中早已經(jīng)站了幾位看起來都身穿板甲,但是露著腦袋的騎士。
騎士們在看到自己的主君進來后,齊齊單膝下跪,右手抱著頭盔,左手按在胸口,帳篷內響起了齊齊的問候話語:“日安,偉大的索恩特男爵大人?!眡12
男爵聽了,嘴角微微上揚,感到很是滿意的男爵坐在帳篷中唯一的那把座椅上,然后看向左右還在單膝跪地不起的忠心騎士們。
“都起來吧,把你們的頭盔戴上,然后好好迎接我們的客人?!?p> “是?!眡12
而另一邊,莫德也下了馬。他的馬暫時由一位隨軍的馬夫所照看,而他也在傳令兵的帶路下,慢慢徒步深入這座營地的核心。
沿途是一些抱怨著糟糕天氣的巡邏士兵,大部分的士兵早已經(jīng)進入各自的帳中避雨或休息了,除了那些必要的巡邏士兵還在不情愿的干著這份苦差事,有些士兵的帳篷還敞開一條小縫,莫德可以看到他們有的人在玩著類似于扔骰子和打撲克牌的消遣時光的游戲,從他們的言行與裝扮上看,極有可能就是情報中,索恩特男爵所雇傭的那些雇傭兵。
這些雇傭兵的數(shù)量看起來特別多,至少莫德所經(jīng)過的好幾個帳篷里,看見的都是雇傭兵,莫德想嘗試去其他地方看看,但是礙于身后還有幾只眼睛盯著他,他也只好以一種不快不慢的步伐,乖乖跟著傳令兵走。
傳令兵也能感覺到這名騎士顯然是故意放慢的步伐,傳令兵雖然緊張于騎士如果這么走,自己晚把他帶到男爵大人那里,有可能受到什么懲罰,但他也不好說出命令騎士快點走的話語,得罪這些權貴的事情,他傳令兵可是最不愿意做的。
在快走到作戰(zhàn)室?guī)づ竦臅r候,傳令兵抱著笑意轉身對著莫德說道:“大人,前面就是偉大的索恩特男爵大人邀請您談判的帳篷了,想必男爵大人會很高興與您見面的?!?p> 莫德點頭,然后看向那個門口就有五名士兵把手的大帳篷,這帳篷很大,看起來是由上好的麻制成的,帳篷的主體是白色,而它那類似于屋頂形的篷頂周圍,還有著好看的三彩色邊條,和一個織有貴族紋章的小旗在隨風飄動。
顏色不同的三角形小旗掛在固定帳篷的繩索上,而這一切都在盡顯帳篷擁有者的不凡。
“要面見男爵大人,請交出你的佩劍,為了男爵大人的安全,我們還要對你進行搜身,請配合我們,面見結束后,我們會把你的佩劍歸還給你?!?p> 看向帳篷內那站立兩旁的騎士,莫德把腰間的佩劍遞給了那名把手的士兵,而另外幾名士兵在對莫德進行搜身,在一陣搜索無果后,搜身的士兵對著那名把手的士兵搖了搖頭。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莫德緊握著拳頭,走進了帳篷,在他的左臂甲處,還有著一把隱藏極好的鋒利刀片,如果談判失敗,或者...就算是死,莫德也會選擇帶走眼前這位看起來自大無比的家伙,不過這些騎士有些棘手,已經(jīng)死過一次,至少有著前身死亡次記憶的莫德,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夜晚后,好像也沒有了對死亡的恐怖,所以這也是他敢獨自一人前來的原因。
而且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位索恩特男爵看起來似乎特別注重虛榮,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可是卡拉迪亞上不成文的規(guī)矩,想必索恩特也不會為了他最注重的虛榮,而直接把莫德怎么了,這給予了莫德極大的勇氣,也是他敢于孤身前來的另一個原因。
莫德沒有單膝跪地的向索恩特男爵問好,他現(xiàn)在代表的可是瑪爾哈特男爵,兩邊還都是同級領主。
作為自己君主臉面的莫德,也自然不會向會向另一名貴族直接跪下問好,所以他只是摘下頭盔,遞給一旁的一個侍從,施了一個騎士禮,然后在索恩特的點頭下,開口說道:
“我的名字是莫德·霍里斯奧,瑪爾哈特男爵的首席騎士,現(xiàn)在作為瑪爾哈特男爵的代表,與你談判,索恩特男爵”
“哦?”
索恩特男爵高坐在座椅上,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孤身一人的莫德,男爵的一只手摸著座椅的把手,一只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扮作略作沉思的樣子,估計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的說道:
“所以,我們的老雄獅,手底下就你這么一個人了嗎?竟然派他最心愛的首席騎士來,我還以為他會派一名再下等的人來,哈哈哈哈…沒事,你繼續(x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