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再一次拿著手里的奏章,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開口問道:“這張翼德,確實懂事呀,死一個郡守,然后才開始反擊,然后冀州那些人才能夠拿出點東西來?能夠僵持了?
蹇碩汝說,把這現(xiàn)在‘秦胡兵’和大將軍仰仗那些人一起送過去,壓一壓冀州,又讓何進失去一些依仗,這些就算是那些人也說不出什么來!這等妙招居然是一個邊郡武夫想出來的!”
沒有看過奏章,只是來復(fù)命的蹇碩并不敢搭話。
“劉玄德這邊怎么說?”劉宏對于蹇碩不回話不以為意而是繼續(xù)問道。
“左將軍有言:西涼之降兵可用,不可重用。而且擒拿到一個叫馬騰叛將,可以一副樣子,然后將軍將虎符給了左將軍?!?p> “呵呵這個董卓不是袁家是他舉主嗎?居然爽利?很好。看來也是一個可用之人。
這個董卓也是‘秦胡兵’讓劉備把他們都帶走!皇甫嵩的人讓董卓率領(lǐng)?!眲⒑暌魂嚳人陨陨砸煌=又f:“讓劉備在自己找找人,填充軍隊!”
“諾。”蹇碩看著臉色紅白不定的皇帝,連忙答道。
“去尚書臺。吾思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有人反對的。”
“諾?!?p> “還有就是招并州刺史丁原為武猛都尉,執(zhí)金吾!”
“諾。”蹇碩沒有想到劉宏居然要把剛剛平定地方的并州刺史丁原也招入而且并沒有奪其兵權(quán)也是一愣。但還是勉力答道。
劉宏并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揮揮手,讓蹇碩離開??粗顺鲩T的蹇碩,劉宏自顧自地呵呵一笑,又看了一下奏章,喃喃自語道:“大將軍,某就是要讓爾手忙腳亂,也讓爾知道有些人永遠不是爾的依靠。只要某一日在,這天下就是某的!”
就在劉宏自言自語之時,曹操、袁紹等人各自已經(jīng)從尚書臺知道了消息!
曹操得到消息之后,來回來回踱步然后抬頭問在旁邊坐著一直沒有出聲的夏侯惇道:“吾等要去幫一幫劉玄德,只是誰去?”
“續(xù)文、文盛事實上已經(jīng)入左將軍軍中多時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部司馬了?!毕暮類嗌儆行┎缓靡馑即鸬馈?p> 曹操是知道這兩個人的,夏侯纂、夏侯博都是夏侯惇的堂弟,年紀小又是旁支,而且剛好一文一武做派,居然早就走路子進入劉備帳下,現(xiàn)在自己才提出來,反而落了下乘。
“續(xù)文、文盛已經(jīng)是司馬了?看來玄德確實缺人,我打算讓文秋實和史公劉去的,現(xiàn)在來看就秋實就好?!?p> “孟德一個史公劉而已,汝也知道玄德缺人?!?p> “元讓。玄德現(xiàn)在是國家的人,再有人加入,只怕有些人就要來找吾等麻煩了?!?p> 看著夏侯惇一臉茫然,曹操不得不解釋道:“吾等依附的可是大將軍!現(xiàn)在全天下只怕除了他劉玄德,其他人依附的都是大將軍!”
夏侯惇恍然大悟。按照漢家的政治規(guī)矩,現(xiàn)在整個雒陽都知道天子身體已經(jīng)不行,政治權(quán)力已經(jīng)要向大將軍何進這邊轉(zhuǎn)移。
但是天子并沒有這樣想而是不斷地在自己快要結(jié)束的生命之前,不斷地創(chuàng)造事端,無論是之前想要換太子,還是后來讓自己當上無上將軍。
但是都無法改變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向何進靠攏。所以換太子無疾而終,西園八校尉中只有一個蹇碩算得上天子自己的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許劉備是因為自己真的覺得自己是宗親,還是因為多年來被官僚系統(tǒng)折磨得不甘。劉備都讓人覺得是堅定站在天子這邊的。
無論是在什么地方都在不斷地敲打當?shù)睾缽?,還是現(xiàn)在壓著兩個將軍獲得前所未有的大勝,再帶著未來本來一定控制在何大將軍麾下軍隊帶走一大半!
未來的不可控性,成倍地增加。誰知道有沒有可能再次出現(xiàn)梁翼或者竇武之事!而且未來的天子會不會有變數(shù),都未可知!
“孟德是不是應(yīng)該去找本初了?”
“是呀,一起去吧,現(xiàn)在應(yīng)該諸公應(yīng)該都去了。”
“諸公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去找大將軍嗎?”
“大將軍?大將軍只怕還覺得自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贏了還需要有人提醒!但是會在這個時候提醒他也只能是袁本初!”曹操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說出口。
想到大將軍那個狀態(tài),夏侯惇也只能搖搖頭。
當曹操、夏侯惇見到袁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袁紹也沒有辦法淡然自若!多少有些氣急敗壞!
“那個獨夫到底要做什么?”袁紹已經(jīng)將不知道第幾個杯子摔到地上。
“本初,何至于此?”
“本來.算啦”袁紹看著姍姍來遲的曹操道:“孟德,汝說那個獨夫要做什么?”
“呵呵,本初在懊惱什么,國家就想做什么?!辈坏炔懿僬f話,許攸接話頭道:“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先決定讓大將軍有所應(yīng)對,還有‘幫襯’一下玄德?”
能夠把這種事情說得這么清新脫俗的也只有許攸了。曹操察覺到什么,忍不住問道:“許子遠是有誰給你多少錢嗎?”
“郭公則再等回信;郭公則說,劉玄德想要盡快離開,想要盡快補齊某些職位,希望本初相助!”許攸也不避諱直接說道:“當然給了某不少金銀,讓某促成這件事?!?p> “為什么要‘幫襯’?”
“應(yīng)該說怎么幫襯更好!”曹操制止一個憤憤不平的袁紹的幕僚道:“真讓國家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換了太子,然后再屠殺一次,再黨錮一次有什么不可以?”
“國家他怎么敢?劉備他怎么會!”
爾等敢賭嗎?是賭國家不敢,還是敢賭劉玄德比張然明聰明,還是要賭劉玄德比段紀明心慈。
“還有某還要告訴爾等,劉玄德黃巾平叛之功可是被奪了,因為這樣還打過督郵的?!碑敳懿僬f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都知道黃巾平叛之人上到皇甫嵩下到劉備這樣的人,整個朝廷都是虧欠的緊,但是如劉備反應(yīng)如此激烈的并不多。
“郭公則有沒有提出要誰?”說到這里,有人突然問道?
“沒有,其說心儀對象不需要動用袁公的,他們已經(jīng)自己去征辟了?!?p> “郭公則,這個人一貫愛權(quán)如命,所以讓他來,怕怕劉備并沒有想要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
你看他郭公則。是對天下俊才不熟嗎?為何不提一人?既然讓吾等幫襯,應(yīng)該是能夠給出名單!但是卻沒有!”
“而且他劉玄德真的想要吾等幫襯,完全可以讓劉子棄來或者直接去找大將軍!所以從頭到尾人家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所以吾等借這個機會‘幫襯’才是應(yīng)有之意。”
在場的都不是愚蠢之人很快也就把事情說得明白。這時只見許攸道:“黃門侍郎荀攸荀文若一人即可。”
曹操略一尋思道:“善!”
袁紹微微一皺眉道:“潁川荀家的人。送過去好嗎?”
“呵呵。只怕荀家求之不得,劉玄德來說是意外之喜。只有郭公則一人懊惱罷了?!痹S攸道:“論審時度勢,有下注的機會,他們怎么會放過?”
“善?!?p> “本初,吾等去見大將軍吧?!?p> “孟德你暫留此地,吾等去去就來!”
“嗯?善。吾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本初再來尋某?!?p> “善?!?p> 曹操沒有想到之前自己自己不能進內(nèi)室,這次連去都不再讓自己去了。心中悲憤難抑。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眾人離去。
夏侯惇也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急忙上去。只聽著曹操背對著自己說道:“荀家怕也是因為與宦官有關(guān)系,他們才愿意吧,現(xiàn)在防吾等如此就可以的穩(wěn)超勝券嗎?自欺欺人!門戶之見!元讓,吾等回去!”
“嗯,吾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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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至聊城,見城池堅固,民心未附,乃先安民心,后治軍旅。于是,修城池,備糧草,練兵馬,待敵自至。黃巾聞授至,懼其威名,不敢輕進。然授知其志在掠奪,必不久留,乃設(shè)伏于城外,以待其來。
一日,黃巾果率眾至,見城門緊閉,城上旌旗不動,疑有伏兵,徘徊不前。授見其猶豫,乃命弓弩手射之,箭如雨下,黃巾大亂。授乘勢開城門,親率精騎出擊,黃巾軍潰不成軍,死者相藉。——《英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