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國的領(lǐng)國沛國正處于及其動蕩的時期,半年前沛國公楚江辰突然重病逝世,甚至連遺囑都沒來得及立,不過楚江辰也只有兩個兒子,小兒子楚瀾均甚至不滿十歲,這爵位自然就毋庸置疑的由長子楚瀾笙繼承,但在這關(guān)鍵時候,楚瀾笙竟然失蹤了。
拖沓了一個多月之后,中州都城傳令楚瀾均繼承其父楚江辰的爵位,命沛國的信成侯白瀚宇做監(jiān)國輔佐治理。
明眼人都能瞧見這里面的不尋常,只是不好明面上提出來,楚公正值壯年,又身體強健,怎能一聲不響的就生了場大病,一下子就不行了,但白瀚宇自上臺就掃清了朝中反對的言語,年僅幾歲的沛國公楚瀾均不過如同傀儡一般任他操縱,不過幾個月的光景,沛國有實權(quán)的人都換成了全新的面孔,這讓很多人都閉上了嘴巴。
只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沛國監(jiān)國白瀚宇前不久竟也莫名地生了重病,自此,已有兩個多月沒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沛國的各方實力又開始動蕩起來。
三日前,雷落山脈第四峰,祁連峰。
山間里的一處隱秘山洞,洞口雜草叢生,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里,山洞里面幽暗的環(huán)境也會勸退絕大部分人,倒懸著的鐘乳石因為時間的原因,拉的很長很長,潮濕的巖頂上,會有水珠順著鐘乳石滴落而下,滴落到堅硬的地面上,碎成好幾瓣,滴答滴答。但今天這里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健碩的男人蹲了下來,用手捻起眼前奇特的植物,那植物外貌上跟路邊普普通通的野草一般,但它的莖葉上散發(fā)著淡淡的紫色幽光,在這昏暗的山洞里格外顯眼。男人眼中印著這幽光,像是隨風晃動的火苗,雖搖搖欲墜,但不會熄滅。,男人像是把玩一件精美的物件,細致的查看著。手上不敢用太大力氣,生怕把這個本就脆弱的生命抹殺。
但男人下一秒把那株植物握在手心里,手指用力,紫色幽光晃晃悠悠的沉寂了下去,淡紫色的汁液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他白決會在乎生命,這可真是件可笑的事情。
他身后還站著兩位少女,站位靠后的少女手持著火把,照的周圍一片明亮。居前的少女生的頗有些精致,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材,都是大家閨秀的典范,修長的脖頸白如霜,手臂也如同藕節(jié)般纖細,少女的頭微微昂著,這是生活太久養(yǎng)成的習慣。作為沛國監(jiān)國白瀚宇的獨女白凝裳,她自小便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對待著,自然也養(yǎng)成了高傲的性子。
“是爹爹需要的那味藥引嗎。”
“是,但不完全是。”白決站起身來,有些玩味的看著眼前這一片幽紫色的波浪。
“你什么意思。”白凝裳皺眉。
“幽冥花誕生于陰陽交接之地,是不可多得的藥材,小姐不會以為,觀星樓都難拿得出手的東西,我們會這么輕易找到吧?!卑讻Q的話語間有些鄙夷的意味,“不過中都白家的消息倒是準確,這地方確實是一處遠古大妖的葬身地,加上地勢也偏陰,這么濃郁的陰氣,估計也是積累了百年,但幽冥花稀缺的問題就在這,它生長于陰暗之地,卻需要至陽的引子才能綻放開花,此地陽氣不足啊,目前還只是幽冥草的形態(tài),雖然也是價值不菲,但是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卑讻Q朝著自家主子攤了攤手。
白凝裳臉上皺了皺眉,“你說了這么些有的沒的,所以我們這次花大錢買的消息沒用了?看樣子,你應(yīng)該是有辦法的吧。”
“害?!卑讻Q嘆氣,隨后又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小姐要是這么問的話,還真有個法子,傳聞尋常修煉之人的心頭血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至陽至剛,要是用數(shù)百人的心頭血澆灌這些幽冥草,沒準也是能催熟開花的?!?p> “那就想辦法帶回去,正好,處理處理那些反對我爹爹的人?!卑啄训难凵駴]有絲毫變化,人命在這位小姐看來,是最廉價的東西。
白決搖了搖頭,“此地離沛國都城還遠,我們趕回去至少要花上半個月,這一片幽冥草本來就不好攜帶,又經(jīng)過那么長時間,估計到了都城早就枯萎了,再說了,國中那些反對侯爺?shù)娜?,大半都成殘廢了,放干了血也湊不出半點陽氣來?!?p> “那你什么意思。”
“這里離沛國較遠,但是離倉國龍野城也就半天的路程,這心頭血啊,還得是修煉之人的最好用,不如我們向葉大將軍借點兵?!卑讻Q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白凝裳自然知道白決口中的“借兵”是干什么,但她并未反對,她知道這位狼鋒營的將軍嗜血成癮,反正殺幾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決,注意好我們此行的目的,不要多耽誤時間,你最好對你的計劃有把握。”
“侯爺?shù)牟∫膊徊钸@兩天,倘若能借此削弱赤牙鐵騎的實力,想必侯爺也會十分高興的?!卑啄训氖膛苍谏砗蟾胶偷?p> 龍野城西北校場,塵土飛揚,數(shù)百名紅甲騎兵排列整齊,嚴陣待發(fā),他們面前數(shù)百米是用草垛扎成的草人,這種草人浸了水后,揮砍下去的感覺跟切入人體組織一樣,是騎兵們用以練習劈砍的對象。草人的身后還擺放著大型的弓弩跟投石機。
騎兵們肌肉緊鎖,他們手握著長矛,腰間懸掛著長刀。騎兵作戰(zhàn),武器通常以長為主。他們身下的馬匹也沒有絲毫躁動,安是一幅畫。馬的鼻子噴吐出白茫茫的霧水,它們的體溫已經(jīng)很高了,等待釋放時,踏著風雷前行。
指揮塔上,威武的男人扔下一桿紅旗。
仿佛是打開了某種開關(guān),驚天的聲響淹沒了飛塵,騎兵跟馬匹一起嘶吼,他們開始朝著草人沖鋒。從遠處看去,這群騎兵仿佛紅色的浪潮,兇狠無畏,紀律嚴明,他們的身體強健無比,他們的武器鋒尖銳利。
弓弩跟投石機也開始運作,弩箭跟石塊被發(fā)射出去,最前面的騎兵舉起盾牌,這種盾牌是由深海中某種巨型獸骨跟皮革制成,堅固的同時也足夠輕巧,便于行兵作戰(zhàn)。后方的騎兵也把長矛投擲出去,在沒有弓箭手的時候,這是他們遠程攻擊的手段。不要小看這些長矛,這些騎兵的臂力大的驚人,在百尺的距離上投擲出去仍能穿透人體。
弩箭跟石塊被格擋了出去,長矛穿透了草人,同時,騎兵的前鋒跟草人也開始了碰撞,騎兵們縱馬踩踏過去,他們抽出腰間的長刀,不斷的揮砍在草人身上,后面的騎兵順手拔出長矛。紅色的浪潮奔襲過后,草人堆已經(jīng)凌亂不堪。
身著火紅色盔甲的男人走上了指揮塔,塔上威武男人雙手撐著欄桿,臉色陰沉,似乎對這次訓練成果并不滿意。
赤牙鐵騎統(tǒng)帥,身懷赤龍之稱的大將軍,葉云悍。身著火紅色鎧甲的男人則是赤牙鐵騎的總指揮使李碩,這兩位便是赤牙鐵騎的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