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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戰(zhàn)神朱祁鎮(zhèn)

第十三章 奉天殿血案

  殿內(nèi)不知是誰先跪下哭出聲來,緊接著,哭聲震天,差點掀了整個奉天殿。

  這一哭,孫太后更是急火攻心,竟是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金英顧不得手上的奏報,瘋了一般扶住孫太后。

  整個奉天殿內(nèi)哭聲一片,已是一片混亂。

  對于自幼受儒家經(jīng)典熏陶的臣子們,這個真相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羞辱,何其悲也。

  幾十年的太平盛世,一夜之間翻天覆地?

  “張輔無用,王佐,鄺埜誤國啊?!?p>  禮部尚書痛心疾首。

  右都御史陳鎰突然大聲喊道:“罪魁禍?zhǔn)资悄菄\王振,是他傾危國家,陷陛下于險地。

  當(dāng)誅王振九族,誅殺余黨,給天下一個交代?!?p>  “對,當(dāng)誅國賊?!?p>  “不誅九族,天理不容?!?p>  剛剛還跪著大哭的官員們一個個一個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來者不善的望著馬順等人。

  不是你王振的錯,難道是陛下的錯?

  陛下為國至此,何來的錯?

  就算之前有錯,那也是你王振蒙蔽圣聽。

  陛下是個好陛下,都怪身邊有奸逆。

  所有人都將土木堡之變的罪魁禍?zhǔn)祝瑲w咎到了已死的王振身上。

  是王振蠱惑陛下御駕親征,執(zhí)意要回家鄉(xiāng)耀武揚威,才讓大軍改變了路線,駐扎到了土木堡,釀成慘禍。

  要不是王振,陛下何故如此?

  一切的一切都是王振的錯!

  王振竟以死了,你們這些同黨又如何能脫的了干系。

  暈過去的孫太后已被送回了后宮,也沒人去搭理那位監(jiān)國殿下。

  陳鎰痛心高呼:“諸公,不誅逆黨,你我何顏以對陛下,還敢自稱圣人子弟?”

  錦衣衛(wèi)指揮使馬順心知不好,色厲內(nèi)茬,大聲怒斥:“放肆,奉天殿內(nèi),膽敢喧嘩,視……”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今不殺此人,難平民憤!”

  不知是誰高喊一聲。

  說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時候,陳鎰便已如瘋狗一般,沖到了馬順面前,二話不說,左右開弓,一個耳刮子啪的便摔下去。

  誒呀……呀……呀……

  馬順一聲慘叫,到現(xiàn)在,他腦子里還發(fā)懵呢。

  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居然在這奉天殿內(nèi)被人打了。

  馬順臉上火辣辣的疼,陳鎰卻已抓著他的衣襟,不知哪里來的氣力,面上殺氣騰騰,將馬順提起:“狗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諸公,仗義死節(jié),就在今日?!?p>  “對,仗義死節(jié),就在今日?!?p>  “誅殺國賊逆黨?!?p>  群臣如夢初醒一般,個個義憤填膺上前。

  瘋了……徹底的瘋了。

  百官對王振,早已積恨久矣。

  如今,更是恨之入骨,就巴不得吃他的肉,寢他的皮了。

  有了陳鎰這位二品大員打頭,國仇家恨,在這一刻,頓時爆發(fā)了出來。

  班中,竟有上百人涌出來,激動的面色殷紅,個個齜牙裂目,便蜂擁而上痛毆馬順。

  除了吏部尚書王直,吏部尚書金廉,兵部侍郎于謙幾人,其余的官員幾乎全都投入了這場混戰(zhàn)之中。

  這些往日里打嘴仗的老頭動起手來也絕不含糊,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戰(zhàn)斗力。

  那可憐的馬順,鼻青臉腫,大口大口嘔血,只見出氣不見進(jìn)氣。

  一個馬順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無法息怒百官的怒火,有人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金英。

  金英看著這群殺紅眼的文官,臉色煞白,頓時慌了。

  你們看向咱家做甚?咱家是太后的人,又不是他王振的余黨。

  陳鎰臉上殺氣騰騰,可還沒失了理智。

  掂量了一下金英的份量,司禮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太后娘娘的心腹,還是有些……不好惹。

  陳鎰瞥見恨不得把腦袋縮進(jìn)去的隨堂太監(jiān)王長隨。

  隨即陳鎰厲聲道:“閹狗王長隨,你過去助王振作惡,倚其作威作福,今日至此,老夫為國除害,還不受死?!?p>  說罷,一群暴走的文官又找到了新的目標(biāo),不顧一切將嚇得呆若木雞的王長隨拉下群毆。

  外面的宦官和禁衛(wèi)看到這可怕一幕,一個個汗毛豎起,嚇呆原地。

  “老祖宗,老祖宗,救救小的,救救小的啊。”

  王長隨此時不忘向金英求救。

  金英充耳不聞。

  死就死吧,打的又不是咱家。

  一個隨堂太監(jiān),誰叫往日仗著那王振,連咱家都不敬,今日想起咱家,叫咱家老祖宗?

  你覺得咱家救不救你?能不能救你?

  蠢貨,該死。

  半柱香的功夫,兩具尸體倒在血泊之中,血腥味彌漫在大殿之上。

  一干人打完之后,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紛紛拜倒在地,號啕大哭起來。

  殿外的大漢將軍魚貫而入,護(hù)衛(wèi)著上方的朱祁鈺。

  幾個錦衣衛(wèi)意欲將帶頭的陳鎰拿下。

  陳鎰怒目圓睜:“吾乃右都御史,國家二品官員,既有罪,國法治之,豈能受辱?”

  幾個錦衣衛(wèi)被喝在當(dāng)場,躊躇不已,一時也不敢上前。

  緊接著,陳鎰朝著朱祁鈺拜下:“我等為陛下鋤奸,若殿下認(rèn)為臣等不該如此,臣等愿受殿下處罰,懇請陛下治臣之罪?!?p>  “千錯萬錯,皆錯在身,請殿下治罪!”

  跪了一地的臣子,烏壓壓的一片。

  其他的臣子,紛紛看著朱祁鈺,靜候監(jiān)國的裁決。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了朱祁鈺身上。

  陛下不在,太后也暈過去了,現(xiàn)在名義上能做主的,就是眼前這位監(jiān)國了。

  朱祁鈺已是被大殿的慘狀嚇得臉色蒼白,竟是說不出話來。

  數(shù)次張口欲言,可嘴唇嚅囁了一下,竟不知如何開口。

  于謙看著這位監(jiān)國殿下大氣不敢喘的樣子,失望之意油然而生。

  他分明看見,這位監(jiān)國手在抖,這不是露怯是什么?

  不僅他于謙,不少大臣都看見了這一幕。

  如今局勢大亂,國家前途不明,這位監(jiān)國,恐怕連眼前這關(guān)都過不去啊。

  這樣的人,如何收攏人心,安定局勢啊。

  朱祁鈺考慮的遠(yuǎn)遠(yuǎn)要比于謙多得多,他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這世上,歷來都是法不責(zé)眾,今日動手的上百名大臣,難道能真的能通通誅殺?

  誅殺百位官員,這是恐怕只有太祖才有如此魄力。

  可在奉天殿內(nèi)打死人,這般駭人聽聞的事情,若是不做處理,那綱常王法何在?

  對于朱祁鈺來說,更重要的還是身份問題。

  若是自己寬恕此舉,會不會讓人以為,陛下剛剛不知所蹤,自己就別有用心?

  殿內(nèi)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殿下”,坐上觀壁的金英出言打破沉默,”奴婢有事啟奏,這奏章后面,還有幾條陛下的旨意?!?p>  短短幾句話,又是掀起軒然大波。

  “哦,是嗎?陛下有何旨意?還不快念?!?p>  朱祁鈺立刻催促到。

  金英拿著奏章,找出重點,繼續(xù)念到:“王振誤國,皆是朕識人不明,幸在國朝養(yǎng)士七十載,忠誠志士不計其數(shù),定有為國仗義死節(jié)之人,為天下誅殺國賊余黨。

  雖犯朝廷法度,念在一片忠君愛國之心,罰俸一年,其家中布匹柴糧,皆由宮中供給?!?p>  念到這,跪倒在地的百人身子發(fā)抖,全都高呼:“陛下圣明,吾皇圣明。”

  這道旨意,讓剛剛的行為一下子就從殿中斗毆上升到了為國仗義死節(jié)的壯舉。

  至于罰俸一年?

  笑話,朝中哪位大臣是靠俸祿過活的,更別說還有那一年開支出自內(nèi)廷?

  這是何等的榮光啊。

  平臺上的朱祁鈺震驚了,他的皇兄,難道早就料到會出今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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